一听到此事涉及生死,那人瞬间顿住,神色比之前谨慎了许多,纳闷询问。
“可是男婚女嫁,只在自身,与生死有何干系?姑娘别胡说。”
宋婳笑笑,这才慢悠悠的解释。
“此人是新科状元,更是我父收留的养子,他所拒绝的这桩婚事,是太皇太后亲自赐下。”
“你既然如此支持他,愿意替他着想,不让他留有遗憾,我还以为你是情愿替他挡这场欺君之罪,没想到,也不过而而。”
那人神色慌乱一瞬间,赶紧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看向周围之人,宋婳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提,只笑着说。
“诸位怕是不知晓,这桩婚事,男不情,女不愿,可最后却偏偏成了,又怎会没有内里缘由呢?”
颜安时瞬间神色紧绷起来,在听见宋婳这样说时,他立刻颤着声音制止:“不可胡言。”
宋婳挑眉,看他一眼,故作纳闷的问。
“你此言何意?我若真有胡言乱语,你这样说,我便认了,可我一个字都还没说,难道你是怕别人知晓?们两个早就暗地勾结的事吗?”
这群人更是难掩惊讶的看过来,眼里写满纳闷,达官贵人的热闹,谁不愿意看?
颜安时唯恐毁了自己的名声,立刻咬着牙反驳。
“哪里有的事儿?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宋婳看他这模样,耸了耸肩膀,慢悠悠的道。
“你既如此说,我也不和你争论,到底是真是假?你心中自然有数。”
众人看颜安时的眼神中,带着几分鄙夷,也跟着慢悠悠的说,
“我还以为读书人都是要脸的,可是天下怎会有你这般厚颜无耻之辈?你贪图我父亲权势,方才意图娶我这个无颜丑女。”
“后又妄图攀高枝,把上顾家,现在是看自己升官无望,巴巴的来讨好我,甚至对结发之妻恶意污蔑,颜安时,你良心何在?”
听着宋婳的说法,众人都是一脸惊讶。
颜安时可是当场朝新贵,竟能做出这般事来,简直令人作呕。
见他被人这般嫌弃,宋婳更满意了几分,直接开口:“颜安时,我便是此生都嫁不出去,也绝不会与你这等恶心的货色共度余生,我劝你还是放弃自己的白日梦,你想的事,永远不可能实现。”
众人见宋婳态度坚定,都对颜安时指指点点。
颜安时面上难看至极,过了半天才咬着牙反驳。
“我没有,你怎能如此污蔑我。”
宋婳却没有多严,只轻声问。
“你怎么没有?若不是你那出身高贵的妻子终于回了娘家,难道你敢上门纠缠?”
看颜安时终于沉默,这些人似乎也看出些什么,都纷纷皱眉,对颜安时满脸唾弃。
“我呸,还是个读书人呢,真是丢脸,怎么能好意思做出这种事情来?”
也有几个人看向了宋婳,一脸不信的摇头说。
“我看这位姑娘明理又懂事,根本不像是无盐丑女,连声音都这么好听,怎么会是这恶心货色所说的那般人物?”
面对旁人的话,宋婳却没有一点表示。
他人的喜爱与否,对原先的那个自卑的小姑娘,或许有所影响,可对于而今的宋婳,毫无影响。
当一个人的内心足够丰沛,他就再也不会担忧相貌,或是他人的胡言乱语。
可纵然如此,大街之上,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聚在一处,吵吵闹闹不休,也引得好几个守卫看过来。
守卫们走来一看,这一直空着的大宅突然间有了主人,并且仆从众多,只一眼便知道,绝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人,态度更加谦卑。
“这位姑娘,京城如今守卫森严,若无要事,还请您秉退众人,尽量不要在城中喧闹。”
不等宋婳开口,吕妈妈当即上前一步,将一个绣着荷花图样的织锦袋子递给为首之人,笑着客气的说。
“官爷放心,此事绝非我们引起,这点银子给您拿去,打点一壶茶水,也叫兄弟们一并歇一歇。”
那人一愣,随即心领神会的收下银子,态度就更好了。
“这怎么敢当?我们兄弟几个多谢姑娘的这番好意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是何来历?日后,若有事情,也尽管吩咐我们。”
吕妈妈这才坦然开口。
“多谢您诸位的提携,我们家姑娘正经是当朝次辅宋大人的嫡长女,前阵子曾在白马寺里伺候太皇太后礼佛。”
一听这话,众人更是一阵喧哗,目光惊疑的看着宋婳,却没人胆敢多说一个字。
伺候太皇太后礼佛,这是何等身份?这姑娘可了不得,哪是他们这些人能够评价的。
记恨宋婳让自己丢的脸,颜安时皱眉指责:“你这刁奴,也敢如此狐假虎威,你们主子何曾伺候太皇太后礼佛?不过是有一面之缘罢了。”
看他一眼,宋婳面无表情的问。
“与你当初被人在白马寺捉奸不同,我正经是去为我娘礼佛的。”
“太皇太后看我诚心一片,特许我亲手抄了两本佛经,供在他老人家所见的佛堂之前,如何不算我伺候太皇太后娘娘礼佛?”
众人的目光都是一惊,此时早已无人注意宋婳是否真的伺候太皇太后礼佛,反而都把目光落在颜安时的奸情。
颜安时面色难看至极,紧咬牙关,他在下人的暗示之下,一脸不甘心的住口。
说了这话,守卫们就更加尊重了,这才看向明显有些理亏的颜安时,皱眉问。
“这位公子,你也知道这是宋大人家的千金,岂是任何人能随意攀扯的,我劝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尽早回自己家去,莫找不痛快。”
被这般训斥,他面色尤其难看,一脸不满的看着这几人,骄傲道。
“不过小小守卫,也敢如此,为难于我你们可知我是什么人?
他话音一落,旁边下人立即抢先回答。
“我们家主子,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更是宋大人的养子,顾首辅的嫡亲女婿。”
眼见着双方身份都非同寻常,几个护卫瞬间一愣,有些为难。
这双方都比较尊贵,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紧跟着左右为难起来。
宋婳却慢悠悠的补充:“他这身份不假,是妄图攀高枝的状元郎,也是背信弃义,瞒着妻子当街纠缠女子的好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