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扯了扯自己领口,盯着陈粟看了两秒后起身。
“我去洗澡。”
他转身,“李烨晚点送手机过来。”
说完,他就去了楼上。
陈粟松了口气,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跛着脚走到门口开门,李烨把手机递还给她,“手机里的数据我已经帮您复制好了,全部都在这里了。”
“谢谢。”
陈粟接过后,回到沙发坐下,打开了手机的相册。
还好她开了云备份,短信截图还在。
她把截图转发给了温稚,【帮我调查一下这个人的电话号。】
温稚很快回了消息过来,【给我一天时间,明天告诉你结果。】
陈粟刚准备回消息,对方消息又发了过来。
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傅京晏抱着瑞贝卡的腰,抱着西西走进酒店。
温稚,【我今天去参加峰会的时候看到的,而且我问了酒店的人,酒店的人说他们两个现在住在一起。】
陈粟攥着手机,整个人仿佛陷入呆滞。
也就是这会儿她才想起来,之前温稚跟她说,西西不是瞿柏南的孩子。
所以,他是真的,被人给戴绿帽子了?
瞿柏南洗完澡出来,只系了一条浴巾,直接大大咧咧走下楼。
听到脚步声,陈粟回头,看到瞿柏南的瞬间脸色涨红。
她转头看别处,“你怎么不穿衣服?”
“刚洗完澡,衣服没拿。”瞿柏南不以为然,慢条斯理的走到旁边一楼的衣帽间,拿了衣服出来后,也没说关掉开放式窗,直接把衬衫套在了身上。
陈粟的角度,刚好可以透过开放式窗户,看到衣帽间里的瞿柏南。
宽肩窄腰,完全就是造物主的完美雕塑。
她不自觉收回视线。
不多时,瞿柏南换好衣服出来。
陈粟不甚自然道,“我今晚先住在你这里,明天早上我就离开。”
说完,也没等瞿柏南同意,陈粟就直接跛着腿上了楼。
瞿柏南没跟。
回到卧室,陈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原本以为瞿柏南会上楼,没想到一直没动静。
他不休息?
陈粟坐起身,想下楼却不敢,索性说服自己睡觉。
没一会儿,外面打雷了。
倾盆大雨说下就下,伴随着轰隆的声音,陈粟精神紧绷的厉害。
她睡不着,索性找到瞿柏南的聊天框,编辑打了好几行字,最后都删除了。
可她还是想法。
综合考虑下来后,陈粟想到了瞿柏南之前故意用勒沐白的身份添加过她的联系方式。
他应该,还不知道她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
陈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找到勒沐白的聊天框,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睡了?】
没一会儿,消息就过来了,【没。】
陈粟松了口气,试探着补了一句,【聊聊?】
瞿柏南坐在客厅的吧台,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后,看到消息勾唇。
【陈大总裁日理万机,还能想起来跟我聊?】
陈粟,“……”
她怎么没发现,瞿柏南这么会损人。
陈粟,【勒先生不也是吗?四年了也没见给我发个消息。】
发完,瞿柏南那边就不回消息了。
陈粟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嘴巴这么毒。
她脑袋疯狂运转后,赶忙用语言找补,【这大晚上的,你为什么不睡觉?】
瞿柏南淡定的回,【你不也大半夜不睡觉?】
大半夜不睡觉,给一个男人发短信,而且还是四年都不联系的男人。
他有点看不懂她了。
陈粟原本是想用这个号码,跟瞿柏南随便聊聊,可等发了两条消息才反应过来,瞿柏南一开始是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伪装自己是勒沐白的。
而她,也知道勒沐白就是瞿柏南。
他们两个心知肚明彼此身份的人,在这里不懂装懂。
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蜜汁操作十分下头,索性不回消息了。
她把手机关机后,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次日,陈粟早早醒来,翻了个身觉得自己的腰沉甸甸的。
她回头看去,瞿柏南正躺在自己身侧,经过了一晚上的暴雨侵袭,窗外是难得的大晴天,暖色的阳光落在他的鼻梁上,落下浅浅的阴影。
陈粟愣了两秒,难得没有破坏这样的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震动,她才拿着手机,蹑手蹑脚下床。
盥洗室内,陈粟一边刷牙,一边给温稚打电话,“那个电话号码找到了吗?”
温稚嗯了一声,“找到了,是一个外地号码,没什么参考性。”
陈粟的调查之路再次终止,整个人怏怏的。
温稚宽慰,“好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除非以后不再做坏事,否则我们一定能抓到把柄!”
陈粟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话刚说完,陈粟的手机有电话打了过来。
陈粟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给自己发威胁短信的号码!
她瞬间紧张起来,忙突出嘴巴的泡沫,“温温,我接个电话,晚点再打给你。”
她挂断温稚的电话,忐忑不安的接通了对方的号码。
对面响起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一个小时后,城东德福巷子口咖啡厅。”
说完,没等陈粟回答,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陈粟面色呆愣的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心情莫名沉重。
……
瞿柏南睁开眼时,屋内一片安静。
他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没找到人后,才拨通了陈粟的电话。
彼时,陈粟已经抵达咖啡厅。
咖啡厅刚开业,只有陈粟穿着风衣外套,一个人坐在外面的露天遮阳椅下,戴着墨镜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
“我出来见个朋友,晚点去公司,看你在睡觉就没打扰你。”
她道,“怎么?你想清楚要跟我离婚了吗?”
还真是三句不离离婚。
瞿柏南捏了捏眉心,“我要出差。”
陈粟哦了一声,“那你出差吧,路上注意安全。”
陈粟挂断电话,刚准备把手机放回包里,不远处就走过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卫衣,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的男人。
男人也没有刻意躲着镜头,直接坐在了陈粟面前。
陈粟看清他的脸,吓了一跳,“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