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沉默了两秒，“是。”
“果然，”陈粟闭了闭眼，“能查到对方的身份吗？”
“可以，不过……”李烨隔着电话，语气明显迟疑，“二小姐，您可以把手机先给瞿总吗？我有话要先问他一下。”
陈粟哦了一声，把手机递给瞿柏南，“他让你接。”
瞿柏南接过手机，“怎么了？”
李烨隔着电话道，“给孙玉梅打电话的人，是姜家二小姐，姜明珠。”
瞿柏南眯起眼睛，“是她。”
李烨嗯了一声，“姜夫人马上要过生日了，她想要买一幅画，当作自己画的，送给姜夫人，九皋客的画，笔触都跟姜夫人很像，所以她才特地瞒着家里人，参加了这场拍卖会。”
瞿柏南好一会儿没说话。
陈粟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能告诉我了吗？”
瞿柏南挂断电话，“过几天告诉你。”
陈粟哦了一声，“那我回去了。”
她起身，没再跟瞿柏南多说一句话，直接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浅水湾。
回到西园小区，已经十一点半。
陈粟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索性爬起，吃了几粒药。
许是药物的作用过于强大，陈粟这一觉睡得很沉，甚至做了梦。
梦中，她在姜夫人的陪伴下，回到瞿家。
瞿柏南坐在客厅的沙发，身边站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他笑着拉她的手，“粟粟，她是我女朋友，也是你嫂子。”
陈粟从噩梦中惊醒，摸了摸额头发现全是汗。
床头的手机不停在震动。
她发现是瞿柏南打来的，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挂断了。
他有女朋友，跟她好像也没关系。
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陈粟起床洗漱后，直接打车跟温稚汇合。
因为是周末，两个人索性窝在温稚新租的房子里，一边看场地，一边商量公司前期的筹备。
就连吃饭，两个人都点的外卖。
天快黑的时候，陈粟把自己的构想给温稚看。
温稚看着iPad上的一个虚拟app，愣怔了好一会儿，“这是你做的？”
陈粟嗯了一声，“早在前两年的时候，李老师就跟我提到过，想做一个人工智能绘画交流平台，注册并且获得认证的用户，可以把自己的画作放在网上，如果达成现场交易，会有专业人员鉴别真伪。”
“而且这个软件可以分为专业和非专业。”
陈粟点开软件，“本来软件我都已经做好了，内测都测了两次，原本想等年底的时候申请，到时候审批下来，找专业的团队运作，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以为自己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帮李老师。
没想到原来不经意次的一次见面，便是最后一面。
温稚根据陈粟的示意，点开app，发现里面的功能特别完善，甚至还有专门的法务系统和一整套完整的画作申请提交流程。
她挠了挠头，“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app就是一个线上拍卖会，外加一个交流的短视频平台？”
陈粟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温稚迟疑，“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设计的潜在用户不够下沉啊？”
“现在赚钱这么困难，大家找份靠谱的工作都难，谁还有功夫在这种软件上花大价钱买画。”
“所以里面的板块内容，还是以短视频为主要推流。”
陈粟解释，“后续发展的话，可以做两方面准备，一方面专门为有钱人提供服务，另一方面，也可以让普通人实现知识的沟通以及输入，甚至前期可以准备一些公开课和讲座，这方面我觉得不是问题。”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如何让这个平台推广到每一个用户手里。”
陈粟早在做这款软件之前，就研究了很多资料，并且弄了几个内测群。
数据反响都很好。
这方面，她还是挺有自信的。
温稚听得一知半解，她点点头，“本来听你说的，还觉得挺玄乎的，但是你一说短视频，我瞬间就来兴趣了！”
她转了转眼珠，“你等着！我打个电话！”
她拿起手机去了阳台。
半个小时后，温稚折返回客厅，“成了！”
陈粟抬头，“什么成了？”
“我找人联系了国内最顶尖的研发团队，”温稚一脸认真，“等下周我们跟他们见面，可以彼此碰一下想法，你知道现在网上最火的那个某短视频平台吗？”
“就是他们研发的。”
陈粟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找褚邵文了？”
温稚嗯了一声，“有资源不用白不用，而且这个算他技术入股，后期赚钱了也是会给他分成的，我可不是一毛不拔的老板！我很讲信誉的！”
温稚傲娇的抬起下巴，像只花孔雀。
陈粟原本对这个app就抱了很大期待，如今又有专业的研发团队，后期基本上这方面不用太忧愁。
她瞬间有了动力。
天彻底黑下来后，陈粟和温稚聊到了公司选场地的事。
陈粟看着那几十万一个月的公司场地，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
当天晚上，陈粟直接把自己之前在学校留的几幅画，发在内测群里。
没一会儿，就有一个萝莉表情包的头像，主动给陈粟发了消息。
【您好，请问这幅画上面的名字能去掉吗？】
陈粟所有的画在结束后，都会在右下角有一个独特的署名。
栖野。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
陈粟早期作品并不是这个名字，后来上了大学，在李老师的推荐下，才有了这个名字。
陈粟回，【不能。】
对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那好吧，不过你这幅画我是真喜欢，上面你给的价格，我可以接受，不过我不能跟你见面，你可以把画直接邮寄给我吗？】
【我可以先付钱的。】
陈粟想了下，在网上跟对方约了见面。
次日，陈粟抵达约定地点，等了一个多小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她蹙眉，“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