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他开着车，停在了一栋偏僻的别墅楼下。
林姝言下车来，抬头看了一眼，这间几乎完全湮没在黑暗里的别墅，只有三楼亮着灯。
“这里？”她抬眼，瞥了一下杨皓东。
“怕了？”杨皓东笑。
林姝言知道他故意用话来激她。她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杨皓东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仿佛在踱步似的，“怎么？来过？认得路？”
林姝言有些不爽，停下了脚步，回身望他，“那你先走。”
杨皓东笑了笑，走上前去。林姝言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别墅的门没锁。他打开了门，带着她转过弯弯绕绕的楼梯，上了三楼。
一推开三楼大厅金色的软包门，林姝言就怔在了原地。
房间里面，有一张巨大的茶色茶几。茶几边上摆了三张宽大的黑色沙发，上面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穿着衬衫和西装裤的男子，大约都三十多岁的模样。
他们几乎人手一杯酒，一根烟，翘着二郎腿在烟雾缭绕中谈天说地。
见到林姝言出现在门口，他们立刻止住了交谈，目光都齐刷刷地停在了她的身上。
“带来一个新妞。你们看看。”
杨皓东在她身旁轻快地笑道。
林姝言听见这话，犹疑地看了他一眼。
“长得倒是很漂亮。”一个男子将烟狠狠地往烟灰缸一戳，笑了。
“你到底要我来干嘛？”林姝言压低了声音，瞪着杨皓东道。
“你不是说，跟我在一起，比给其他男人做玩物还要恶心吗？”杨皓东笑了，“我倒要看看，这种时候，你会有多享受。”
说着，他伸手用力推了下她的臂膀。林姝言禁不住趔趄了一下，又迅速站稳身子。
她轻轻瞥了他一眼，便面不改色地走到左边的一张沙发前，坐了下来。
“要陪酒？陪玩？还是陪睡？”她冷冷地道。
“杨哥，你这回带来的女人，脾气不太好啊。”对面的一个男子道。
“那你喜欢什么脾气的？”还没等杨皓东接话，林姝言挑眉笑道。
“有这么漂亮的脸蛋，什么脾气都好。”边上的一个男子说着，伸出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划了两下。
“最好是这样。”林姝言端起了桌上一只三分满的高脚杯，在手中晃了一晃，扬起唇角笑道，“这是你们谁的酒？介不介意给我喝口。”
“当然不介意。”边上的男子说着，伸手揽过了她的肩，脸上带着讥诮而轻浮的笑容，“要不要我喂你？”
“我又不是残废。”林姝言笑着，慢悠悠地抬起手腕，将那一口酒仰头灌下了喉咙。随后，她将杯子“咔”的一声，轻轻放在了桌上，“要我陪，可以。这一晚上，都是你们的。”
杨皓东静静地站在门边，双手抱胸，眉头微微地蹙起。
他知道，林姝言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姑娘。她怎么会肯这样轻易就范？
果然，下一秒，林姝言便笑眼盈盈道，“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先说好，免得你们到时候赖上我。”顿了一顿，她轻轻地吐出了四个字。
“我有艾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