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吃过了饭,回到俱乐部,思豫才和姝言说起了诗瑶的事情。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瞒你的。”他倚在阳台的栏杆边上,低头望着她,牵着她的一只手,神色认真。
林姝言沉默了下,挤出了一个平静的笑容,“没事,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
见她欲言又止,思豫忙问,眉心微蹙,仿佛很慌张的模样,“怎么了?”
“前二十几年,我都活在对别人的了如指掌里。可现在,已今非昔比了。”她苦笑了下,“我珍惜的人,对我的任何一点儿隐瞒,都让我害怕。”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好像格外难为情。
思豫低着头,思索了片刻,松开了姝言的手。
姝言正疑惑着,却见他将手伸到了脖子后,将那枚玉佩解了下来,递给了她。
“这是?”姝言不解。
思豫笑了笑,“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林姝言茫然地点了一下头,伸手抓起了自己垂在身后的头发,露出了白皙而修长的脖颈。
思豫轻轻地将红绳绕过她的脖子,扣好。那枚优雅而小巧的方形玉,静静地在她胸口上垂下。
“这又是什么,你买了好久却一直没送给我的首饰吗?”姝言半开玩笑道。
思豫故意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她的眼睛,含着温柔而缱绻的笑意。
这下,你又能听见,我有多爱你了。
她的耳边,再一次响起了那悠远而深沉的心声。
这久违的感觉,让她诧异不已地瞪大了眼。
“如果你需要,这枚玉佩,就是你的。”思豫轻轻地道。
“你怎么会……你怎么会有……”林姝言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
“这是我妈妈给我的。说来话长。”思豫笑了,“总之,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有任何一点的不安。我想要你百分之百地确定,我有多爱你。”
姝言怔怔地望着他,从惊诧里逐渐回过了神,两只眼睛似乎泛着朦胧而水灵的红。
“我确定的。”她轻轻地道,就像在自言自语,“我确定的。”
思豫含笑望着她,没说话,好像在看一个倔强又嘴硬的小孩子。
“真的嘛。”姝言被他这么一看,着急地回嘴道。这一来,她更像是一个小朋友了。
“好啦好啦,你就戴着吧。”思豫笑道。
“不了。”姝言伸手,把玉佩摘了下来,放到了他的掌心里,“这个,还是你戴吧。”
“怎么了?”
姝言沉默了下,正要思索措辞,思豫便马上明白过来。
他听见了她的心声。
“你想要靠自己,拿一次冠军?”
“嗯。”姝言点头,“失去读心能力,对我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我想要证明给自己看,我可以。”
“那……”思豫顿了一下,马上笑了起来,“那好。”
他一边将玉佩戴回自己的脖子上,一边道,“不过,在我眼里,你一定可以。”
姝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思豫看得出,她觉得他在安慰自己。
“我不是安慰你。我是说真的。”思豫认真地道,“这一点,可能要你自己发现啦。你迟早会看得到,在我眼里,你有多好。”
“你呀你,情人眼里出西施。”姝言调侃着,又迅速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对了,诗瑶的事……如果你想去看她,你可以请两天假。胜者组决赛在下周,我们还有时间。”
“真的吗?”思豫有些举棋不定似的,皱起了眉,“我们这个赛季,好不容易走到现在,离决赛就一步之遥。我不想因为我掉链子。”
“不会的,相信我。本来,我也打算让大家休息两天,劳逸结合嘛。”
“那我明天走,后天回,可以吗?”思豫小心翼翼地道。
“嗯。”姝言轻快地点点头。
思豫笑了,伸手轻轻搂了她一下,随后牵过她的手,和她一起离开了阳台。
第二天早晨,思豫便乘飞机去了北京。
在去机场的路上,他打了一通电话给诗瑶的助理,小琪。
小琪在电话里告诉他,诗瑶还在ICU里。早晨刚刚醒了一次,但是神志不是很清楚。
小琪还说,诗瑶应该会很希望见到他。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思豫担忧地问。
“电话里不方便说。等你过来再细谈。”小琪仿佛欲言又止。
思豫也没有多问了,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两个小时后,他到达了北京,直奔小琪说的那间医院。
小琪在医院楼下等他。见到他,她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她还好吗?”
“不太好。面部骨折、肩部骨折、腿部骨折,还有脑损伤。”小琪叹了声气,“诗瑶姐,要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也不会这样。”
“啊?”思豫不解。但他从她的话里,隐隐约约地察觉出,这场车祸,不是单纯的意外。
“我知道你和诗瑶姐好,所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小琪压低了声音,轻声道。
“诗瑶姐故意开车撞桥墩的。因为当时,老板在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