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峻宁把她送回俱乐部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要不，你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今天太麻烦你了。”下车前，林姝言不好意思地笑道。
“不了，我回公寓很快的。你好好休息。”罗峻宁笑着摸了下她的头发。
“嗯。”林姝言轻快地应着，下了车，往俱乐部的大门走。
她没有想到，这个点，她还能在俱乐部门口碰上人。
罗峻宁的车刚刚开走，另一辆车就亮着远光灯，飞快地开到了俱乐部门前的马路上，利索地停了下来。
林姝言被灯晃了下眼，难受得很。车里的司机也马上把灯调成了近光。
正当林姝言准备翻钥匙时，主驾驶位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林教练。”有人在身后叫她，语气温和而友好。
林姝言颇感意外，回头来。
坐在车里向她招手的司机，是那个在水上乐园跟倩妮打招呼的男孩子。
他这是送倩妮回来的？林姝言一边跟他招手，一边在心里嘀咕。
马上，副驾驶位就下来了一个姑娘，一蹦一跳地走到她面前。
果然如此。林姝言笑了笑，“你玩到这么迟啊。”
倩妮挽过她的手来，笑道，“我们去看夜场电影，刚散场我就回来了。”说完，她又回头向车里的男孩子招手，“亦尘，谢谢你。我就先回去啦。你路上小心点哦。”
“嗯，下次再见。”说着，杨亦尘便开车离开了。
倩妮则和姝言一同往俱乐部里走。她们怕吵到别人睡觉，走路都小心翼翼的，说话也一直在用气声。
“你不是去北京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倩妮疑惑道。
“这不是想早点回来见你嘛。”林姝言打趣道。
“我才不信呢。”倩妮笑了，“是不是小乔妹惹你不高兴了。”
“他也没做什么。是我，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了房间，终于可以用正常音量说话了。
“姝言姐，我以为……你们俩分手之后，还能做朋友的。你怎么就再也不想看见他了呢。”倩妮不解。
“唉，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做朋友的。”
“啊。”倩妮面露难色，感叹了一句，“可是……我不希望你们两个人有矛盾。”
“不是有矛盾，你放心。你仍然可以做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朋友。只是……”林姝言思索着措辞，“你知道有的人，天生就不能做朋友。这件事从两个人一见面就注定了。要么，成为彼此的爱人相伴一生，要么，除了公事，永远不要再往来。我和思豫，可能就是这样。”
关倩妮默默地点了一下头。她仍然心存疑虑，但还是尽力表示理解。
“好啦好啦，不说我啦！”林姝言笑着，一边走进浴室一边道，“你和那个富二代，发展这么快呀。凌晨一点还不回来，还跟人家看电影。”
“什么富二代呀。”倩妮倚在浴室门口，笑着撇了下嘴。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人家家里很有钱嘛。”林姝言含着牙刷，口齿不清地笑道，“我今天可看见他开的车了。那是真有钱。我们打比赛一年的奖金，还不够人家买一辆车。”
倩妮被她逗笑了。不过很快，她就平复下来，思索着道，“有钱不有钱的，倒不是很要紧。反正我觉得，我和他没可能。”
“为什么？”林姝言皱眉。
“能为什么呀。”倩妮耸耸肩，笑了，“他不是嘉洛。”
“倩妮。”姝言赶紧吐掉嘴里的泡沫，认真地望着她道，“他是一个不错的男孩子。你没有必要因为嘉洛，拒绝掉这个机会。”
“我没有拒绝啊，我都答应跟他一起看电影了。我们俩呢，做朋友可以，做恋人，还是算啦。”说着，倩妮就直起身子来，从浴室门口离开了。
姝言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继续刷牙，没有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