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妮听见这句话，忽而回过了神。
她抿着嘴，看了乔思豫一眼，加快了脚步，一个人走到前面去了。
姝言看着思豫，笑了，“你想起来什么了。”
“想起，我们第一次夺冠的时候。”
“是全国大赛的时候吗？”姝言又问。
“不，是职业联赛的第一个冠军。”思豫温和地笑着，“我想起了在夺冠时，我说了什么。”
“我一直都记得。”顿了顿，林姝言又道，“不过，你记得在全国大赛夺冠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吗？”
乔思豫想了一想，面露难色地摇了一下头，“不太记得了。”
姝言止住了脚步，望着他，认真地道，“你今天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想要争取，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可能。”
乔思豫轻轻地“嗯”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在林姝言面前，几乎什么也瞒不过。哪怕失去了读心能力，她还是能这么准确地看出他的所思所想。
只是，对于他而言，哪怕他戴着可以读心的玉佩，他似乎也读不懂她的心。
他只觉得，她似乎不是很开心。
“思豫，我今年二十七了。在感情上，我不想再走弯路了。你可能不太记得，上一次我面临岔路的时候，我选择了通向你的那一条路。但结果是，命运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我记得。”乔思豫马上道，“罗峻宁找过我，他让我想起了，我出事前的那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峻宁找过你？”林姝言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乔思豫也有些诧异，“我以为，他会告诉你。就在我回上海的那一天。他正好来俱乐部里，和大家道别。”
林姝言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可是，就算你记得那个晚上，就算你记得夺冠时候的感言，这也证明不了什么。”
思豫沉默了下，“那我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等你想起我们在全国大赛夺冠时，你说了什么，再说吧。”姝言说完，向他轻快地笑了一笑，便走到前面去，追上了倩妮。
思豫也快步跟上了他的队友们，没有说话。
回到俱乐部之后，大家匆匆忙忙地吃过了点心，便上楼复盘去了。餐厅里只剩下杨亦尘和关倩妮两个人。
他们面对面坐着，低头吃着碗里的汤圆，一句话也没有说。整间餐厅一片沉寂。
不过，半晌之后，杨亦尘还是开了口。
“倩妮，我之前说，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提到他的话。我很抱歉我这样说。他是你的朋友。我喜欢你，就应该接受你的全部。”他顿了一下，又抬起头来，望着她认真地道，“你可以原谅我吗？”
倩妮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她以为，亦尘会责备她。
她望着杨亦尘，怔了一怔，垂下了头，两滴眼泪猝不及防地掉进了碗里。
杨亦尘忙拿过手边的纸巾，伸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你别哭。原谅我好不好？之前，是我太自私了。”
“不是，不是。”倩妮捏起那张纸巾，仓促地抹着自己的脸，“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呢。”
“你是我的女朋友，不对你好对谁好？”杨亦尘笑了，像是觉得倩妮说了一句很幼稚的傻话。
倩妮抬起那双泛红的泪眼，望着他，轻轻地抿住了嘴，笑容温柔，却带着隐隐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