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是在裁缝铺里时间久了,听你这大人物的话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一些,哪里像你的客栈,难得有人去一次,还是去的雅间,能听到着什么有用的东西。”
眼看着教导处要到了,陈雪赶紧转移话题。
“赶紧去报道吧,我在外面等你,你不是还有一个白姐姐要去见一下,可不能让人家等的太久了。”
“那我先进去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教导处和地图上画的差不多,同样是黄色的,只不过这里的黄色没有那么耀眼,非常深的橘黄色,周围飞舞着很多飞虫,可能是被这颜色吸引过来的。
陈雪没有等在门口,她独自一个人离开了这里,仙学中是允许外面的人进来,这个限制在三境金丹之下的人,方寸城中也不会有几个金丹修士跑到这种地方来。
“在这里修炼也不错。”
没过多久,李恪拿着一把钥匙走了出来,身后除了那个黑木盒子之外,还有一个挎包,里面装着几本书。
“果然不出门口那人所料,这教导主任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骂的他不知道自己说自己错,还是不知道错在哪里。”
钥匙上面写着房间号,不过,仙学中没有双人混合的房间,都是单人的,这不是外面普普通通的私塾学院什么的,是修行的人在这里,能够修行的人很少会有缺钱,除了李恪这个凭借一把短剑就能进来的人。
李恪出来的时候,陈雪也刚好回来。
“这个地方很不错,你自己在这里修炼吧,有什么不懂得一定要问师长,不要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以后见到我最好装作不认识,如果有机会我是会帮你的,有缘再见。”
李恪在教导主任的训斥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却突然迎来这么一个消息,莫不是自己被刚成婚没多久的妻子甩了,第一次失恋的李恪有些反应不过来,那是十六年的感情,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陈雪自然不知道李恪的心中想的什么,她承了聂平生的情,保护在李恪的身边,让陈雪已经魂飞魄散的人,能够以另外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上,她不觉得,也不明白做一个妻子需要做什么,应该做些什么。
李恪追了出去,只是追出去没有多远,就已经看不到陈雪的身影,只当是早已经离开了这里,哪里想得到陈雪是会飞的。
李恪按着铁钥匙上的房间号寻了过去,一栋一零一,还是一个非常好记的房间,只是不知道这里的房子,有没有自己家里的那个婚房好,那可是自己见过最好的一个房间。
李恪没有想这些,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事情,空气中残留的气气味是陈雪留下的,他最熟悉的气味,十六年里,有八年的时间都在这个气味中魂牵梦绕,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陈雪,他已经决定要让这个女人做自己的老婆,即便是拼了命。
八年奋战到如今,莫名离去一场空,他乡若于良知在,寻觅千里把她还。
李恪循着空气中,那时隐时现的气味追到了一个很是奇特的地方,房子建的不像房子,却又有门有窗的,尤其是时而会有几个人进进出出的,看着他们的表情,这里面应该是一个能够让人高兴的地方。
李恪还没有穿仙学的衣服,看着与一个乡巴佬没有什么区别,此时此刻倒是引来了一些奇异的目光,那些人对李恪也只是瞟了一眼,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哗众取宠的人太多了,总不可能每个人都要上前问候一声。
李恪进了那个地方,这里分为两层,第一层的设施已然让他大吃一惊,空气中残留的香味,那是来自食物没有完全消散的气味,只是李恪的脑子里一直想着陈雪,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些,他见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睡觉的地方叫寝室,吃饭的地方叫食堂,这里不再是酒馆,也不是客栈什么的,让李恪有些接受不了。
“我想要你给我一个解释,即便是你想反悔,如果这个理由我能够接受,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你不能无理取闹的就这么一走。。。”
李恪的“了之”没有说出来,那个坐在她面前的那个女子转过身来,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李恪。
天下间有很多面孔,或许是有相似的两个人,李恪敢用自己的命去保证自己不会认错陈雪,坐在那里的那个人并不是陈雪,虽然她们身上的气味很相似。
“对不起,打扰了。”
李恪很是尴尬的跑走了,这个女子并不比陈雪差多少,单凭她的容颜,足矣让很多人心动,这里面不包括正在找妻子的李恪。
李恪坐在食堂的门口,看着走来走去的三三两两,在发现自己追错了人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可能与自己的新婚妻子后会无期了,坚强了十六年的李恪第一次感觉到委屈是什么意思,眼泪流下来的时候,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那种感觉,躲在食堂房顶的陈雪不会明白,陈雪已经死了,知道的人只有聂平生和陈百灵,李恪不知道,生离死别两者,他却是在这冥冥之中全都经历了一次。
李恪的眼泪没有留下来,仿佛对他的眼眶很是留恋,即便是囤积的眼眶已经受不住了,一句不愿意流下来,直到李恪用手擦干了眼泪,身后又来了两个人。
“这里怎么坐着一个人,莫不是迷路了,还是丢了什么人?”
走出来的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正是李恪认错的那个人,说话的是她旁边的那个。
“不要乱说了,人家正在伤心,就不要去打扰了,时间能够冲淡所有的一切。”
李恪不明白她的话,只是她们没有打扰自己,让李恪并不在意,修仙的世界和凡人的世界,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懒得管闲事的。
李恪没有继续伤心,他不知道时间能够做些什么,也不相信时间能够为他做些什么,毕竟他们之间并不是很熟,所以,他要把自己能够做的事做了,他一直很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