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说话的差点让潘凌气吐血。
我都差点忍不住想上去抽他几个耳光。
原来老天所谓的公平是这个意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
穷人烦没钱,有钱人烦家庭。
烦恼虽不同,却无时不刻都在困扰着每个人。
这也就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你在羡慕别人,别人也在羡慕你。
经过了一点小插曲,我跟东胖子也准备好材料。
接下来就是大殓。
我跟东胖子在帐篷里,把糯米洒在尸体周身。
这样可以驱散一部分的尸气。
再凶的尸体也会缓缓。
“初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入殓仪式。”
“能不能行的?”
东胖子把声音压得很低。
这话被别人听去的确不好。
毕竟我也才第四次入殓。
第一次入殓成倒是成了,只是后期出的意外。
算是失败吧,还有我奶奶,那次尸体根本就没进棺木。
我说我也是按照书上说的,有没有效果我也不清楚。
“早知道帮你奶奶入殓的时候也用这个方法。”
东胖子对我说。
“不能,我奶奶那件事比较特殊,她的肢体不允许。”
“再一个,这个方法会对非横死的魂魄造成很大的损害。”
“除非怨气过重,怨念够深,否则触之必魂飞魄散。”
我是确定这次为横死,所以才敢用。
不过这个方法也不一定凑效。
东胖子都说了,他入殓那么多年,却第一次遇到这种方法。
还有,这个方法用不好也会出意外。
死者的尸体是克制住了,但潘姌会在外面作祟。
我让东胖子帮忙把尸体的四肢绑起来。
搞定后,让老潘给我找来一个木托盘。
这次没有引魂幡,不过有长明灯。
把长明灯放在托盘的前头,写上死者的名字和四柱八字。
四柱八字,即是活人的生辰八字。
一般人都称之为生辰八字。
不过人死后,最好就换四柱八字。
准备好入殓的行当,魂屋倾斜靠在香炉上。
我半跪在地,摇晃了下摄魂铃。
普通铃铛不管用,必须是铜制摄魂铃才管用。
最好的材料是青铜。
宁静的夜空中,飘荡着摄魂铃的声音。
我竖起食中道指。
“太上敕令,孤魂潘姌,枪诛刀杀,死于非命,超汝孤魂,速回魂屋,奉七七四十九天,八卦镇煞,脱离苦海,为男为女,自当承担,转世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道指点在魂屋上。
等待魂屋发出反应。
原本半躺在香炉上的魂屋直立而起。
这么容易成了?
我还以为需要跟死者谈判。
否则她不可能会甘心进入魂屋之中。
“东叔……”
我正想跟东胖子说可以入殓了。
结果啪的声响。
魂屋从托盘飞了出去,撞到木托盘边缘,在空中翻转了一阵才掉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
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魂屋。
连魂屋都飞了。
是死者闹出来的吗?
东胖子连忙跑过来问我怎么了。
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出意外了,可能是刚才的魂屋有问题。”
我赶紧又拿了一个出来,再试试是不是那个问题。
但原先飞出去的魂屋发出咔咔的响声。
接着立即分裂成两块。
我彻底蒙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分裂开的魂屋,眨眼间被烧得焦黑。
“怎么回事?”
东胖子吓一跳,赶紧问我情况。
我脑海中正在思索着,魂屋被分裂,还变得想雷击木一样焦黑。
这种情况好像就是书里说的两种情况。
横死死者冤屈过大,不愿意进魂屋,或者魂屋容不下。
另一种,就是死者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也就是说,死者已经怀孕。
死者本身怨气就很大,但是一尸两命的更加凶戾。
尤其是腹中成形或者未成形的胎儿。
想到这两种可能,我的心跳加速,手都有些发抖了起来。
这是要完蛋,如果是一尸两命,今晚上别想入殓了。
若是前者还好,至少我清楚潘姌死的很冤屈。
毕竟是横死的死尸。
“东叔,我们再进去看看尸体。”
我不敢再试,否则就不是魂屋横飞的后果了。
东胖子跟在我后面,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来到尸体旁边。
潘姌看上去还是很漂亮,身材也非常棒。
凹凸有致,实在看不出她是个有身孕的人。
至少目前而言,眼睛看不出来。
我轻轻放手到尸体的腹部。
腹部算平整,有些人怀孕几个月内看不出来嘛?
东胖子看我的动作,他蹲下来脸色苍白的看着我。
“初二,你…你可别告诉我她是一尸两命的孕妇!”
“我也希望她不是。”
我抓着寿衣,咽了口唾沫。
这一刻,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周边的冷意袭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被我绑起来后的潘姌,绿毛少了很多,但没有完全消除。
我慢慢揭开了衣服。
在我想象中,潘姌的腹部平整苗条。
跟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露脐魔鬼身材一样。
然而当我翻开寿衣,看到腹部后,整个人都呆了。
在潘姌的腹部,有两个刀眼。
似乎是被人从前面下手。
连续两刀都在相近的位置。
伤口虽然已经没有血液,却让人心惊胆战。
因为那个位置正好是胎儿所在的位置。
“被人捅了两刀。”
“看来这个人很恨潘姌。”
东胖子对我说。
我要看的不是她的死因。
如果是胎儿先死,那潘姌的凶戾可想而知。
我赶紧把尸体翻侧过来。
轻轻的在腰线处挤压了一下,一股泛黄的液体从伤口中流出。
同时,一股冷意让我从头凉到脚。
并且我的手放在腹部,忽然感觉潘姌的腹部有东西在动?
吓得我连忙缩手,一屁股坐到地上。
忘了背后还有口棺材,脑袋直接磕到棺材上。
东胖子连忙过来拉我。
“初二,你倒是说句话呀,到底怎么了?”
东胖子已经第三次问我。
尸体恢复原样,伤口流出来的泛黄液体还在。
“东…东叔,如果我跟你说,这是一尸两命,你会怎么办?”
东胖子撒手猛然站起,他看鬼似的看着我。
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但是他随之一笑。
“初二,别逗,潘姌这模样哪像怀孕?”
“如果她要是一尸两命,现在该死人了。”
“你看,潘家不是好好……”
“老爷,阿琴出事儿了!”
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慌张叫喊,把东胖子的话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