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慌张叫喊。
我的心都给悬到了嗓子眼。
东胖子看向我，满脸惊恐。
现在我们是没法入殓了。
赶紧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潘家的人慌慌张张，不少人跑出了偏厅。
老潘整个人都发抖了。
“小苏，阿琴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叫小苏的喘着粗气“我刚才去叫阿琴洗澡，结果她…她倒在门口，死了！”
小苏的年纪也挺小，另外两个年纪大点的妇女在场。
那么那个叫阿琴的，就是潘姌的贴身丫头。
几个人浩浩荡荡的跑到阿琴的门口。
此时的阿琴，面色苍白的躺在门内，张大嘴，瞪大双眼，五官都扭曲了。
双手成爪子形。
小苏给吓得浑身发抖。
两个妇女有些不忍心，别过头。
潘凌跟他的那些手下，面色凝重。
“怎么回事？”
两个妇女说刚才还看到阿琴好好的，她们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苏就更不清楚了，她过来通知阿琴洗澡的时候就看到人已经死在门口。
就是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个状态。
“东胖子，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还真问对人了。
东胖子的脸色苍白，他拿出一支烟狠狠地吸了口。
惆怅地转身走开。
“老潘，打电话找人过来收尸。”
“给阿琴家结算赔偿，这件事不可外传。”
说完，潘凌也跟着东胖子去了偏厅。
找人收尸，看来潘凌是想用钱来掩盖消息了。
“东胖子，有什么可以直说。”
潘凌进来就问。
才这一会，东胖子已经抽完那支烟了。
他丢了烟头，又点一根。
边冒烟边说道“潘先生，我只是个副手，很多事情跟禁忌我一知半解。”
“你女儿的事，我只知道非常麻烦，如果还要继续入殓，可能还还会继续死人。”
“初二才是正手，他知道得更清楚，也懂得比我多。”
东胖子看向我，他似乎给我唰存在感？
不过副手，的确不懂这些。
禁忌也只是一知半解。
“初二，直说不怕，我们干入殓这行，只负责业务范畴内的事。”
“而且家属有知情权，发现什么就说什么。”
这货是把难题扔给我啊？
我不由得苦笑了声。
你就算让我有点存在感也不是这样来的。
潘凌还有他身边的两个保镖纷纷回头看向我。
突然成几人的焦点，我有点不太习惯。
既然东胖子说可以，那我就直说了。
“你女儿怀孕了，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刚才我请她进魂屋的时候还不确定，但是看过你女儿致死伤口后，我可以肯定，胎儿不是因为母体断气而亡。”
“而是因为胎儿先死，母体后亡，两者横死。”
“我若是强行入殓，恐怕所有跟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得死，可能包括你在内。”
“当然，我只是说可能，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
“杀你女儿和小孩的凶手、帮凶，必死无疑。”
潘凌一愣，他皱着眉头问我，阿琴的死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
她难道就是杀死，潘姌的凶手？
我摇摇头，我说刚才我们根本还没入殓。
一般入殓之前，必须先把横死或者意外死亡的魂魄请进魂屋，以免死者的鬼魂出来作祟。
我们刚才请死者进魂屋的时候，失败了，所以我不可能会强行入殓。
就算我有意想让潘家的人死，我也要为我自己的安危着想。
“当然有关系，如果没关系的话，她就不会第一个死了。”
现在那几个人没过来，我就直接一点。
“潘先生，你认为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东胖子问道。
他吐着烟，脸色跟凝重。
最终只有鼻子冒烟。
潘凌没有马上回答，因为他的决定很关键。
东胖子说过，价格已经定在那。
我们这行做的是没有合同的买卖，口碑跟信誉全靠嘴。
如果谈好价格后又因为害怕而把事情推了，就是违反了行规。
没有信誉的入殓师，以后估计就没人信得过了。
尤其是收了订金的行当。
今晚上材料都到了之后，潘凌给叫我五万块现金。
剩余的需要入殓之后结清。
所以，只要他点头，我就必须入殓。
潘凌抬头看着我。
“这么说，我是不是连找凶手的时间都省了？”
我恩了声，“理论上是这样，但是你们家也会跟着倒霉，你女儿会继续作祟，闹得你们家鸡犬不宁，甚至还会有无辜的人丢命。”
潘凌一直沉着脸。
“你难道没有办法？”
我微微摇头，有办法的话，刚才的阿琴就不会死这么快了。
当然，还有可能，死者毕竟只是想报仇，说不定报仇后，她就会自己安息。
我没说出来，我知道潘凌肯定想找凶手。
他没有回答我，没一会就看到金牙呼哧呼哧的跑进来。
啥事啊，尸体呢？
金牙是来收尸的。
估计是让他把尸体送回阿琴家。
看到我们两个都在，金牙眉开眼笑。
“不错啊，入殓成功了吗？”
金牙一边问一边跑过去看。
结果却满脸惊愕的看着我。
“你居然会用糯米驱尸气？”
“怎么不继续入殓了？”
我没心思跟他废话。
潘凌没好气道“废什么话，赶紧去把尸体带回去。”
金牙忙不迭的点头说是。
潘凌让他出去找老潘拿订金。
我自己点了跟烟蹲在门口。
说好的入殓，现在只能停下来。
“你们两个，去把小姐送回县城。”
我一愣，看来他去决定了。
东胖子的脸色也难看，他应该更加不知道怎么办。
这么多年，应该没玩过那么刺激的吧？
潘凌的两个手下点点头，纷纷转身离开。
“潘先生，如果她要作祟，你就算把她送到北极都没用。”
东胖子又开始抽烟了。
整个偏厅都是浓浓的烟味。
“距离不是问题，问题是你小女儿杀了仇人后是否愿意安息，不愿意的话。”
“谁也逃不了。”
东胖子说道。
我赞同他的说法。
“你应该没必要为了报仇而牺牲那么多无辜的人。”
“对你对死者都不好。”
我们就是不想入殓。
太危险了，如果再给我一些时间，或许我还能想别的办法。
“敢对我女儿下手，我今天就想见识一下，谁那么大的狗胆！”
潘凌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