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东胖子激动地拍桌而起。
“金牙佬，你别太过分了，当年你祸害了怀忠叔，现在你又想祸害初二。”
“你跟他们家有什么仇怨，直接说出来好了。”
“不必在背后玩阴的。”
金牙这次竟没有选择忍气吞声，站起来看着东胖子面无表情道“我这是在帮他。”
“怎么到你这就变成害他了？”
“如果这都不敢接，你们有什么资格去给叶怀忠收尸？”
“难道我有说错？”
东胖子攥着拳头，一副好像要动手的样子。
金牙却也没有丝毫忍让。
水底抽尸！
这是一种收尸和入殓的手法，收尸上来的同时，马上准备入殓。
小殓和大殓一起。
顺利的话，入殓后立马起棺送葬，不用经过灵堂摆放和打斋。
直接出殡，或者叫车拖走。
过程要非常迅速，迟则生变。
但是水底抽尸非常麻烦。
比在潘家的入殓还要麻烦的多。
过程不得有哭声，不得有吵闹声，也不得让人围观太近。
尸体落地，入殓之前不得再离地。
最难的是水底尸阴气极重，再加上怨念、水塘量挤压，有大量水分入侵尸体、执念等。
那尸体的重量，我跟东胖子抬不动。
枫木林村溺水身亡的尸体是从水底捞上来的，经过层层水质。
虽然也重，但跟水底抽尸不是一个级别的尸体。
平常人，请七八个人抬尸，估计都要摇摇晃晃的，更别说我跟东胖子两个。
除非找八个专业的抬棺匠，利用搭龙架之法，分布八人位置，俗称八大金刚。
可是没人会越界跑来抬尸。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这种尸没人会碰，否则金牙就不会来找我们了。
起不得尸，时间耽误了，后果不堪设想，我跟东胖子要倒大霉，真会死。
还有，死者的某些执念非常难搞定，如果不满足，尸体根本不会离开。
一旦不离开，我们可就麻烦了。
这次是真的会尸变，比潘冉要更凶，潘冉还只是鬼魂回来作祟。
报仇后她自然会安息，但是水底抽尸则不同。
尸变会死更多的人。
虽然死者没有仇人可言，但是……她尸体生变，见人就杀，没有满足可言。
到时候只有让他永不超生。
尸体解决了，可是我跟东胖子也因此折寿，付出代价最大的是我。
东胖子冷笑了声，说“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这么多年，你还是为了钱。”
“当年你还撒手让怀忠叔，去收尸人没了，现在还一样。”
金牙坐了下来，他在东胖子的烟盒里拿了根烟点着。
“当年，我是出了意外，没办法才让他去收。”
“我这么多年一直愧疚于心，但是这次你放心。”
“我不会让初二有事。”
“钱的事，可以二五三分。”
“初二，我不是故意坑你，这是机会，只要你能安全把这次的尸体入殓，可以去试试帮你爷爷收尸了。”
真是这样？
我皱着眉头，处理那种尸体，确实让我可以见识不少。
我做这行，不就是为了爷爷？
“行，我去可以，反正出什么意外，我们一起承担。”
东胖子回头诧异的看我。
“初二，你可要想清楚，这单生意不好做。”
“搞不好真的会死很多人的。”
“这次我们处理横死尸潘姌是运气好，她只是作祟报仇了而已。”
我觉得不是运气，是我提前堵住了尸体的七窍，没有封七窍的话，一定会发生别的意外。
尸体也会生变。
到时候在场的人恐怕会死不少。
所以，那不是运气，是我做足了准备。
“东叔，我也想快点帮我爷爷收尸，所以…如果你不想去的话…”
“说什么胡话，你去我能不去？”
东胖子打断我的话说道。
“没有我打下手，你怎么能搞得定？”
“入殓本身就离不开主次两者。”
“不过初二，你真的要考虑清楚，金牙这个人信不过。”
“之前他怎么说的，你忘了？”
之前金牙跟我说没有任何危险。
现在不一定，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忽悠我们过去。
这人的确信不过，但是特殊情况，我也想学。
只要爷爷的尸体收回来了，我便可以放下所有，另外找别的工作，没必要这么拼命。
当然，也可以处理一些比较特殊的尸体，比如意外身亡的。
“不碍事，这次他若是故意放鸽子，我不介意拿他祭刀。”
金牙连忙笑笑，让我放心，这次一定不会出意外。
“不过现在还不用过去忙活，具体时间我会跟东胖子说。”
东胖子有些不爽。
我算是答应下来了，我应该自己准备一些水底抽尸要用的东西。
吃了宵夜，我跟东胖子到宾馆对付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被手机电话铃声给吵醒。
是东胖子打电话来。
东胖子？
他不是在隔壁吗？
我接了电话。
“初二，起来没有？”
我有些懒洋洋的说没有。
“在隔壁你都打电话，东叔，你的电话费挠手机呢？”
“我在潘家，儿尸已经找到了，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你过来看看。”
对，潘家还有点手尾工作。
我爬起来洗漱，带上东西又去了潘家。
到潘家的时候，我看到了潘凌的黑眼圈，他折磨一晚上了。
这件事他应该很头疼。
两个女儿的事情处理不好，结果大女儿间接害死了小女儿。
更意外的是潘姌还有了小孩。
现在大女儿也住院，我听老潘说潘冉可能会成植物人。
情况再好，恐怕潘冉身体也会受损。
到底什么下场我也不想知道。
老潘带我到储物房，找到角落里的儿尸。
儿尸丑陋，浑身皱巴巴的，比昨晚上我看到的要难看一些。
“真的要给他入殓吗？”
我问老潘。
他不敢动尸体，只能打电话叫我来，东胖子也不敢随便动。
老潘点点头说“这是老爷交代的，这也是一个生命，必须入殓。”
“行，你叫人去准备一口儿童棺木，带回来后，放到这个位置，起香炉和长明灯。”
“另外，马上定做一套他穿的寿衣，定做的时候，记得跟那些做寿衣的人说死者未见天日。”
“还有…”
“去让潘先生给他取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