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几把我们都给叫停下来。
其实我压根就没打算走。
“我高几是个生意人,当然会为自己着想。”
“所以有那些条件也算正常。”
“能把损失减到最小,自然最好不过。”
“这点你们可以做得到吧?”
他看着金牙,我也好奇的看着金牙。
金牙狡猾的笑了笑,端起了酒杯。
“那就这么定了。”
“什么时候开始?”
听到尘埃落定。
高露洁很不服气的看着我。
“真当我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随随便便就一百万了。”
“天上掉钱也没那么快吧?”
不过她抱怨归抱怨,在场根本轮不到她做主。
就是我感觉这顿饭,她总是很不服气的盯着我。
仿佛要跟我杠上似的。
我就纳闷了,在公交车上,我不是故意的啊。
也正儿八经跟她道过歉。
潘凌跟高几聊得是挺好。
我年纪太小,跟这些大叔有代沟。
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超十句话。
吃了饭,我们就被接去高家了。
我们几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伙带着。
高家老宅,在县城郊外。
一处比潘家还要大的四合院。
现在白布灵堂都还没摆设。
高家也没几个人在,只有大门对面进去的大厅里才挂着白布和白色灯笼。
只是警示给别人看,高家有丧事。
我们随着高几进入客厅。
高家的人都已经门口等候。
餐桌上,高几已经说过了家里目前的情况。
因为老爷子的尸体在房梁上。
所以大厅里没人去。
确切的说已经没人敢进去。
只有自家人在门口点了长明灯和香。
现在就等着有人能把老爷子的遗体弄下来入殓。
家里的下人都在张罗丧事。
但是打斋佬也说了,若是没有请到入殓师的话,他们也不敢接。
因为接了准会出事。
无奈,高家现在就只能想办法请入殓师。
可能是潘家的事情被我跟东胖子解决了。
在县城竟然有人介绍到我和东胖子?
所以才有了潘凌请我们吃饭感谢的一幕。
得知我拒绝后,高家才让高几出来谈。
我们在门口,金牙拦在我们的面前。
他抬头看着房梁上的尸体。
房梁是一根四方木,是搭在中间的木架子。
尸体躺在上面,看到手和脚都侧放到两边。
高家的人想过自己上去把尸体搬下来。
可是不管上去多少个人,无法挪动尸体半分不说,还摔伤了两三个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他们自家也有人上去。
可惜也差点出意外。
所以他们内家人不敢上去。
又去外面请入殓师。
有点经验的入殓师根本不理会。
到门口他就要掉头走。
所以到现在尸体仍然躺在房梁上没人处理。
如果只有我跟东胖子过来,我也不敢上去。
否则我们也免不了一场意外。
东胖子问金牙,有没有办法把尸体收下来。
金牙没说话,他背着手走到了大厅中间。
“悬浮木梁,破煞位,五行属木,八卦化二极,煞破为阴。”
“木以土克,阴以阳化。”
“高家老爷子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金牙一出手,我顿时就惊了。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我跟东胖子根本就没法比。
高几上去把生辰八字写出来。
我们也跟着进去看金牙到底用什么办法把尸体弄下来。
“乙酉年戊子月戊午日壬子时!”
“此八字五行不缺,为戊土命。”
“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你母亲早年丧命。”
高几只是点点头。
对高家有点了解的人都清楚这个。
“此八字女命克夫,男命克妻,必然会对自己的另一半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
“配合位置看,要弄他下来,必须要吸收过很长时间的阳气石。”
“用阳气石垫脚,再将尸体收下来即可。”
还有这种说法?
我问他什么是阳气石。
金牙对我嘿嘿一笑。
说“就是太阳底下晒得发热的石头。”
“只要有石头垫脚,收尸下来是安全的。
否则用绳子吊、用梯子搬等只会出事。
高几眉头微蹙。
“那岂不是要很大一块石头?”
金牙背着手说“不规定是一块,可以堆积。”
“并且需要在石头阳气没散尽之时收尸。”
“否则谁碰尸体谁倒霉。”
“明天你找到人再说吧,今天晚上是搞不定了。”
“还有,千万别自己去弄,这次如果失败,可不是住院那么简单了。”
金牙背着手对高几笑道。
今天晚上搞不定,那我是们就只能明天再来入殓。
“没问题,不就是要人手嘛,我们高家人手很多!”
说话的是高家另一个人。
他就是高几的大哥,也就是高家的家主高凡。
他的脸色不太正常。
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面色苍白,嘴唇颜色也暗淡。
不知道是不是发生这样的意外心情不好还是怎么的。
“那我就等高先生的好消息了。”
金牙对高凡笑道。
高露洁还在旁边叽叽歪歪的。
就为了跟她父亲表示对我们很不满。
不过高凡的态度比高几好多了。
他们的名字虽然不同音,却只是多了一点。
“那今天晚上我让人安排两位在老家住下。”
“几位应该不介意吧?”
金牙淡淡一笑,说“草庐茅屋不嫌陋,高楼大厦不嫌贵。”
“住哪里都成。”
然后就高家就安排我们三个人住下来。
晚上吃了饭后,我们几个在门廊外坐着排队抽水烟。
我夹着一点烟丝,看金牙越看越是觉得这人不简单。
看他平时对胖子一副赔笑的样子。
我以为他只是知道会收尸而已。
去不知道收尸的门道那么多。
“你这么厉害,也不见你去帮忙把怀忠叔的尸体收上来?”
我们还在聊着收尸的事。
东胖子越听越不是滋味。
忍不住就对金牙质问。
金牙连忙摆手“这可不是我能收的。”
“我倒是想啊,可地窖里不仅怀忠的尸体。”
“我介绍的那个人你去找了吗?”
“他肯不肯答应你去收你怀忠叔的尸体?”
东胖子有些不耐烦的扁了扁嘴。
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看样子就知道请不动了。
有些人可不是因为钱的事。
而是因为老地窖太凶了。
没人敢去招惹,搞不好可是会丢小命的。
“这不就结了吗?”
“我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