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搞不定！”
我立马拒绝，这种破事叫我去做，越界了不说，还不讨好，再说了，十几具尸体让我去入殓，收尸过去，老子命都不要了吧。
“我不能走我爷爷的老路，你自己想办法。”
金牙哦了声，说道“不会呀，你现在比你爷爷厉害多了，你爷爷见了行尸，估计只有跑的份。”
“现在你任何一个行业都能进，比如风水、打斋、收尸，入殓，甚至是抬棺都没问题。”
也就算命、面相我没有学太多，因为我觉得那些对带我爷爷回家没什么用。
打斋不行，因为我不懂那些乐器，只是超度的行当比较清楚，按照这边的风俗打斋，自然不是纯道士进行。
“你别捧我，这一晚上要做的事那么多，光入殓我就已经忙不过来，要么你就去帮忙找个人来收尸！”
我一口拒绝了金牙的话。
他立马摊开手反问了我一句“你觉得我还能找到真正的收尸人吗？找殡仪馆的来？”
开玩笑，殡仪馆的收尸人会直接把尸体送到殡仪馆，不会做外面的业务。
更别说收尸人是一个，任何情况之下，都是背着尸体进行。
比如上次的严宽，就是金牙一步一个脚印背回来的。
“那这件事就没办法办成了，要么就跟村民说清楚，尸体要他们自己带过来，否则我没办法。”
“不行！”
金牙一口拒绝，“收尸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胜任，你都知道你爷爷当时出了意外，并且收尸相当于给死者开阴路，送他们最后一程，一路上自然会惊险无比，稍微不少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不同！”
说来说去他就是要我去收尸。
我有些懊恼地靠在墙上，丢了烟头自己又拿了一根出来点着，金牙这是拿我的命在开玩笑。
“怎么就不同了？老子肯点头帮忙入殓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我去收尸，这不是坑我是什么？”
“总之你爱找谁找谁，我不参与，大不了我慢慢去接别的入殓，慢慢积阴德，变成什么样就什么样。”
我对他大声说道，也算是比较生气的那一类了。
金牙长叹了口气，说道“初二，不是我故意坑你，但确实只有你一个人能完成。”
“你连花红鬼都不怕，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你也能快速找出解决的方法不是？”
“我知道这样有些勉为其难，只是你得仔细斟酌一下，如果让村民去收尸，后果是什么？多死几个人。”
“你去的话，也因此收获阴德，何乐不为？”
他的烟头都已经烧到烟蒂了，还没舍得丢，的确有几分老人抽烟嘴的习惯。
“你会道术，我们都不会，就这个足够了！”
我摸着肚子，又是积阴德，金牙是为了让我积阴德，还是故意让我去死？
“行，那就去，但是有什么后果我可不负责。”
仔细斟酌，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金牙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那我就去叫村里的人准备开饭，这次大平丧，一定会成功的！”
他捂着腰佝偻着身子出去了，我还是觉得有些气。
金牙怎么都不为我着想一下，平丧多具尸体合并一起入殓，随时都会出事，还要我去背尸。
按照他的意思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做不了的那些听天由命。
因为有十几起丧事一起，所以此时塘村整个村子都沸腾起来，全村动员，分工而做，至于打斋的丧事，得请不少人过来帮忙。
不说打斋的，抬棺匠得请不少人，耗资巨大，每一口棺材至少要准备十六个人，抬棺八大金刚少不了，另外八人接力。
这就形成了某种局势，别说塘村，连枫木林村也有不少人过来帮忙，抬棺材什么的。
因为两个村子之间还有不少亲戚关系，一家子都没了的，有娘家那边的人过来处理，也请人过来抬棺和打斋。
一时间，塘村聚合治丧的事，传遍了整个县城。
是最近几百年以来都未曾发生过的奇象。
至少我从小到大都没听到过这种事。
一般治丧，若是同在一个祠堂里有两个人死的话，会错开时间，相隔时间过去再开始另外一起丧事。
只是这次塘村的人太多了，若是轮流治丧，恐怕得排队到明年，再说很多家属也不愿意等，还是想让死者先入土为安。
所以才造成了聚合入殓事件。
我也是无奈接下了这个麻烦，谁让我前一天为了活命杀了鬼又杀了那么多死尸？
我还是觉得那些死尸或者鬼魂里有近代才死的死者，否则不会有我现在的这种现象。
开饭了，我们三个，还有东胖子他老表一家坐在一张桌子，村长跟也过来凑热闹。
还问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入殓。
入殓不用选日子，选日子是打斋的事，时间倒是要注重的，入殓时间不能超过子时。
超过子时就不能再继续入殓，所以我们不开始则已，一旦开始就要提前很多。
“你叫人去把所有死者的生辰八字、名字、性别都写出来，到时候我会挑选时辰去给谁先入殓。”
“还有，如果你们是统一打斋的话，明天应该是最好的起斋日，后天不能起斋，只适合出殡丧葬。”
起斋，意思是打斋老选择的最佳时辰，早八点，或者八点五分十分，这个他们自己会根据死者的八字推演时间。
村长对我点点头又问“那我们村是不是需要孝子、宗亲同堂一起进行？”
“这些是你们跟打斋佬的事，我只管收尸，并且今天晚上我就要进行收尸，你通知所有家属，到灵堂准备好位置。”
“还有，别跟我说什么在家里死的就一定要在祠堂里进行，里面的位置没那么大，所有的人统一在祠堂外的地坪上，为公平起见，抓阄选位置，谁先谁后凭自己的运气。”
“这是我能接受的方法，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也无能为力，你们爱找谁找谁收尸入殓，我不伺候！”
我往嘴里送了一块鸡肉。
昨天晚上到现在下午三点，我滴水未进，早就饿得不行了。
“咳，你们就按照初二说的做，没什么难的。”东胖子连忙说道，随后凑近了村长说道“别想另外请人，你们就算拿一百万出来，真正懂行的人都不会接聚合入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