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白眼狼,当年就是他给你爷爷介绍下老地窖收尸的生意。”
东胖子说道。
我莫名的有种恨意。
如果不是他,我爷爷就不会死,可以这么说吧。
“我记得收尸不在入殓范畴内吧?”
我问东胖子,我们只管去灵堂殓尸,其它一概不管。
越界对我们来说不仅坏了规矩,知识范畴也不在线。
东胖子说了声对“所以当初那一千块钱,是额外给的费用。”
“不过当年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
“初二,我们再去村里看看,能阻止就尽量阻止。”
奶奶变成那样,现在超度做斋也没用。
但为了掩盖事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直到第二天出殡。
扶灵的人都在私下讨论,说这是扶过那么多灵柩中,最轻的一次。
当然轻了,里面就只有一些被子,奶奶的遗体并不在棺材里。
丧事办完,我爸妈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奶奶的尸体处理好。
“我们明天就去工作了,初二,你最近好好跟你东叔学东西。”
“如果有什么消息,随时打电话通知我们。”
我妈到我房间里跟我说。
她还说没钱用了就打电话给他们。
其实入殓工资这么高,我在农村里实在用不到什么钱。
再说不是还有东胖子吗?
我让她放心就好。
她到门口往外看了眼,然后关上门,从怀里拿两本用黑布包着的书来。
“初二,这是你爷爷私下交给你爸的书。”
“你爸说这两本书都是关于风水跟算命的道教典籍。”
“指不定这里面有把你爷爷带出来的方法。”
我愣了下,爷爷居然还有这样的书?
那他自己怎么不看看?
“但是这两本书的来历不明,不知道是不是别人丢失的。”
“你只能在没人的情况下才能看。”
我哦了声,打开黑布,封面都已经残破不堪,字迹也看不太清楚。
具体是什么书还不能确定。
我妈又跟我唉声叹气,说家里两个老的都没有好下场。
这么重的担子不应该落在我身上。
“但是没办法,你爷爷说你爸的八字太弱,对这些东西触碰不得。”
那是什么命?还有这种说法吗?
她跟我聊了好一会,让我出去吃早饭。
吃了早饭后,我跟东胖子就离开了家里。
剩下的事交给我爸妈去处理。
东胖子没有回家。
“初二,我先带你去镇上一户人家家里看尸体,看了尸体再跟你去看金牙。”
东胖子对我说道。
“看尸体?今晚要入殓的吗?”
东胖子微微摇头“明天晚上吧,不过这次的尸体,是死于非命。”
“听说是感情纠葛造成的后果,现在凶手还没找到。”
凶手没找到也可以入殓?
没有这种说法吧?
如果报警处理的话,按理说尸体还不能入殓,因为警方也可以从尸体身上找到线索。
而且尸体不可能摆在家里。
应该在停尸间才对。
我把我的疑问说了出来。
东胖子摇头说“没有那么简单,尸体在家没错,但是那家人没报警。”
“因为耽搁时间太长,也可能是她们家里人有私心。”
他说的私心,就是想自己处理凶手。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去入殓也危险吧?”
“凶手都还没处理呢。”
再说了,还有一个何兴龙在捣乱,根本就不可能接触这么凶的尸体。
凶手没下落,尸体也不愿意入殓。
东胖子耸耸肩,说“没办法,主家是这么个意思,我不想接的。”
“但是他们开出的价格太高了。”
“三十万啊,我入殓了那么长时间,没敢接这么高价格的入殓。”
“不过这钱难拿。”
“实在不行,我们就走个过场。”
走个过场?
“那不是,去的又不只有我们两个,还有几个入殓师也去看了,不敢接。”
“都说那具尸体太凶了,到晚上都感觉尸体周围飘着绿气。”
“搞不好会长绿毛,谁敢碰这么凶的死尸?”
我心中一惊,看来我们真的只能去走个过场了。
至少我目前不敢碰。
不过东胖子告诉我,我奶奶的遗体虽然看起来没有飘绿气的尸体那么凶。
但是给五十万,不一定有人敢接。
所以说,并不是飘着什么气我就有人敢碰的。
很多人只会接一些在外边发生意外死亡的尸体。
横死尸是真的凶。
这点我倒是赞同,强行入殓不是每个人都能镇得住死尸。
就像诺天晚上东胖子。
他想用桃木钉镇住奶奶的遗体,结果位置不对,根本就没用。
若是在没有接上肢体钉入桃木钉,那接肢体的时候就不会顺利。
但是我可以,天灵盖位置精准到脑门。
也就是婴儿出生时没长合的位置。
从那里进去就可以镇尸。
也是最主要的镇尸之处,只要一枚桃木钉,没有尸体可以受得了。
眉心就比较明显,也可算为骨头交汇之处。
再把四肢钉上,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躺着。
我对这些还是清楚的。
不过就是没人敢接,因为一旦出现错误,后果不堪设想。
来到镇上,东胖子把我带到了一处豪华大宅里。
他跟我说这是镇上姓潘的有钱人家。
来到潘家。
潘家门口已经挂着不少白布,设了灵堂,不过并没有请打斋先生。
东胖子说过,明天晚上入殓后,灵柩会停尸家中,直到找出凶手为止。
当然了,潘家的人并没有宣扬这件事。
我们到门口的时候,正好有个年纪六十多岁的老头出来。
看到东胖子,那小老头哟了声。
他上下打量我们。
“东胖子,居然是你?”
“哈哈,别告诉我,你们两个想过来接这生意?”
尤其是看我的眼神,嘲讽味道极重。
他一边摇头一边啧啧的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这年头小蛇都敢吃平头哥咯。”
大概意思就是以卵击石。
东胖子哼了声,没好气道“刘老头,讲话不要那么难听。”
“瞧你酸成那样,也不见得你敢接这生意。”
说完,他根本不想跟刘老头鬼扯。
然后带着我进了潘家大门。
院子里,距离门口有八九米左右搭着个帐篷。
东胖子带我进了偏厅。
正好最后一个入殓师也离开了。
那个人很东胖子年纪差不多。
他还对东胖子微微摇头,示意这生意就是个烫手山芋。
想吃热山芋,必须先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