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很明白这个道理。
高风险高回报。
我本来就想迅速成为个经验老到的入殓师。
那样才有机会帮我爷爷收尸入殓。
所以，我也正应了刘老头说的话，初生牛犊不怕虎。
“两位，是收到通知来的入殓师吧？”
“这边请！”
一个管家过来带着我跟东胖子进入了帐篷。
死者是个女性，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脸上已经用白布遮掩。
脖子上有一道划痕，管家还说尸体的腹部有刀伤。
猜测不错的话，应该也是致死之处吧。
我当然没有要求看腹部。
也没有要求看其他地方，毕竟是女尸。
倒是东胖子上去把遮脸白布拿开了看。
这一看之下，我不禁愕然。
死者叫潘冉，二十四岁，已经大学毕业。
死因不明，可以确定不是自杀。
别的暂时还没信息。
这种尸体也凶。
她长得很漂亮，就算脸上失去了活人的气息，也让人不由地多看两眼。
看了尸体后，我们又回到偏厅。
管家对我们介绍了下。
在偏厅的是潘家老三。
叫潘凌，是潘家的二把手。
也是死者的生父。
东胖子哈哈一笑“潘家是我们镇上的模范企业，潘先生的大名自然熟悉。”
潘凌是真的胖子，再加上那圆脸，跟烙饼似的，贼圆。
很难想象他会有潘冉这么漂亮的女儿。
他可是一脸冷漠，仿佛我们欠他很多钱似的。
“东胖子，你也算你们这行里名头不小的人了，入殓这点小意思，应该对你没什么难处吧？”
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根本就不想说废话。
东胖子啧了声。
“这件事难办，一来女儿出嫁才算落地成家，应当在婆家落地。”
“没嫁，入殓也不是难事，但是横死…”
“钱不是问题，只要你给我个准话，能还是不能？”
潘凌打断了东胖子的话，一点都不含糊。
并且已经不想听废话了。
我知道胖子说的意思。
短命鬼嘛，还是横死的。
肯定很难入殓。
一旦出意外，我们入殓师可要负主要责任。
就算活人不追究，到了阴曹地府也会记我们的大账。
损阴德事小，到时候再说我们祸害无辜，那就得不偿失了。
东胖子看向我。
他好像在询问我的意见。
刚才出来的时候，他问过我。
我没来得及回他，我考虑的不是他若想的。
“潘先生，只要能入殓，应该不介意我在你女儿遗体上落木钉吧？”
我对潘凌问道。
潘凌愣了下，他上下打量我。
“不行！”
“必须保持原样，不能再破坏她的遗体。”
“倘若你有办法，可以继续。”
“若是没有，出门右拐。”
我去，这人的脖子够硬啊。
都没人敢碰他女儿的尸体了，还这么横？
“那这样，我不破坏你女儿的遗体，但是你必须帮我准备几样东西。”
“如果能准备好，我或许可以接这个活儿。”
潘凌一愣，抬头惊讶的看着我。
好一会他才站起来问我，需要准备什么。
“八年黑狗的血，六年雄鸡血……”
我干脆让他拿纸跟笔，写下来后交给他。
潘凌看着纸张上的东西，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入殓之前准备好，这件事我接了。”
我不等东胖子说话，率先答应下来。
潘凌皱着眉头，却没有丝毫高兴之色。
“可是这么短时间内找犀角……”
“我不管，如果你能找到，我一定会帮忙入殓，否则只能入钉镇尸。”
“你知道你女儿死得很冤，不入钉，到时候哪怕我们强行入殓，她可能还会跑出来。”
她跑出来无所谓，我们入殓的可就倒霉了。
所以我必须要为自己着想。
那些人不想接这个生意，不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吗？
潘凌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相信他也找过不少入殓师。
“找到了我会打电话给东胖子。”
那就成了。
随后我们离开了潘家。
东胖子有些急眼了。
“初二，我们也不缺那点钱呀。”
“命重要。”
“这万一要出什么意外，我怎么跟你爷爷交代？”
我说不用交代，万一出事我自己交代。
东胖子有些无奈的叹气。
他对我说潘冉的死肯定是横死。
再加上凶手还没出现，根本无法化解她的戾气。
我们强行入殓的话，只会让她更快的发生尸变。
而且尸变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这就是为什么经验多老的人来了都只能摇摇头离开的原因。
所以，死亡的几率也非常大。
我说东叔你放心吧，我既然已经让他们准备好材料，就一定用别的方法镇尸。
在潘家出来，东胖子一路上都在跟我说这件事难办。
我让他别担心。
我是按照爷爷留给我的那些书的方法来的。
接着东胖子跟我说起了金牙这个人来。
金牙，是镇上比较有名的收尸老。
专门去深山老林替别人收尸。
自从殡仪馆兴起后，他的生意就已经一落千丈。
如今窝在镇上的榕树旁边的瓦盖房里。
当年爷爷下地窖收尸，就是他指使的。
只是没想到意外发生得那么突然。
榕树，是一种比较阴的植物。
一般只会种在土地庙旁边。
很多人都比较忌讳这种植物，建房也不会再榕树之下。
金牙倒好，在他屋子前面就是榕树跟和土地庙。
也不怕晚上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
但是东胖子说了，金牙那个变态佬就是在等女鬼。
整就是一个色坯子。
由此可见，只要胆子大，女鬼它也得放产假呀。
到榕树下，这里的确给人很阴凉的感觉。
前面还有一排老房子，不过不住人。
有老头剪发的小铺子、纸扎店等，人家只是开店而已。
金牙就在旁边。
六十几岁的小老头，下巴的胡子都变成花白了。
身上穿着一套短袖短裤，瘦不拉几的，手里拿着一葵扇。
就这个年纪，还收尸？
等着别人给他收尸吧？
他看到东胖子的身影，立马起身把门口的凳子收起来。
不仅如此，还把门关了，站在门口。
一副怕人家上门要债似的表情。
“死金牙，老子就那么惹你讨厌？”
东胖子上去就大声说话。
一点都不客气，也没跟金牙讲礼貌。
“东胖子，我家的椅子被你砸得还少吗？”
“你说的事情我都讲了，你找我没用。”
金牙顿时变了嘴脸，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不像好人。
东胖子呸了声“昨晚是谁跟我说用陈年糯米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