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而已，你当真啊？”
金牙还是拦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
东胖子可不客气，上去推搡一下，把金牙给推了进去。
我也跟着进去，谁知他的房子里传来一股很臭的雄黄味。
怪不得这货敢在这地方住，原来是早有准备，雄黄就是防鬼的。
里面很阴暗，是镇上比较落魄的旧宅。
“谁跟你胡说而已？”
东胖子自己坐椅子上“今天你得给我个方法，否则准备我们两个人的饭菜。”
“对了，还没给你介绍，这个就是怀忠叔的孙子，因为你，现在入行了。”
金牙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好一会才说“那个…你奶奶的事，我只是瞎说而已，别听东胖子的，不然出什么意外我可不负责。”
还没说就开始推卸责任。
看来金牙很难缠。
“你是怕我来追究二十年前的责任吧？”
我沉着脸看着他。
金牙立马闭嘴。
“金牙，我今天不是来拆你的家的，当年的事追不追就，那是初二的事。”
“这次他奶奶发生尸变，还是长了紫毛的尸。”
“你是最专业的收尸人，应该有办法处理这件事。”
“如果你不肯说，我到时候把婶子的引到你这里来，让她老人家好好跟你劝劝当年……”
“行行行，我说还不行嘛？”
金牙打断了东胖子的话。
他转身去翻箱倒柜，没一会他拿出一本古书来。
书里的内容还是手抄版。
还有一些很简单的插图。
“这是我祖传的书籍，里面记载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尸体。”
“还有各类处理尸体的办法，但是我可没试过。”
“你们不要寄予太大希望。”
他一边翻书说着。
然后停在其中一页，对我说“看，长了紫毛的死尸，是一种怨念很大的死者。”
“一口气咽不下，带着遗憾离世。”
“它的尸气很重，所以需要至少两年的陈糯才能将紫毛尸的尸气驱除。”
“只要将紫毛尸的尸气清理干净，你奶奶就可以安息了。”
东胖子一把抢过那本古书。
“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金牙慌了，连忙说道“胖子，你轻点，这玩意我把它当宝贝。”
“弄坏了，我上哪去找第二本？”
然后伸手就想拿回来。
胖子赶紧把书塞我手里。
如果真是各种尸体的处理方法，那这本书可是宝贝。
“初二，我没借看一段时间，到时候再拿回来还给他。”
“有了这玩意，明天给潘家潘冉入殓，咱们胜算大点。”
金牙连忙跑到我面前。
“这…这不太好吧？我…我祖传的。”
“平时都不舍的拿出来看，万一你要是弄坏了，我就没有了。”
东胖子把他给拦下来，应该是打算跟他理论。
忽然金牙又是一愣。
“什么？你们接了潘家的丧事？”
金牙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潘家的丧事，连经验三十年的老手都不敢接，就凭你们？”
东胖子让我先把书收起来。
然后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
忽然外面飘进一股浓浓的烧香味。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第二个原因了，你对这件事了解多少？”
金牙摇头说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大家都知道，潘冉的死，绝对是被杀。
不管是谁，敢接入殓这单生意，绝对九死一生。
钱是多，但是得有命花才行。
还有，有人说潘冉的男人，就在潘家下人里头，只是到现在都没能查出来是谁。
想要入殓顺利，就必须把凶手找出来。
这就难了，总不能僵持着吧？
东胖子看了我一眼，因为这个生意是我接的。
我现在的确觉得我有点太冲动了。
入殓出了问题，我也得没命。
“你赶紧去给我拿糯米。”
“记得，是两年的陈糯，别拿新糯米忽悠我。”
东胖子推着金牙去拿糯米。
“你叫叶初二吧？”
“初二，你听我说，入殓潘冉这件事，你必须重新考虑，现在拒绝还来得及。”
我知道，可是现在说拒绝，岂不是说明我怕了？
“既然潘冉的尸体很凶，那跟我爷爷比，怎么样？”
金牙愣了下，好一会才说。
“初二，这不是一个概念的比喻。”
“你爷爷是没办法收尸，收尸之后谁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善茬。”
这就是了，也就是说，我爷爷更凶。
我入行的目的就是替爷爷收尸。
等爷爷的事忙完了，说不定我会转行。
起码会找一份更安稳的事情做。
“所以，连潘冉都搞不定，我还谈什么资格去给我爷爷收尸？”
“除非你肯帮我下去把我爷爷的尸体收上来。”
金牙彻底泄气。
看来他对老地窖有阴影。
否则二十年前就是他下去，而不是我爷爷下去给别人收尸了。
拿到糯米后，我们正打算离开。
“诶，等等！”
“东胖子，我这儿正好有件事想找你帮个忙。”
我们正打算离开，金牙突然追了出来。
“别算我那份，你的事我信不过。”
东胖子头也不回的说道。
“可是这回有五十万，并且事情没有潘冉这么复杂。”
“你想想，我会接危险的活吗？”
五十万，分下来一个人也挺多了。
东胖子停了下来，好一会才说“我考虑考虑，说不定潘冉这件事我们搞不定。”
“要是我们死在潘家，你可要负责帮我们两个收尸啊。”
这东胖子说话也让人闹心。
没事咒自己死干嘛。
离开金牙的破家。
我有些好奇“到现在都还有人请收尸吗？”
“只要一个电话打给殡仪馆，什么事都搞定了。”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有些人不喜欢叫殡仪馆，大多数乡下都还执行土葬。”
“住城里的农村人，百岁后也会回到农村安享晚年。”
“说白了，其实就是逃避火葬场。”
“户口在城里的不同，在农村没有地，只能拿点骨灰，在墓地买块地下葬。”
“所以，收尸人才会有存在的价值。”
“也许金牙的买卖我们可以考虑考虑。”
东胖子回头对我说。
“而且，你别看金牙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他还是有点本事的。”
哈湫……
金牙那边传来了个大大的喷嚏。
不就是被人议论，居然有那么大的反应？
既然他有点本事，为什么当年他还让我爷爷下老地窖？
东胖子说，有本事帮我爷爷收尸的人，该不会就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