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刚才所练习,想必是熊戏?看王爷那架势,真如山中笨熊一般,哈哈哈哈哈……”韦氏还笑起李显来了。
“张真人,不知这《五禽戏》女子是否可练?”韦氏笑归笑,但是该问的还得问清楚,毕竟刚张果说的玄乎的很,万一也活个一百多岁,岂不美哉?
“这《五禽戏》不分男女,不分阴阳,亦不分老幼,都可以练习,但是功效大小,却各不相同,与各人先天体质有关。”张果明确的向韦氏说明白了。
“那,关管家,把人都叫过来吧,毕竟咱们都是一家人,大家一起延年益寿嘛!”李显准备拉着大家一起来练习这《五禽戏》。
突然想起什么,又吩咐道:“门口的也不用守了,反正也没人来,把大门关死,以后大家就在这院里练《五禽戏》,每天早晚各一个时辰。”
李显也想明白了,这个王府虽然还在长安城中,但是长安城的人应该都不会上门来了,一想到李旦因为来拜访这个哥哥而被幽禁宫中,李显内心还有一些愧疚。李显干脆直接大门一关,免得武则天还要来找茬,倒也是图个清闲。
这第一天,李显作为王爷,先行学习了熊戏,众人肯定只能学习熊戏,王府中简直出现了十几只乱舞的熊。
第二天。
“我们先摆一个虎爪。虎口撑圆,五指张开,第一、二指关节弯曲内扣。脚后跟靠拢成立正姿势,两臂自然下垂,两眼平视前方。”
“自然站式,俯身,两手按地,用力使身驱前耸并配合吸气,当前耸至极后稍停;然后,身躯后缩并呼气,如此三次。”
“继而两手先左后右前挪移,同时两脚向后退移,以极力拉伸腰身;按着抬头面朝天,再低头向前平视;最后,如虎行走般以四肢前爬七步,后退七步。”
张果教完,众人练习,有人如猛虎下山,有人似懒虎趴窝,还有人如胖虎……
第三日。
。“拇指伸直外张,食指、小指伸直,中指、无名指弯曲内扣,形成一个鹿角。身体自然直立,两臂自然下垂,两眼平视前方。”
“按上四肢着地势。吸气,头颈向左转,双目向左侧后视,当左转至极后梢停;呼气,头颈回转,当转至面朝地时再吸气,并继续向右转,一如前法。如此左转三次,右转两次,最后回复如起势。然后,抬左腿向后挺伸,稍停后放下左腿,抬右腿如法挺伸。如此左腿后伸三次,右腿两次。”
到第四日,见得众人已有基础,张果直接将剩下的猿戏和鹤戏都教与众人。
猿勾:五指捏拢,屈腕。脚跟靠拢成立正姿势,两臂自然下垂,两眼平视前方。
猿戏:择一牢固横竿(如,门框,树叉等),略高于自身,站立手指可触及高度,如猿攀物般以双手抓握横竿,使两肢悬空,作引体向上七次。
接着先以左脚背勾住横竿,放下两手,头身随之向下倒悬;略停后换右脚如法勾竿倒悬。如此左右交替各七次。
鹤翼:五指伸直,拇指、食指、小指向上翘起,无名指、中指并拢向下。
鹤戏:自然站式。吸气时跷起左腿,两臂侧平举,扬起眉毛,鼓足气力,如鹤展翅欲飞状;呼气时,左腿回落地面,两臂回落腿侧。
接着,跷右腿如法操作,如此左右交替各七次。
然后坐下。屈右腿,两手抱膝下,拉腿膝近胸;稍停后两手换抱左膝下如法操作,如此左右交替亦七次。
最后,两臂如鹤理翅般伸缩各七次。
王府这十几个人,花了四天学会了这《五禽戏》的基本动作,练起来真的是五花八门:有人练熊戏,如笨熊摇晃;有人练鹤戏,如鹤望大水;有人练猿戏,完全是山中泼猴……
李显一看,这样下去不行,然后规定一条:李显练什么,众人练什么。李显开心了,天天练熊戏,明显感觉腰马之力更加有力,而苦了那些单身的侍卫们……
不几日,张果只好善意得劝到:“王爷,这是《五禽戏》,不是熊戏,都练练才能延年益寿,你这光练这熊戏,腰马功夫再好也不行。”
“张真人,这腰乃人之根本,这男人腰不好,干啥都白搭。”李显对张果的建议嗤之以鼻。
“贫道虽然不懂,但是贫道却知道,若是命没了,腰再好也白搭……”张果的反击,非常有力量。
“……”张果的反击,说服了一直钟情于练腰的李显,也解放了每天跟着他一起练熊戏的王府众人们。
转眼便到了三月份,李显已经被废一月有余,李显依旧在孜孜不倦的练习着《五禽戏》,身体一日比一日康健。
而朝堂之上,却不时有消息传出来。
二月二十七,武则天派丘神绩到巴州,监视原太子李贤,就是李显的二哥,而丘神绩将原太子李贤幽禁于另外的屋子,逼迫他自杀。
李贤死后武则天便归罪于丘神绩,三月十六日,武则天在显福门行哭祭之礼,丘神绩被贬为叠州刺史。三月十七日,李贤被追封为雍王。
消息过了几日,方传到庐陵王府。
此刻李显正在与张果谈论事情。
这一段时间以来,李显发现张果并不仅仅是一个会医术的道人,其人深藏不露,且时常会与李显讨论一下实事,颇有见地,让李显不由想到一个人,李勣,当然是影视剧中的徐茂公。
“这又杀了一个,前太子注定是这个命运吗?”李显不禁问道。
“王爷信命吗?”张果并不答话,反问道。
“道长觉得李显信命吗?”
“贫道看不透王爷,但我想,王爷身上必发生过许多变化。”张果窥不到天机,但是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命乃天定,那李显便唯有以剑破之!”此时的李显,完全不再是那一个被人辱骂不敢还口,被化妆成乞丐的张果唾面自干的无能王爷,他的眼里充满着光,和对未来的渴望。
至于命运,在无边的渴望面前都是可以被更改的。
“王爷,前路多艰,你可准备好了?”
“真人,你唾我面之时,不知晓么?”李显转向张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