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洋,有没有感觉这里阴气很重?”
夏云脸色煞白,在苏洋后面紧拉着他的衣袖。
不知道为啥,夏云对阴气很是敏感,到了一个阳光少的阴冷的地方就喜欢说阴气重。
“没有,我只感觉到了这里满满的怨气!”
苏洋平静说道。
眼见两人说得不在一个频道,夏云不说话了。
“302,309,312这三间屋子就是案发现场!”那警察先带他们进了离楼道口最近的302房间,法医正在那里检查,即使陆明过来,他也并没有抬头。
302房间里,共有三个死者,被发现的时候,他们正躺在地上的纸箱上面睡觉。
因为甲方给戴白色安全帽的项目负责人打电话说过来检查没有看到人干活儿,项目负责人生气之下,跑过来准备训斥工人一通,来到大楼以后,才发现自己派来干活的十一个员工全都离奇死亡了。
“绝对不会是自杀!”
负责人说道,“这些工人来自不同的地方,年龄跨度也很大,不可能同时产生自杀的念头,而且昨天我还跟他们一起吃过饭,说做完这个工程就给他们加薪,他们还挺高兴的,所以…”
“好了,停!”
陆明冷冷地打断了他,“这么基本的问题,警察会做出判断的。”
他在尽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屋子里的场景,已经让他快要吐了,现在,他不想再听到任何人跟他讲话。
血腥味是从楼道里传过来的,从302房到312,楼道里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奇怪的是,根据对案发现场的调查,尸体并没有被移动过。
“陆警官!”
法医终于检查完毕,摘下口罩,跟陆明交谈起来。
“根据检查,死者体内已经几乎没有了血液,可是奇怪的是,死者浑身上下,检查不到任何伤口…”
“头皮检查过了吗?”
夏云抢着说道。
他以前最喜欢看柯南,对于杀人手法很是熟悉,其中一种就是用很细的钉子敲入人的大脑,头骨被贯穿以后,人就死了。
“这个我们自然会检查的,作为法医,研究杀人手法是我们的必修课,一些侦探小说,影视剧也会作为我们的业余参考,所以…”
话说到这里,法医还是给夏云留了个面子,毕竟夏云是跟陆明一起过来的。
“苏洋,你有什么看法?”
陆明转过头,看着一脸阴沉的苏洋说道。
“陆警官,我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个故事,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故事…”
苏洋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但凡跟案子有点关系的,你都可以说!”
有了这句话,苏洋就放心了,开始讲起这个很多人小时候都看过的鬼故事来。
“话说某个学校某件教室某个老师给某群同学讲某堂课的某个时候,某个小明发现他的前桌,头上竟然有一根红头发!”
苏洋大喘气地说完这段话,环顾了一下四周。
很好,几乎所有人,包括那个法医,现在也在认真听着。
既然大家有耐心,苏洋就接着讲了下去。
“咦?红头发!小明感觉不可思议,白头发黑头发金头发他见得不少,红头发他还是第一次见,出于好奇,他扒下了前桌的这根红头发。”
“然后呢?”
陆明问道。
“然后再等小明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前桌的头上又出现了一根红头发,他拔了几次,红头发就又出现了几次,不知道我们讲的是不是同一个故事,苏洋?”
夏云看看苏洋,很好,苏洋并没有生气,而是在安心地做一个听众。
“是的!”
苏洋点了点头。
“然后班里转学来了一个会开天眼的同学,那同学开天眼一看,有个满头红发的鬼正骑在前桌脖子上,通过那根红发吸血,对吗?”
法医也开始接着故事讲了起来。
看来,这个故事确实广为流传,尽管当时苏洋是从书摊上买的两元一本的故事书里看的。
“是的!”
“那后来是怎么制服那只吸血鬼的呢?前桌后来死了吗?”
陆明不停地追问着,看起来,他是没有看过这个故事的。
“没有死,后来前桌干脆剃了一个光头,吸血鬼找不到吸管,所以就放弃了前桌!”
苏洋认真说道。
“我怎么记得故事的结局是到了看见吸血鬼就结束了呢?你看的哪个版本?”
法医疑惑不解,他记得清清楚楚,故事没有结局,正因为没有结局,所以才被称为鬼故事而不是传奇故事。
“因为这是我编的结局!”
苏洋一字一句,一脸认真道。
“你…”
法医觉得有点被戏弄了。
“唉,如果这些人,当初如果听到过你的故事,该多好,可惜他们现在已经死了,再没有剃光头的机会了!”
陆明对这个故事倒是不反感,反而觉得很实用,毕竟这两天发生的事,已经足够证明这世上有鬼怪的存在,既然如此,就有可能存在通过头发吸血的鬼的存在,到时候,万一自己有了红头发,就去剃个光头,以防万一。
“陆警官真会说笑,谁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故事,就连苏洋也说了,是故事,书摊上两元一本用来放在村东头厕所治疗便秘的鬼故事而已!”
对于陆明的话,法医颇为不屑。
“不用这样,法医!”
苏洋拍了拍法医的肩膀,“这世界原本就是混沌中生,无中生有,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有时候,我们所讲述的过去的事,本就发生在未来。”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苏洋是绝对不会说出,甚至不屑的,可是自从懂了道术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你在说什么?陆警官,这个神棍,是你的朋友?你一个党员,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法医是讲究实证的职业,通过线索,伤口,表象来判断死者的死因,逻辑性极为严密,对于这种模糊的说辞道理,自然十分厌恶。
苏洋明白这点,所以自然也就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