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致2025-03-13 16:394,322

一朝穿书,我成了书中狗血虐文中的恶毒女配。

系统告诉我,助裴恒登上皇位便可回家。

嫁给裴恒的第五年,他成功登上皇位。

系统问我:“宿主,任务已经完成,要返回现实世界吗?”

我拒绝了,我想留在这个世界。

与裴恒长相厮守,过完此生是我所愿。

封后大典上,站在他身旁之人并非我。

“阿离,清芷是你姐姐,难道要她跪你?”

“清芷受了很多委屈,朕亏欠她太多。”

亏欠她的,你要弥补,那我呢?

系统再次询问:“宿主,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封后大典上,我答应了系统。

作为惩罚,我将在这个世界待满半年才能脱离。

系统收走我的七情六欲,如他所愿,开始忘情。

忘记了被他贬妻为妾。

忘记为救他,挡下刺客的致命一击。

忘记为救他跳入寒冰池中,自此落下病根。

忘记了身下一片鲜红,被罚跪在大雨中。

忘记了曾经我爱他如命。

后来裴恒眼眶红着求我;“阿离,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好不好?”

我不解的问他:“皇上好奇怪,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1

我与裴恒朝夕相处五年,一直以为我们是相爱的。

我费尽心思,陪他从不得宠的皇子,到万人之上的皇上。

无数的夜晚,我们相拥而眠。

我将头埋在他胸前,炽热的呼吸洒在身上。

他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之对视。

“阿离,答应我,一辈子不离开我好吗?”

直到后来封后诏书上写的,并不是我的名字。

沈清芷,我的嫡姐。

他年少时的白月光。

他不顾群臣反对,执意将嫡姐接入宫中。

更为了不让嫡姐受委屈,堵住悠悠众口,立她为皇后。

“阿离,我亏欠清芷太多,不能再委屈她了。”

“只是一个皇后之位,你让给她又何妨?”

他语气冰冷,似是在说无关紧要的话。

见我迟迟没有回应,他语气不善。

“沈离,你不要闹了,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此事朕意已决,休要再提!”

一如此时。

“阿离,清芷病重,神医说要至亲心头肉为药引。”

“她可是你姐姐,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我依旧沉默,苦涩蔓延。

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一点点崩塌。

那个满眼都是我的少年,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曾经的裴恒不会在我面前自称朕

曾经的裴恒舍不得让我受一点伤

曾经的裴恒知道我怕疼,会想着法儿分散我注意力。

曾经的裴恒说过,一世一双人,此生只爱我一人。

沈清芷一句话,他不顾群臣阻拦,执意立她为后。

沈清芷身受重伤,他毫不犹豫让我挖肉救人。

我望着裴恒,胸前疼的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我最怕疼了吗?

一点皮肉伤都能疼哭很久,更别提挖心头肉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他不在乎了,或他早已忘记。

沈清芷的至亲并非我一人,还有父亲母亲,家中幼妹。

我不过是沈家庶出,妓院头牌与沈家主一夜欢好生下的孽种。

又怎配得上,沈清芷嫡出大小姐的血脉至亲。

可即便知道要经历怎样的痛苦挖肉取血,我并非沈清芷纯正的至亲血脉。

他依然义无反顾,要挖肉取血。

只因为沈清芷要我的心头肉。

“阿离,一个心头肉而已。”

见我沉默不语,裴恒放低了姿态。

他蹲在我床榻旁,静静握住我的手,眼底都是温柔;

“不疼,很快就能挖出来,你相信我好吗?”

“我会命人找医术最好的太医,放心不会疼的。”

那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温柔的裴恒。

明明还是从前的模样,为何话语像利刃般插入我的心脏,那么的疼。

连呼吸都是疼的。

我压制喉咙下腥味,强扯出一抹苦涩笑意:

“好啊,那就如皇上所愿吧!”

这具身子也时日无多,如你所愿吧。

剩下的半年,只求清净。

2

正午时,沈清芷派人传我过去。

裴恒所愿,我身为妾室,自然是跪拜皇后。

我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沈清芷微斜在榻椅之上。

正是晌午,太阳毒辣。

我跪在庭院内,皇后没发话,宫女也不敢上前搀扶我起身。

“听说,妹妹愿意用心头肉救我?”

沈清芷脸色苍白,这般柔弱病态,真是我见犹怜。

不等我回话,她得意的道:

“我的好妹妹,你的救命之恩,姐姐无以为报。”

“来人,将我桌上的平安福拿过来。”

“这可是裴郎特意去寺庙,给我求的平安福,为表诚心一步一叩首。”

我不卑不亢的低着头,心中酸涩。

三年前大病一场,裴恒听闻静安寺灵验。

三千个台阶,一步一叩首,只愿我能醒来。

原来裴恒的爱,也会给其他人。

“宫中待着甚是乏味,听闻妹妹娘亲当年一舞惊鸿,想必妹妹也是舞姿卓绝,便助助兴吧。”

她掩嘴而笑,身后的宫女们窃窃私语。

我母亲乃头牌,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无时无刻不提醒我,是卑贱之人。

这便是我姐妹情深的姐姐。

父亲疼她,宠她。

只因我初入沈家时,她不小心掉入池塘,长点丧命。

便以我不祥,灾星转世。

狠心将我遗弃在破庙里,被乞丐收养。

沈母疼爱她,不舍她遭罪。

当年与尚将军有婚约的是沈清芷。

可尚将军凯旋,双腿尽废。

感尚将军不配,她不愿出嫁。

沈母想到我,将我接回府里,替她出嫁。

尚将军自知废人,不愿拖累,与之退婚。

现如今,裴恒也深爱着她。

什么都可以让,只有裴恒,我只有裴恒

“阿芷,今日气色不错,何时笑的这般开心?”

裴恒缓缓走来,在沈清芷旁坐下。

“今日阳光正好,想出来看看。”

我始终低着头:“给皇上请安。”

烈日下跪足时辰,我毫无血色的惨白。

身影单薄的让人心疼,摇摇欲坠。

裴恒面色骤冷:“这是做甚!”

天子一怒,宫女们吓得跪倒在地。

“你们这群奴才,还不将娘娘扶起!”

“阿离要是有何闪失,朕拿你们是问!”

宫女们战战兢兢,将我扶起。

“裴郎,这是再怪我不该让妹妹行礼?”

“咳咳咳.”

沈清芷情绪激动,剧烈咳嗽。

泪水夺眶而出,整个人破碎凄凉。

“都是我的错,阿芷你别激动。”

“快宣太医,快去!”

宫女告退,去请太医。

“阿离身子弱,禁不起折腾,我们还需要她的心头肉。”

我心中一颤,抬眸。

裴恒眼中满是担忧,轻轻擦拭她眼角泪珠。

裴恒小心的擦拭,紧紧握住她的手。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冷漠的瞥了一眼。

我立刻低下头,不敢抬眸。

3

难怪裴恒会担心我的身体。

原来是怕我身体垮了,取不了完整的心头肉。

沈清芷的病起源与苗疆蛊毒。

只有身体无恙下的心头肉,才能当药引。

也对。

我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庶女,被乞丐养大。

裴恒跟沈清芷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好。

如若不是我,想必当初嫁与裴恒的是沈清芷。

如若不是我,他们的孩子也该上学堂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到寝宫,泪水早已流干。

玉娴搀扶我,满是担忧。

“娘娘,这是怎么了?”

“去的时候好好地,怎么回来成这样了?”

我摇摇头,无力解释。

好累,为什么心好累?

好想睡一觉,是不是睡一觉一切都回到最初?

裴恒还是原来满心是我的裴恒.

檀香充斥,似梦,却又不似梦。

前尘往事不断在重现。

我和裴恒的初相识。

其实我与裴恒并非五年的情分。

在我与野狗夺食,险些丧命。

裴恒救下了我。

他递给了我糕点,是我从不曾尝过的味道。

很甜,似春风般温暖。

我从未想过,还能与之相见。

所以新婚夜,他掀起红色盖头的时候,我惊喜万分。

温文尔雅的少年郎,一身红色喜服站在眼前。

我眼里是藏不住的惊艳,良久才嫣然一笑。

洞房之中,裴恒的气息扑面而来。

“阿离,此生我只你一人。”

那时候他说,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说:“阿离,此生有你足以。”

永远是我的夫君,只我一人的夫君。

可他忘了,忘记了曾经的海誓山盟。

想起曾经的一切,心中一阵酸涩。

我睁开眼,就见裴恒握住我的手,满脸担忧。

他很久没来我这了,自从沈清芷进宫后。

此时他眼里的温柔,又像极了从前。

洞房中烛光映衬,裴恒也是这般深情望着我。

“玉娴说你昏睡了好几天,朕特意来看看你。”

“身子可无大碍?药引在急,你要保重身体。”

对呀,我在期待什么?

原来是为了沈清芷,怕毁了药引。

我别过头,翻过身。

他不是我的裴恒,我的裴恒不会自称朕。

我的裴恒再也回不来了?

“阿离,你这是在怪朕?”

裴恒脸色沉下半分:“阿离,清芷体弱多病,朕关照她是应该的。”

“朕这不是来看你吗?”

“阿离,你不乖。”

裴恒迫使我与之对视,久违的气息扑鼻而来。

心中一颤,熟悉而陌生。

他轻抚我的脸颊,红唇亲启,轻轻触碰。

我突然想到,或许他也这样亲过沈清芷。

猛然推开他,蜷缩床榻角落。

裴恒居高临下的睨着我,薄唇轻启。

“阿离,你这是作甚?”

“怪朕平常太过纵容你,才让你这般恃宠而骄。”

对上裴恒眼神的一刹那,我的眼泪不自主掉下来。

“咳咳咳.咳咳咳.”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似弱柳扶风。

“阿离,身子要紧,都是朕的错。”

“朕给你赔罪,别气坏了身子。”

裴恒放软了语调,温柔的抚摸我的泪痕。

我自知他并非担心我,只是怕气坏了身子。

没了心头肉,如何解苗疆蛊毒?

没了药引,他如何救深清芷?

可我依旧沉浸他的温柔,这片刻温柔如昙花一梦。

裴恒自知如何拿捏我。

知道我满心满眼都他。

知道我舍不得离开他,贪念片刻温柔。

知道我心软。

“阿离,别担心,朕已经问过神医。”

“取心头肉只是受些皮肉之苦,并不会伤及身体根本。”

“等清芷身体恢复了,朕会册封你为贵妃。”

“这样,阿离可些许高兴?”

裴恒的话如利刃,刺入我的心脏。

裴恒,我不求贵妃之位。

只求,我们回到曾经。

喉咙似被什么堵住,半晌我还是无言。

“陛下,皇后娘娘疼痛难忍,昏过去了。”

“求陛下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沈清芷的贴身宫女,跪在门外。

听到沈清芷出事,裴恒肉眼可见的慌张。

“阿离,你万万保重身子,别动怒。”

丢下一句话,裴恒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我神色空了一瞬,在这一刻。

仿佛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在心底破碎。

片刻,擦去眼角泪花。

咦?

我为什么哭?

4

裴恒诸事压身。

苗疆蛊毒除了药引,还需其他天地灵药。

昭告天下,为沈清芷寻灵草。

我与裴恒以许久未见。

裴恒每日派人看望我,送了很多补药。

望我保重身体,听闻沈清芷蛊毒暂压制,便与裴恒日日笙歌。

不知为何,过去我定当心中酸涩难忍。

现今,对此,我温婉一笑,再无其他。

我自知七情六欲再慢慢消失。

太医欣喜若狂:“恭喜娘娘,已有两月身孕。”

我心下一颤,我有了身孕?

我下意识摸自己的小腹。

算算日子,那夜裴恒醉酒,一夜过后离去。

我失魂落魄倚靠矮榻,嗓子干哑,沉默不语。

孩子的出现,让我措手不及。

我只有半年寿命,孩子必定夭折。

我没有选择。

我的孩子,娘亲会保护好你。

翌日,裴恒浩浩荡荡而来。

“阿离,喝了吧,我命太医熬煮的。”

裴恒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

我望着碗里苦涩的药,双手紧攥。

那是堕胎药。

裴恒放缓语调,弯下腰轻吻我额头,带着安抚。

“阿离,清芷蛊毒未解,身怀六甲无法入药。”

“阿离,乖,你一向最听话。”

“清芷是你姐姐,你不会见死不救对吗?”

裴恒无奈叹气,温热指腹拂过我眼角泪花。

他自知我不会喝堕胎药,所以亲自动手?

为什么?

沈清芷的性命,要用我儿来换。

裴恒,他可是你的孩子。

我强压下心中刺痛,双手紧攥。

良久,松开握出血痕的掌心。

“裴恒,我想留下孩子,可以吗?”

“求你了,我只有他了。”

“他是我们的孩子,你也不忍心的对不对?”

裴恒一声冷叱打断我,双眸闪过渗人寒芒。

“沈离,你休要胡闹!”

“清芷是你姐姐,朕已经好言相劝,你休要胡搅蛮缠。”

“不过是个卑贱血脉,自然留不得。”

我脸色惨白,全身战粟。

卑贱的血脉?

我和裴恒的孩子,在他眼里是卑贱的血脉。

宛如蝼蚁,弃之?

对呀,我只是个妓院头牌之女。

卑贱低下,怎能奢望攀龙附凤。

是我错了,妄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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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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