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本小姐还没说完,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啊!小贼。”张蓉儿双手叉腰,泼辣地对李入戕说道。
李入戕转过头来,“姑娘,我可不是喂喂喂,我叫李入戕,还有在教训别人的时候,先想想自己,小贼,小贼的,你才是贼,你全家都是贼。”
“哇,你这个小,李入戕,给本小姐等着。”张蓉儿眼角含煞,娇斥道。
张蓉儿跺了跺脚,哼的一声也进入宴席。
此时,一道躲在暗处的身影,神色阴沉地看着李入戕兄弟三人,握紧拳头,掩面而入。
李入戕头也不会,直奔宴席而去,得赶快去找个角落蹲着,以免被那个小妞注意到,他现在已经找到了一个真理,那就是永远不招惹女人。
“老牛,老二,赶快走。”李入戕催促着两人。
老牛嘟囔道,“少爷,俺们干嘛帮这小妞,看她嚣张的那个样子,俺就生气。”
“老牛,在这种事上,不管她是谁,本少爷都会出手相助的,这是本分。”李入戕教训道。
老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秦老二在边上附和道,“少爷这便是侠义之心吧,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没那么高尚,老二。”李入戕笑着说道。
“嘿嘿,在我眼里,少爷你永远都是这么高大威猛。”秦老二谄媚地说道。
“行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要不然没位置了。”李入戕白了秦老二一眼,虽然马屁拍得很受用,但是也不能天天拍吧,会腻的。
老牛憋着笑意,拍着秦老二的肩膀,“老二,这次拍到少爷马蹄上去了。”
秦老二尴尬一笑,看来自己还是得磨炼一下,要学会怎么润物细无声般拍少爷的马屁,任重而道远啊。
兄弟三人进入宴席寻了一处偏僻之处坐下,周围的人有意无意地躲开李入戕,毕竟是与小公爷作对的人,万一被牵连了,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李入戕见此情形,他也不恼,拿起精美瓷盘玉碟里的珍馐美味,便大快朵颐,本为一武夫,何必学那高雅之士。
老牛就喜欢少爷这洒脱劲,丝毫都不做作,乃是真豪杰。
秦老二还是标准的贵族吃相,无可挑剔。
有衣着简朴的读书人扭捏地朝着李入戕问道,“李兄,不知此处可有容在下之地。”
李入戕面带微笑,他倒没想到竟有人敢坐在他的身边,也不怕惹恼了小公爷,不过转念一想,像这种贫寒之士是不被陈勋业所接纳的,所以也只能选择坐在自己的身边,才不会显得突兀。
书生见李入戕许久不说话,以为他也不愿,面带窘意地对着李入戕说道,“竟然李兄不愿意,在下便去寻另一个地方坐下吧。”
“等等,这位兄台误会了,这里的座位皆非有主之物,你想坐便坐,何必问我。”李入戕连忙对读书人说道。
读书人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面带歉意地说道,“李兄,乃是真豪士,连吃东西都如此洒脱,在下佩服。”
“兄台,过奖,在下仅是一武夫尔。”李入戕谦虚地说道,说实话,他吃东西从来都不在乎吃相,毕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算是真男人。
书生不再接话,自顾自的喝着酒,神色中满是愁意。
李入戕身边的人越聚越多,大多都是不得志的寒门书生,将李入戕围在中心,向四周扩散,竟隐隐约约与陈勋业一行人成掎角之势。
陈勋业看着李入戕身边的人越聚越多,对着身边的人问道,“那边都是什么人。”
身边的人连忙殷勤地说道,“回小公爷的话,那边大多都是一些穷酸寒士,上不了台面的。”
“哦,某明白了。”陈勋业回以一笑,心里却在暗自鄙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入戕你也就只能与这些人厮混在一起,你拿什么跟某拼。
话毕,小公爷拿着酒杯看向宴席中心的高台。
此刻宴会还未正式开始,台上有曼妙女子抬腕低眉,舞姿轻转,若仙若灵,以扇掩面,欲露还羞,又似凤舞九天揽月,裙畔生风。琴声婉转悠扬,仿若高山流水之音,令人心旷神怡。
李入戕大呼妙哉,手里拿着酒杯一饮而尽,此等情形也只有在十年前他才见过,那时候哪里能明白此中趣味。
老牛就差抱着酒坛了,眼色迷离地看着高台之上,嘴里蹦出,“卧槽,卧槽。”
老牛这辈子参加的宴席只见过兵士摔跤比武,喝酒划拳的,哪里遇到过此等阵仗,同样是将军,怎么做人的差距这么大。
李入戕将老牛的酒坛夺走,这二货一喝酒就忘乎所以了。
李入戕一瞪他,老牛便清醒了八分,队李入戕讪讪地笑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琴声毕,艺伎缓缓退场,周围的杂役连忙上台将高台收拾干净。
杨晋州从中走出,朝着四周抱拳,“诸位久等了,今夜乃是小女挑选夫婿的日子,本将军可得好好看看哪位俊才能获得小女的芳心。”
管家杨武迈着臃肿的步伐气喘吁吁地走上高台,身后一下人手里提着铜锣,“诸位宾客,在下乃是杨家管事杨武。”
“经过五天的激烈角逐,共有五位擂主脱颖而出。”
“这五位侠士分别是”
“小公爷,陈勋业。”
“剑门亲传,李星落。”
“血手人屠,将极。”
“武当还俗弟子,王野。”
“以及无名游侠,李入戕。”
杨武每宣布一个人,身边的下人便重重地敲打一声铜锣。
陈勋业站起身来,环顾四周,面带笑意,“诸位,承让了。”
李入戕一脸尴尬,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当初不是认输了嘛,怎么还有自己的名字,最关键的是,无名游侠是什么玩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入戕此刻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丫鬟,把李入戕吓了一跳,“李公子,这是我家小姐给你的,小姐吩咐过,你一定要让你看。”
接过丫鬟手里的纸条,悄悄打开,娟秀小字印入眼帘,“臭蛋,本小姐知道你不喜欢我。虽说我和陈勋业是青梅竹马,但是我真心讨厌他。如果这次,臭蛋你不帮我的话,那本小姐最后肯定会嫁给他,那可是会死人的,哭哭。”
李入戕借着月光看完,不禁苦笑,这叫什么事嘛,这小妞最后还赖上本少爷了。
之前那个读书人见李入戕失神了,用手臂轻轻推了推李入戕,“李兄,叫你呢。”
李入戕便知道想躲是躲不掉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入戕站起身来,朝着四周作揖,“在下仅是一武夫尔。”
众人奇怪地看着他,怎么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呢。
杨晋州满意地打量着李入戕,真是越看越欢喜,这小子有本将军年轻时的样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