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入戕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他说怎么这么熟悉,在刘家大院中,骑驴小童的身上,他曾经看见过。只是当时他并没有细想,竟然在此处又出现了。倒真是无巧不成书。
“此八卦箭不是完好无损吗?为何你说已经被我们破坏了,难道不能再用了吗?”杨悦新仰着小脑袋,疑惑地问道。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今夜则是最契合的时机,月满为极阴,所以我料定此妖定会出来作恶,便设了此箭与暗处,八卦阴阳两合,阴盛则阳缺;阳缺,则八卦自会逆转,箭化阳鱼。”守门人解释道。
杨悦新一脸懵逼,自己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只得渴求地望向李入戕。
李入戕摸着下巴,询问道,“难道这位老哥,取的是生生相克之意。”
守门人点了点头,“确是如此,但可惜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何该遭受此劫。”
“那便是我们的过错了。”李入戕面带歉意地说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即使你们不来,我也不知,此次袭杀,能否功成。”守门人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那为何你不能在白天的时候与我们一起离去呢。”杨悦新似乎想到了什么,狐疑地问道。
“因果已定,我如何能走。”守门人摇了摇头,苦笑道。
“能说直接一点不,本小姐听的云里雾里的。”杨悦新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这位女子倒是有趣,那我便直说了,它不可能让我安然离去的。”守门人指了指窗外,幽幽地说道。
“那又是为何,它不是不能在白天出现吗?”杨悦新继续追问道。
“不是不能,只是没必要,到了它这种程度,白天的赤阳也仅仅是对它有些损害罢了。而一旦越过它的底线,哪里还顾得上这一丢丢的损害。”守门人话语停顿了一下,见众人目不转睛地看向他,这才继续说道,“而我便是它的底线,不杀我誓不罢休啊。”
杨悦新听到这些话,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何”
话还未说完,只见守门人摇了摇头,“难言之隐,恕难奉告。”
杨悦新美眸微张,气鼓鼓地说道,“你这家伙,话也不说清楚,白白勾起人家的兴趣。”
李入戕这才出声问道,“既然你根本不是它的一合之敌,为何你还能存活至今啊!”
“我也只是苟活于此,这驿站乃是建于得道高僧居住旧址之上,虽然高僧已经驾鹤西去,但是这屋内残留的佛韵梵音,如何是一介小妖便能靠近的呢。”
李入戕点了点头,难怪他刚进屋的时候,便感觉内心一阵祥和安宁。内力彷如泉涌,他还以为是自己修的功法又有突破,原来是自己沾了佛韵梵音的光。
“那为何你不将其引进屋里,借佛韵梵音将其击杀?”杨悦新继续出声问道。
“如何没有想过此方法,只是这妖甚为狡猾,还未进屋,便心生警觉,仓皇而逃。”守门人略微有些苦涩地说道。
“那你们就没想过出去寻求帮助吗?这方圆几里人家已然成为荒野。”李入戕面色凝重地说道。
李入戕原来以为杨悦新这小妞只是大惊小怪,没想到这次倒真是遇到大恐怖了,自己倒是错怪了这小妞。
“派出去的人都没了音讯,若是我所料无误的话,怕都是被此妖给索去性命了。”守门之人略显自责地说道。
“那不知小哥为何此处驿站似乎只有你幸存下来了。”李入戕狐疑道。
“因为他们都耐不住寂寞,抱着侥幸的心理出逃了,所以我也只是一个胆小鬼罢了。”守门人咧其嘴角,笑容略显,苦涩。
杨悦新瘪了瘪嘴,刚想出声安慰一二,便听边上传来阵阵鼾声,不禁“噗呲”一笑。
李入戕捂着眼睛,他实不想承认这两个二货是他的兄弟,这种紧急的情况之下,也能呼呼大睡,倒也真是没谁了。
守门人见怪不怪,打趣道,“小兄弟,你这两位兄弟倒也是有福之人啊,不要多问了,你们明日趁早走吧,相信它应该不会为难你们的。”
李入戕微微眯眼,他还在想,这守门之人到底在隐瞒什么,竟然如此诡异,实在是有些令人生疑。
但是李入戕并未表现出来,郑重地说道,“这位小哥,待明日我们安然离去之后必会为你叫来救命,降了这害人的妖精,你且放心。”
守门之人急忙摆手,“小兄弟,不用如此,我欠它的因果,理当自己还给它。”
“你这家伙,竟然还被一区区精魅吓破了胆,你可还是一位黄庭高手,一点男子气魄都没有。”杨悦新鄙夷道。
“这位小姐教训的是,但遵循因果,方可沾染天道,我的事便不劳你们费心了。”守门人面色拘谨地说道。
“这位小哥,交谈这么久,还不知尊姓大名。”李入戕突然想到一点,便出声询问道。
守门之人迟疑了一会儿,才回复道,“在下张聊斋,字志异,江湖人士罢了。”
“那我便称呼您为张大哥好了。”李入戕玩味道。
张聊斋点了点头,他也有点搞不清楚眼前这少年是何用意。
“在下李入戕,见过张大哥。”李入戕抱拳道。
“李兄弟客气了。”张聊斋拘谨地回了一礼。
李入戕面中含笑,注视着张聊斋生硬的动作,心里仿佛有了一丝静气。
张聊斋被李入戕盯得心里直发毛,开口道,“我看几位也累了,不如我领几位上楼休息如何。”
杨悦新刚想要点头,李入戕连忙拒绝,“便不劳烦张大哥了,我们兄妹几个便睡于此处,也无不可。”
“可是这位小姐毕竟是个女子”张聊斋出声劝道。
话音未毕,便听李入戕义正言辞地说道,“江湖儿女,理应不拘小节,舍妹亦不是娇气的人儿,对吧,悦新。”
杨悦新娇羞着脸,转过头去不再看向李入戕,内心深处想着,怎么今日这臭蛋一反常态,难道他想对自己干些什么坏事,那本小姐是义正言辞地拒绝,还是半推半就从了他,真是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