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张聊斋见自己根本就无法劝动李入戕,便只好转身离开,离去之前,眼角一丝邪意,瞬息即逝,根本无人能够察觉。
“张大哥,早点休息吧。”李入戕对着张聊斋劝道。
张聊斋微微一叹,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待张聊斋离去之后,杨悦新略微有些腼腆地拉着李入戕的手指,怯怯地说道,“臭蛋,你是不是想对本小姐干什么坏事,老实交代。”
李入戕连忙否认三连,“怎么会,不可能,本少爷是那样的人嘛。”
见到李入戕矢口否认的尴尬模样,杨悦新气鼓鼓地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李入戕。
李入戕眸中金光微闪,在地上铺好铺盖,对着杨悦新装作无谓地说道,“小妞,今夜你便委屈一下,在本少爷的身边休息一下吧。”
杨悦新一脸窃喜,但仍是不情不愿地坐到李入戕身边,“还说你对本小姐没想法,胆小鬼,哼。”
李入戕摇了摇头,将油灯熄灭,轻轻地说道,“小妞,好好休息吧,明日一切都会好的。”
杨悦新双手环胸,略微有些拘谨地躺在李入戕的身边,柔柔地说道,“臭蛋,你说那妖到底是何物所化,竟是如此邪气。”
“本少爷也不知只希望明日启程能够顺利一些吧。”李入戕悠悠地叹道。
“这张聊斋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个修武高手,竟如此胆小,真是世道难辨。”杨悦新嘀咕道。
李入戕急忙堵住杨悦新的嘴巴,“这可不能乱说,毕竟我们还寄人篱下呢,要是被赶了出去,我们怕是立即就要被那妖物给吞噬个干净。”
杨悦新微微一怯,竟也觉得有一丝惧意,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家伙儿怎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本小姐有妖物出世啊。”
“这世间妖物修行本就极为不易了,恐怕杨将军平生也没有见过,他又如何能提前告诉你呢。”李入戕思虑片刻,便出声解释道。
“说的也对,那本小姐可以回去跟老家伙儿好好炫耀一下了。”杨悦新情不自禁地往李入戕的身体上拱了拱,心满意足地嗅了一口,便无言。
李入戕感受着怀里宛如温润小猫的杨悦新,刚想要推开,见其竟然已经熟睡,便断了推开的念头,本少爷今夜便学一下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正人君子就是本少爷,本少爷就是李入戕,李入戕如是想着。其实这样的感觉倒是挺不错的,就是时间久了,肩膀有些酸楚。
李入戕听着外面的阵阵阴风,心里想着,今夜恐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鼾声此起彼伏,如雷震耳,李入戕装作已然熟睡的样子。
房内黑影微动,似有犹豫,摇曳片刻,竟然放弃,阴风低嚎,黑影沉声怒吼,李入戕灵耳微动,传入耳内的声音,只觉晦涩难懂,似幻似梦,不过最终好像还是门外阴风占据了上峰。
盘旋之间,李入戕从指间挤出一丝金光,顺着门缝便钻了进去。
黑影停顿片刻,挣扎许久,依然从怀里掏出一截竹香,手心之中攒出点点火花,点燃之后,顺着门缝便蔓延到大堂之中。
李入戕舌尖略显苦涩,暗念不妙,装作翻身的样子,从手中分出四缕龙气,顺着鼻息便包裹在各人鼻尖。
黑影被这一惊,差点便要捏断手中竹香,见李入戕喃喃呓语,这才放下心来,捏着竹香,将其香味悠悠地传入到大堂之中。
未过片刻,鼾声渐停,似乎已陷入昏迷之中。
黑影脚步掠轻,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栓,见众人已然昏迷,表情略有些狰狞,变幻莫测之间,门外阴风大作,便要闯门而入。
黑影挥了挥手,示意稍安勿躁。细细打量一二,心中仍有惊恐难以平定,总觉得李入戕此人身上似有大恐怖,久久不敢妄下下手。
门外阴风已然按捺不住,也不顾黑影的拒绝,直接堂皇推门而入,张开血盆大口,便要扑到
李入戕身上,他只觉得眼前此人体生幽香,必是大补,若是吞了,修行必将更上一层楼,到时候这天下何处不能去,自己又何必在困于这泥丸之地,只能以几个毫无血气的凡人为食的日子,它是真的已经受够了。
黑影内心喟叹,只能暗自安慰,自己也是身不由己,还希望这些苦命的人别怪罪自己。
眼见着阴风便要包裹着李入戕,忽然之间金光大作,直接破开一阵虚妄。
李入戕不禁心里捏了一把冷汗,丹田之上的龙气,果然乃是先祖所留保命之物,他时常还在摸索如何能使这龙气化为己用,未曾想竟是被动计,只有在自己遇到危险时才能触发。
李入戕缓缓地站起身来,对着黑影说道,“张大哥,何至于此呢。”
张聊斋瞧见狂怒的阴风,眼色阴沉地说道,“未曾想竟然还是被你这小家伙儿识破了。”
李入戕微微一笑,“不,是张大哥你演技实在拙劣,本少爷毕竟还是个实诚的人,如何能睁眼说瞎话呢。”
“能否告诉我,你是如何识破的呢,我实在有些兴趣。”只见张聊斋伸出手掌,手中似有幽光闪烁,汇聚之间,阴风渐欲成型,略有些虚弱地在张聊斋耳边低语了几句,未过片刻,张聊斋脸色狰狞,青筋暴起。
李入戕缓缓说道,“张大哥,虽说大黄庭你以模仿的挺像了,但是你漏掉了一个最重要的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张聊斋低声请教道,“还请你告知于我,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李入戕负着双手,郑重地说道,“何谓黄庭,非心怀大勇者,不可破,料想这句你也没有听过,不过你也没机会了。”
“多谢告知,作为报答,我会为你留一个全尸。”张聊斋刚要起手御风,从旁边钻出一丝金光,直冲张聊斋的后脑勺,张聊斋内心突生一阵凉意,电光火石之间,瞬息转身,险之又险,勉力躲过了这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