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词到底是何位大贤所作,竟如此磅礴大气。”杨晋州惊呼道,原本他是想暂为己有,但是既然是叶先生的心头所好,那便不好夺人所爱了。
“伯父,您这可就猜错了,写此词的乃是一位青年俊才,叶先生可开了金口说,此位青年俊才未来必定能占据文坛一席之地。”陈勋业见杨晋州欣喜异常,连忙说道。
“不知此位文杰师承何方,书法与文采竟有此功力。”杨晋州连忙继续问道。
“中秋文会的时候,众位先生也询问过,但是这位俊才说他乃是天生至此。”陈勋业不吝赞美道。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真乃大善,此人是我杨家镇的人士嘛,伯父我怎么没听说过。”杨晋州心中大喜,他管辖之所竟然出现此等人杰,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据小侄猜测,此俊良应该不是杨家镇人士,听口音倒是像西边来的。”陈勋业思索片刻,便得出一个结论。
“西边来的,难道是那个老匹夫手底下的……不,不可能,那老匹夫大字不识,仅靠贺小子一人撑着,能出什么有识之士。”杨晋州在一边嘀咕道,那西边乃是武人的地盘,读书人哪有什么出头之日。
“伯父,您在说什么。”由于杨晋州声音很小,所以陈勋业也没听清再说些什么。
“哦,没什么,也不知这等俊才在何处,是否已经离开。”杨晋州心怀遗憾地说道,这等青年俊才,他倒是想见识见识有什么出彩之处。
“哦,若是伯父说得是这件事,那倒也容易,小侄已经派人送请帖给他,就在三天之后的晚上,小侄和一众读书人组织了一个文会,到时候他应该会来。”陈勋业殷勤地说道。
“哦哦,那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杨晋州虽然很想见识一下,但是毕竟是将门,与读书人有过多瓜葛的话,帝都那位怕是会多疑啊。
陈勋业似乎也知道杨晋州身份尴尬,连忙解释说道,“到时候小侄只会引荐那位俊才与伯父您,至于其他人,伯父则不用理会。”
“那怎么行,都是伯父辖下青年俊才,见一见应该无事,到时候聚会便在杨家举办。”杨晋州直接拍板,毕竟是自己管辖境内,相当于自己的门生,哪有厚此薄彼的,他杨晋州不是这样的人。
“伯父说什么便是什么,不知表妹此刻在府内吗?”陈勋业放下茶杯热切地询问道。
“哦,贤侄你说悦新她那个疯丫头啊,不知道跑哪去玩了。”杨晋州老神悠哉地说道,他们将门还是别和皇室纠缠过深。
“那不知表妹何时能回来。”陈勋业笑着问道,眼睛里一丝阴霾瞬息而逝,令人无法察觉。
“勋业啊,你也知道悦新的性子,根本不是伯父我能管住的,又因为未征得她同意,我们杨家便举行比武招亲,这几日,她可是不理睬我这当父亲的。”杨晋州拍了拍陈勋业的肩膀,埋怨地说道。
“伯父说笑了,表妹只是性子活泼了一点,而且侄儿相信她以后会明白您的苦心的。”陈勋业此时眼中满是真诚,不似作伪。
“哎,贤侄谬赞了,小女的性子我还不知吗?”杨晋州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
茶过三巡,两人所摆的龙门阵也结束了,陈勋业起身向杨晋州作了一揖,“伯父,小侄突然想起来,我那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便先行离开了。”
“贤侄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吗?你我伯侄二人好好喝上一壶,岂不美哉。”杨晋州客套地说道。
“伯父,实是事情紧急,下次,下次小侄一定陪伯父喝得畅快。”陈勋业面色焦急地说道。
“那伯父我便送送你吧。”杨晋州连忙说道。
“伯父留步,留步。”陈勋业也知道杨晋州只是与其客套一二,也不啰嗦,跨步便带着门外的手下离开。
“那好吧,贤侄路上小心。”杨晋州端起茶杯目送着陈勋业的离开。
过了一会儿,杨晋州嘴里嘀咕着,“我家女儿还真是块香馍馍,谁碰见都想咬上一口,希望那个混小子别太让我失望啊……这陈家小子心机太重,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陈勋业刚出杨府,脸色便是阴晴不定,身边近侍小五上前询问道,“小公爷,如何。”
“这老匹夫,竟如此欺我,表妹明明待在府内,为何不愿某与其相见。”陈勋业坐在马车里怒吼道。
“这杨将军怕是不想与皇室有过多瓜葛吧,除此原因,属下实在想不出其他缘由,毕竟小公爷您可是帝都一等一的青年俊才。”小五连忙宽慰道。
陈勋业顿时醒悟过来,刚才是自己失态了,整理了一下坐姿,“若不是某提前得到消息,怕是真随了老匹夫的心意,这比武招亲,某倒要看看谁敢挡在某的面前。”陈勋业阴深深地自言自语道。
“对了,小五,你去送张请柬给李公子,就说三日后的晚上将在杨府举办一场聚会,由某和一众读书人组织,请他到时候务必到场。你应该知晓他住在哪吧。”过了一会儿,陈勋业神色恢复正常,语气郑重地说道。
“小公爷,请您放心,属下早就打探清楚了。”小五双手抱拳说道。
陈勋业坐在马车里,双目紧闭,嘴里哼着小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喂,那讨人厌的家伙儿又来了吗?”一道倩影出现在杨晋州书房前。
“宝贝女儿,你终于舍得和为父说话了。”杨晋州心怀感慰,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只见还未干涸的纸上写着《水调歌头》。
“哼,本小姐只是过来瞧瞧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儿。”杨悦新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已经不生气了。
“哦哦,为父知道你讨厌那个家伙儿,便谎称你不在家,赶他走了。”杨晋州也不恼,女儿肯和他说话,他便已经很开心了。
“老家伙儿干得漂亮,那我走啦。”杨悦新对着杨晋州竖起大拇指,提起裙摆便要离开。
“等等,宝贝女儿,今晚跟为父一起吃个饭吧。”杨晋州站在原地忸怩地说道。
“好啊,老家伙儿,不过,若不是我喜欢吃的,那我可是会生气的。”杨悦新俏皮地说道。
“为父”杨晋州还未说完,杨悦新便已经轻快地跑开了,“这丫头,为父哪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看来我真的应该感谢那个臭小子,不过我养了十六年的小白菜,如今也有了自己喜欢的猪了,哎,女大不中留啊!”杨晋州捧着茶杯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