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勋业面色大窘,瞧见兵士怀里还藏着算盘,连忙眼神示意小五,让其将算盘拦了回去,笑着说道,“小哥,是某唐突了,价值几何,宴毕之后,某必以十倍赔付。”
同时暗忖,这杨老匹夫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害得某窘迫于此。
“那小人便在此不打扰小公爷了。”
陈勋业面色难看,周围更加鸦雀无声。
为了缓解尴尬,有心之人举起酒杯,大声喊道,“诸位举杯,祝小公爷今夜能抱得美人归。”
陈勋业满意地瞧着这年轻人,好像是吴典狱家的公子吴后熊,到时候若有机会,可以提拔一二。
陈勋业也拿起酒杯,双手环绕,“借诸位吉言,饮圣。”
“令尊便是吴典狱吧,某在帝都便听闻其司法有度,陟罚臧否,张驰之间,实乃大梁能臣。某到时候必定会替令尊美言几句。”陈勋业走到吴后熊面前举杯说道。
吴后熊自知已是入了小公爷的法眼,急忙应声便要拜倒,小公爷勉力拦住,搂着吴公子肩膀,宽声说道,“后熊,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多礼,若是再如此,那便别怪某翻脸不识人。”
吴后熊面色大喜,小公爷竟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又觉自己失态,急忙缓神,“后熊多谢小公爷的赏识,下辈子,后熊必为小公爷结草衔环,以报知遇之恩。”
陈勋业摆了摆手,“某岂是那种贪图回报之人。”
“是后熊失言,小公爷大义,自当自罚三杯。”吴后熊拿着酒杯倒满,一饮而尽,连续三杯。
“好,好,好。”陈勋业面色欣喜地说道。
其他诸位富贾公子瞧着这吴后熊与小公爷亲热的样子,内心更加嫉妒后悔,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几个巴掌,为什么当时自己未曾想到站出来为小公爷解围呢。
见杨悦新放过自己,李入戕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暗自想着,这小妞也太难缠了,刚才道心坚定如磐石的他,瞧见其模样,都骤然失神,也难怪陈勋业对小妞念念不忘。
老牛刚才瞥见了李入戕的囧样,一本正经地说道,“俺觉得悦新姑娘不错,性子豪爽,不扭捏,若是俺早生十年,必定也会为之倾倒。”与此同时,推了推秦老二,示意他迎合一下自己。
秦老二瞧见老牛挤眉弄眼,脱口而出便是,“我觉得牛爷说的对。”
李入戕一脸诧异地望着老牛和秦老二,开口问道,“怎么老牛你对这小妞有觊觎之心?老二也有此心?”
老牛一脸懵逼,他好像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少爷,俺的意思是,杨小姐和您很般配,就是,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意思。”老牛摸着脑袋,瞧见李入戕微微抬起的脚,顿时紧张起来,这不是少爷准备踢他时的准备动作嘛!突然灵光一闪,幸好自己在茶肆中也学了点东西,要不然今夜屁股又得遭殃,急忙对李入戕说道。
李入戕将伸出地脚缓缓收回,促狭地问道,“那秦老二你也是这个意思喽。”
秦老二顿时紧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咬了咬牙,“若是站在少爷的立场上,我认同牛爷的看法;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我是不同意您娶杨小姐,毕竟杨小姐好像有些暴力,我这小身体恐怕扛不住,所以……”
李入戕拍了拍秦老二的肩膀,打趣道,“无事,给老牛再训练一段时间。”
秦老二看着摩拳擦掌、满脸兴奋的老牛,顿时觉得此生无望,下次只希望老牛别打脸,他还得靠脸吃饭咧。
高台之上,杨悦新端坐在杨晋州边上,内心仿若小兔乱撞,小脸通红,仿若寒冬盛开的梅花,令人怜惜。
杨晋州看了看已经痴傻的女儿,出声问道,“悦新,这臭……入戕的文采到底如何啊!”
杨悦新一时之间未曾反应过来,她现在已经想入非非,过了一会,“啊,老家伙儿,你说什么。”
杨晋州只得再问一遍,“为父问你这李入戕文采如何,为父可是听闻有一外来文杰才思斐然,帝都叶先生可是开了金口,说此文杰未来必能占据文坛一席之地,只可惜,为父难得一见啊。”
杨悦新听完鼓起嘴巴,撇了撇嘴,气呼呼地说道,“臭蛋他文采一定很好,看他的长相就知道。况且臭蛋武功如此了得,文采必定更加出众,老家伙儿,你说的那个文杰怎么能比得上臭蛋。”
“好好好,你说得什么都是对的,是为父多言了。”杨晋州连忙求饶。
杨悦新转过头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香腮更加红俏,更比漫天云霞。
杨晋州叫来下人,在耳边低语了几句,下人会意,便匆匆地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杨武迈着蹒跚地步伐,气喘吁吁地说道,“请小公爷与无名游侠李入戕上台,进行最后一轮的角逐。”
李入戕打着哈欠,缓缓起身,现在他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无论哪里都行。
周围寒门子见此情形,不吝赞美道,“入戕兄,如此情形之下,竟还能如此闲庭信步,真乃吾等楷模。”
“是也,是也,入戕兄必定胸有成竹。”
“……”
李入戕发现自己现在无论干什么,都能引得周围惊叹,真是令人苦恼啊,待此事完毕,自己得尽快溜了,此地危险,不宜久留。
陈勋业在近侍小五的搀扶下,走到高台,闭目养神。
李入戕诧异地望向陈勋业,像这种厚颜无耻之人,竟然不再狺狺狂吠,看来此事有古怪,自己得小心行事才行。
待两人皆站于台上,管事杨武面无波澜,开口说道,“这一轮的比赛规则乃是作词,以我家小姐为题,为时一炷香。最终两位豪杰所作,将交由小姐评审。”
高台之下顿时喧嚣不已,“入戕兄,看来是赢定了。”
“兄台何出此言。”
“兄弟,你是没有参加中秋文会吧。”
“没有啊,我家婆娘那日将我禁足在家。”
“那可真是可惜,兄台你可是错过了一处好戏,你且听我细细讲来,那夜,李兄他……。”
“嘶,李兄竟然如此厉害,一人夺两魁,怕是百年难得一见吧!”
“谁说不是呢,天下月色,唯其拥有七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真乃绝世好词,只恨未曾亲眼见其绝世风采。”只见此人面露狂热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