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怕被旁人发现了异常,冷静观察周围,再看了眼池景丞,池景丞正兴致高昂地跟着大戏哼着小调,似乎没发现异常,月婵见状也稍稍松了口气。
“你去厨房后面等我,我一会过来找你。”月婵本以为与路堑的缘分早已尽了,路堑的突然出现着实令她感到意外,心里头自然有许多话要问。
“好,我等你。”路堑得到月婵的答复后,一脸平静地退开。
月婵佯装回到酒桌前继续听戏,不多会儿,朝池景丞淡淡道:
“我去下茅房。”
“去吧。”池景丞闻言,淡淡允道。
月婵自认为表现自然,朝茅房走了一圈后,见四下无人,迅速往厨房后面走去。
路堑早已在那等候了,见月婵朝自己走来,一脸惊喜。
月婵一脸凝重地走上前,为当初的被欺骗,狠狠地给了路堑一个耳光。
“啪!”清脆的响声传入月婵的耳朵,心头的恨意还是没消除。
“对不起……月婵,我知道是我做错了,”路堑低着头,一脸愧疚,“那天我爹被池景丞困在柴房,时不时殴打我爹,你也见过池景丞打我爹打的多凶狠,我真的没有办法……”
月婵忽然想起第一次见池景丞时,池景丞凶残殴打路爹的场景,心里渐渐软了些。
“我爹已经近60岁了,怎么受得住被那样殴打,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没有办法。”路堑见月婵不说话,抬起头来,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月婵。
月婵迎上路堑的乞求目光,阔别已久,再次见到路堑,心里有着莫名的感觉,也有着五味杂陈的感觉,一时间六神无主。
“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努力组织自己的势力,就是为了有能力前来解救你,”路堑继续一脸认真道,“外头有我几十名手下,要是有什么事,我的手下能出来解围,不然我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你面前。”
月婵的心,彻底软了。
“可是我已经怀了池景丞的孩子,这孩子,我是一定要生下来的。”月婵用死心的语气说道。
“孩子生下来,我们一起养,我将视他如己出。”路堑见有转机,一脸虔诚道。
“此话,我是否能信呢?”月婵抬眼,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路堑。
“若我再出尔反尔,叫我不得好死。”路堑举起手指天发誓。
月婵的心,彻底动摇。
“跟我走吧,我们这就走。”路堑见月婵不说话,伸手拉着月婵的手,月婵没有拒绝。
见月婵不拒绝,路堑拉着月婵便往来时探好的墙头走去,月婵只默默跟着,路堑的心彻底踏实了,心头十分开心,月婵原谅他了。
月婵离席许久都不回来,池景丞心头觉得有些奇怪,脚步匆匆地往茅房走去。
“月婵,你可在里面?”池景丞试探着朝里头喊道。
毫无回音。
池景丞心头隐隐不安,迅速回到席间。
“安静!”池景丞大声吼道,四下瞬间安静,戏台子上正唱戏的戏子见下面突然静下来,也停止了唱戏,静静看着池景丞。
“二少奶奶不见了,都给我去找人!”池景丞怒喝道。
众人闻言哗然,赶忙离开四下寻人去。
月婵跟着路堑,已走出池家,没走多久,路堑的手下们见路堑带着月婵出来,纷纷凑上来,月婵定睛默默数了数,人数大概三十往上。
“兄弟们,回山了。”路堑开心地大喊一声。
“好!”众手下欢呼。
池家上下寻了个遍,也不见月婵的身影,池景丞急坏了,见家中寻不到人,赶忙回了校官府,领了百名兵官在周围寻找打探。
池景丞像失了心般遇人便问,终于问到有人知情:一个怀着身孕的丫头跟着一个男人往南头走了。
池景丞心里顿时意识到,是路堑抢走了月婵,恼怒中带着兵官朝南头快速追赶。
路堑怕出什么岔子,又怕月婵太急着赶路对胎儿不好,只好不紧不慢地朝山头方向走,等走出一段路看看不出岔子的话,再寻个地方落脚,次日弄辆马车赶路。
池景丞将兵官分散朝南追捕月婵和路堑,池景丞也发了话:活捉可疑人等。
路堑心头隐隐不安,果然,不久后便看到后头有追兵追来,心头一紧,赶忙招呼手下集结待命:若被围捕,殊死反抗。
但路堑内心,有了别的计划。
月婵看到后头有追兵追来,心头没任何主意,只能跟着路堑,一想到若被池景丞抓回去怕是要受到可怕的折磨,想到这,她握紧了路堑牵她的手。
“不怕,我一定保护好你。”路堑安抚着月婵。
追兵发现前方有几十名可疑人等聚集,迅速汇报给池景丞,池景丞闻言迅速带兵追上前去,两队人马之间不过几十米距离。
“兄弟们,之前跟着我有吃有喝,现在到了你们回报我的时候了,”路堑用凶狠的语气朝众人喊话道,“若跑不了,必须反抗。”
“是!”众人听令。
不久,追兵便追了上来,路堑的手下立刻主动发起攻击,池景丞见状心头诧异,迅速组织兵官们奋力剿灭。
路堑心头的计划是,让三十名手下留下战斗,拖延时间给他和月婵跑路。
双方开战后,路堑迅速拉着月婵继续往南加速跑去,月婵被路堑拉着跑,她只知道一定不能被池景丞抓回去,于是紧紧跟着路堑。
路堑拉着月婵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双方交战的场景已经小成了黑点,且后方无人追上来,路堑才放慢了步子,月婵也发现了异样。
“你的手下……”月婵开头问道,“他们怎么办?你要丢下他们?”
“我养着他们,就是为了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路堑看着月婵的脸,认真道,“如果不让他们拖延时间,我们俩一定跑不了的。”
“他们……会死么?”月婵认真问道。
路堑许久没说话,稍事歇息再次赶路后,路堑才开口回应道:
“就让他们,听天由命吧。”
月婵心头一沉,路堑这种做法,月婵不知如何评判,但眼下,她又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路堑见月婵不再说话,不知月婵在想什么,一番追问,月婵也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