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开口就只能发出哭声,知道这一点后,除非特殊情况,我很少哭,特殊情况就是……拉屎拉尿了而他们没闻到味儿……
我一岁的时候,开口终于不是哭声了,于是就故意学我妈说话,我妈太喜欢骂人了,所以我妈妈骂一句,我学一句,村里给我们起了个外号:大泼辣,小泼皮,而我只是觉得好玩,哈哈哈。
受伤留下峨眉月之后,家里忽然多了几个人,有一个,他说他是我爷爷,天天给我讲故事,不对,每天讲同一个故事,听得好烦,由于开口就是哭声,所以我一直不搭理这老头。
还有一个一头白色长发、留着白色长胡须的胖老头,颧骨比鼻子还高,腮帮子红红的,他说他是土地公,他办事路过的时候,发现我在看他。
这把他激动得半死,他说他当土地公上千年了,每天只能自己独自叨叨,终于有人能跟他唠嗑了,我翻了个白眼给他,他每次来找我叨叨,我都只是翻他白眼,所以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我能开口说话之后,爷爷就经常来拜托我,让我叫我爸给他捎点酒,我一开始不搭理他,死了还好这口,后来爷爷每次来找我,我都要跟他吵架,被烦得不行,就拿东西砸他,结果砸不到?气的我放声大骂他,叫他滚。
好死不死,破口大骂的时候,被我爸妈听到了,爸妈正在厨房做饭,听到我的破口大骂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就跑过来看我,爷爷不走,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破口大骂。
“你个老东西,死了还喝喝喝,喝死了还喝!”
“老子是你爷爷!你个小犊子!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爷爷?我去你大爷的!你赶紧给我滚!别来烦我!”语毕,我从桌子上拿起空碗就要砸过去,诶!!!停!!!呼……
爸妈突然站在了门口……呼,差点没收住手,这要是砸过去了,我又要挨一顿毒打。
“妈……饭好了吗?”我挤出最后的笑容,慢慢将手里的碗放回桌子上。
“你……你脑子烧了?我听到了什么?”只见我妈的脸,变成了青色?
“嗯?哦,爷爷啊,在你后面呢。”我眨着无辜的小眼神,一脸纯真。
……
“哇!”我妈怪叫着跳到我身后,惊悚的表情到处看,留我爸一脸懵逼留在原地。
“你……你说什么?爷爷?”我爸一脸的不敢相信。
“是啊。”
“爷爷……叫什么名字?”我爸试探着问我。
“额……”我还真不知道,于是看着爷爷,问道,“老东西,你叫什么?”
“谷儒仲。”爷爷一脸骄傲的说道。
“什么?蠕动?什么蠕动?”我一脸懵逼。
“谷儒仲!!我要是能碰你,一定揍得你满地蠕动!”
“呸,我要是能碰你,看我不一把火把你烧成灰!”
“啪!”一声脆响,我的脸火辣辣的疼?
“你个小犊子!一点都不懂尊卑!”我爸不知何时,已经将我揪着衣领拽到了神龛前,对着我的小嫩腿就是一脚,我顺势跪了下来,“今晚给我跪一夜,吃饭也跪着吃!”
不敢相信,我爸居然对一岁的我做出如此暴行。转头,看到爷爷捂着嘴大笑。
“别捂嘴呀,大声笑呗,以后清明也别想喝酒了。”我满腔怒火,瞪着爷爷。
“呵呵呵呵呵……”爷爷的牙齿掉光了,瘪着个嘴止不住的笑。
我爸恶狠狠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转头拉着懵逼的我妈,就进了卧室。
“这孩子……是中邪了吗?”隔着墙,隐约传来我妈担忧的声音。
“不会吧,之前不是挺正常的……是不是看了族谱啊,还是听谁说的。”
“看个屁族谱啊,一岁小孩儿能识字?你也吓傻了吧?”
“那就是听谁说的吧,反正我不信,不过……确实怪吓人的。”
“村头不是有神婆嘛,明天去找神婆问问?”
“别明天了,就现在去吧……你还真忍心让闺女跪一夜啊。”
“啊,也对,咱现在快去吧。”
我低着头跪着,眼神偷瞄,看到他们俩行色匆匆的走了,然后气鼓鼓的刚想站起来,结果被膝盖的疼痛控制,又硬生生跪在了地上。
“哎哟……”我吃疼,缓缓在地上侧过身,看到膝盖都淤青了。
“死黑驴,居然对小baby下这么狠的手,塌马的!”我看着自己嫩如藕的小腿,一肚子憋屈无处发泄,头大身子小的我,行动不便,最终气得在地上蠕动、滚来滚去。
“哈哈哈哈哈~”爷爷发出一连串欢快的笑声。
“老东西,我可是你长孙,你这样嘲笑长孙,合适么?”我一板正经,可是我听到自己奶里奶气的声音,“噗嗤”自己都笑了。
“哈哈哈,长孙,你爹都没见过我,你能见到我,是你的福气呀。”跟爷爷的对话,终于正经起来。
“咦?啥意思,意思是我爹……不是你儿子?你被绿了?”我一脸懵逼,八卦之心蹭蹭燃烧。
“呸,你个小玩意儿,你才绿呢!”爷爷居然呵~推~地一声,朝我吐了口痰。
“有你这样的祖宗么,还诅咒自己长孙,你个老玩意。”正经不过三秒,我在地上蠕动着站起来,晃晃悠悠朝桌子旁走,想拿碗砸他。
“你悠着点儿,小祖宗,可别又给自己开只眼,三只眼已经够丑了。”
“去你的,看我砸死你!”我又被激怒。
“哈哈哈,说到你爹,你想不想听你爷爷我的故事呀?”
“咦,还真想听,你快说来听听~”我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
“听故事可是有条件的~”爷爷似乎在吊我胃口。
“啥条件?”
“叫你爹给我捎点酒来,我喝着酒,才有雅兴讲故事呀。”
“……”脏话还没说完,忽然灵机一动,“咦,你不告诉我你的经历,我爸妈根本不会信我的话呀,你告诉我你的经历,我才能让我爸妈信我呀,他们信我了,才会去给你捎酒呀。”
“呃……是吗?”爷爷思索。
“昂!~”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三十六年前,那会我才二十岁,我妈……也就是你曾奶奶,给我找了个老婆,我妈怕我找不到媳妇,早早就到处张罗我的亲事了,我也年轻气盛,想要个女人……着急火燎的就成亲了,洞房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我老婆,”爷爷说到这,换垂下头叹了口气,“哎,我老婆可真丑,你爹真是像极了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