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眼前乌漆嘛黑,啥都看不见,“啥情况?我睡了多久?”
“诶,我的宝贝崽~饿了吗?妈妈喂你吃奶~乖,不哭不哭~”四周突然一片大亮,刺的眼睛下意识闭上,许久,渐渐睁开眼睛,“这是哪?”只见四周,是连仿瓷都没刮的红砖墙,屋顶都是茅草。
“唔……”还没观察完,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然后被紧紧抱住,嘴被柔软又有点硬的什么玩意给塞住,咦,第一反应就是吮吸……哦,被喂奶了。
“味道还行,有点咸……唔……”
“哎哟你这崽真不乖,喝着奶还不停哭呢!”奶主人的声音从上至下,震耳欲聋,还带有不耐烦的语气,“再哭妈妈不喂你了!”
“半夜了,赶紧哄哄睡吧……”床上的男人似乎被吵醒,说了这么一句,又响起了鼾声。
“妈妈?”尝试叫唤……
“再哭我要打你了!”
“咦?打我?”
“……妈妈错了……妈妈也是第一次当妈……你饶了妈妈吧,别哭了……”
“哦……饶了你了……”
“你还哭!还哭!”
“哇!好疼啊!”随着声音一起传来的,还有屁股上火辣辣的疼。
“再哭!再哭!再哭就把你扔了!”
“我不哭了……别打我了,呜呜呜……”
“哎,你哭吧……妈妈睡了,你悠着点哭,别哭断气了……”
头顶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感觉身体在慢慢下坠,然后平躺下来,看着这个泼妇闭上眼睛,缓缓躺回床上,灯也不关了。
“……原来,我说话发出的声音,是哭声啊……”心里暗暗想道,四周也没啥好看的,低头,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我是个婴儿?甜蜜的,我怎么是个婴儿?我不是……咦,我是谁?”苦苦思索好久,想不出个头绪,想得也有点犯困了,“睡醒再说吧,太惊悚了,我居然是个婴儿……唔……睡了……困……”
不知过了多久,被耳旁难听的男人的细尖音吵醒,懒得睁开眼睛。
“崽!都中午了还不醒?”
“……”懒得搭理。
“崽!醒醒!不是生病了吧?秀芬啊,崽咋喊不醒呢!你快来看看啊!”刺耳的男尖音冲击着耳膜。
“睡个觉你喊什么喊!”终于忍不住咆哮了,结果自己听到的,只有放声大哭?什么鬼!
“这不好好的嘛,哭的这么有劲儿。”只见那一头乱发、穿着围裙的少妇,对男人翻了个白眼,然后将我抱起来。
“嗯嗯……我太紧张了,毕竟第一次当爹……嘿嘿。”仔细一看,这男人略瘦,一张驴一样的长脸,皮肤还这么黑……
“咦?莫非这驴脸是我爹?哇!”顿时放声大哭,“那我得长得多丑啊!”
“崽啊不哭,爸爸亲亲~”只见那张黑驴脸越凑越近,我好像无法回避?呕!“咦,吐奶了!我去拿卫生纸!”
睁开眼,看着男人匆匆走出去的背影,深深呼一口气,居然用这样的方式逃过一劫……
“我说话是哭声,所以要控制住话痨属性,别说话,嗯……”心里暗暗道。
可是这爹咋这么丑,哇丑得我想哭!!
“哇!!好丑啊!!又黑……哇!呜呜呜……”
“崽不哭,不哭,妈妈抱,乖~”伴随着声音,身体感觉到被左右晃着,有点头晕……
“吗了个鸡,别晃我啦!”一边咆哮,一边手脚乱踢乱抓。
“哎哟,你这小混蛋,居然这么大力气踢妈妈!哎哟~别踢啦,妈妈疼啊!”
“踢死你,晃得我又要吐了!”
“你再踢!”这女人边说边大力按着我。
“踢死你!你还晃!”我被按得生疼,拼命挣扎。
“去你姥姥个腿的!”
“嘭!”
脑袋有点疼,还有点热,啥情况,还湿湿的。
“啊!我的崽!”那女人啥时候离我这么远了,只见她快步冲过来抱起我,用大爪子抹了一把我的小脸,咦,红红的,血?啥情况。
“哎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门口处,黑驴脸大惊失色,脸更加黑了,冲过来一把抢过我,将我抱着就冲了出去,“回来再收拾你个败家娘们儿!孩子都照顾不好!”
天很蓝?头很疼?这是在农村吧,田里绿油油的苗子,使劲往远处看,都看不到尽头,太阳晒的暖洋洋呢。
被黑驴脸抱在怀里,也不觉得太颠簸,温暖的怀抱还挺有安全感,甚至还有点热,嗯,只要别给我看到那张脸,还有别发出声音,就真的是个暖男了,嗯。
“咋回事啊,刚出生才第二天,就受这么严重的伤,这以后都得留疤了。”看着白大褂数落黑驴脸,黑驴脸低下头听着,也不反驳。
“大夫,你尽力别给留疤成吗?”
“嗯。”白大褂一脸冷漠,“得缝针,还好是额头中央,这要是太阳穴……”白大褂抬头对着黑驴脸翻了个白眼,“就准备生二胎吧,你看这伤口深的,都露骨头了!”
“诶,我以后一定小心,大夫您快给缝针吧……”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重男轻女啊。”白大褂歧视的眼神看着黑驴脸。
“啥?没有啊,这辈子就这一个闺女,不生了!”
“哦。”白大褂怀疑的目光扫了一眼黑驴脸,不再说话。
从此,我的头上就留了疤痕,一道弯弯的峨眉月,左右对称地排列六行针眼,说来也很奇怪,自从受了这样的伤,家里来了几个“人”呢,他们还陪我玩。不过这是后话啦。
爸妈给我起名叫谷雨,嗯,姓谷名雨,因为好巧不巧,4月19日出生。
爸妈是种地的,还好我长得一点都不像黑驴脸,那泼妇虽然四肢粗壮,脾气暴躁,我没少挨她揍,但是五官倒是挺板正,皮肤也白。
虽然后来因为种地,脸越来越黑,我跟我妈,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我颜值高的很,哼唧。
黑驴脸……也就是我爸,哎,性格很软,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啥都听我妈吩咐,我爸负责做饭、种地,其他的话语权都在我妈爪里握着,不抽烟不喝酒。
说回……我,我明明叫月圆,在南京跟世成叔在一起,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