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宝和顾易辰抬头看去,顾一轩撸着袖子走进来:
“谁?打谁?”
念宝指指许阿姨。
“没问题!”
顾一轩攥着拳头,扑上去骑在许阿姨身上就开始一顿乱拳。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顾一鸣看了两分钟,忍不住问念宝:“我也想试试,可以吗?”
“唔,一鸣平时不是最讨厌打架了吗?”
念宝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同意了。
得到准许的顾一鸣,也学着顾一轩的样子,对着许阿姨拳打脚踢。
许阿姨“哎哟哎哟”地嚎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念宝看着越来越多的怨气,自她身上飘出。
不多时,整间屋子已经被怨气笼罩。
袁爸袁妈在一旁看傻了眼。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看着许阿姨身上的怨气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念宝才叫顾一轩兄弟俩停手,自己拿出小瓶瓶,吸干净了房间里的怨气。
再看看许阿姨,挨了一顿拳脚,却毫发无损。
她自己都不由得惊叹,到底是两个小屁孩力气太小,还是自己意外打通了任督二脉,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
许阿姨正愣着,念宝走到她面前道:
“许阿姨,你现在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许阿姨愣了愣,扫视了房间一圈,眼神瞟到袁清贫的尸体时,吓得一哆嗦。
“这这这、这是……”
“这是阿姨你带来的呀!”
念宝表情淡然道。
“怎么会!他怎么死了……”
许阿姨一副失忆了的样子。
元霸袁妈看得云里雾里的。
“念宝,这是什么情况?”
袁妈忍不住问道。
“叔叔阿姨,这位许阿姨之前被怨气附体,指引着她害死了大哥哥。现在怨气被我收走了,她就记不起自己做的许多事了。”
“怨气?”
袁妈妈愣住:“哪儿来的怨气?”
她自认作为雇主,对待保姆态度是极友善的。
这么多年来,许阿姨也一直表现得对他们既尽心又感恩。
他们从没看出来,她身上有怨气啊!
念宝似是看穿了袁妈妈的疑惑,解释道:“这个怨气不是平时不开心的那种怨气哦,这个是死人身上的怨气。许阿姨心里,应该有一件人命关天的事,没有跟叔叔阿姨说过。”
只有念宝看得到这些怨气,里面包含着死气。
一般只有手上沾过人命,或者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才会沾染死气。
想必许阿姨有什么重要的亲人曾经去世了。
但是,这和袁哥哥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袁爸爸袁妈妈面面相觑。
他们聘用这位保姆阿姨之前,对她做过背景调查。
听说她是当时所在的贾正中心里的金牌保姆,过去五年连续获得雇主好评。
所以他们这才放心地聘用了她十几年。
这十几年她也没犯过什么错,怎么身上会有命案呢?
袁爸爸左思右想,一个让他不安的答案呼之欲出。
正巧这时,金神婆闯了进来。
只见她头上乱七八糟地插着香,脸上还沾着黄纸,眼睛被画了两个熊猫眼,头发、衣服乱糟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跟猴子打架了呢。
“金神婆,您这是……”
袁妈妈一脸意外。
金神婆抖着手,指着顾一轩和顾一鸣,怒气冲冲道:“作孽啊!这简直就是两个小魔鬼!竟然敢冲撞神仙,在我的神堂里大闹了一顿,还把我给打了!”
“什么?”
袁妈妈惊讶地看向顾一轩兄弟俩。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寻常人即便是不信这些,路过寺庙也要诚心拜上一拜。
这家伙倒好,孙猴子大闹天宫一样,这不是亵渎神灵吗?
顾一轩朝着金神婆扮了个鬼脸道:“呸!你个装神弄鬼的!谁叫你说我爸爸妈妈坏话的!”
原来,刚刚顾易辰打着顾一轩的名头,找金神婆看的时候,金神婆听说顾一轩邪祟入体,一番装神弄鬼后,竟然说,顾一轩身上附着的,是个小灾星,还说邪祟影响导致他爸妈婚姻岌岌可危。
金神婆这么说,无非是想做个长线客户,钓着顾一轩这个客户,诓他下次带父母过来,这样她就好再继续坑钱了。
没想到顾一轩是个魔星,一听人说自己爸爸妈妈的婚姻有问题,直接炸了。
他睁开顾易辰的怀抱,一脚踹翻了香灰炉,像刚刚打许阿姨那样,骑到金神婆身上将她打了一顿。
那架势,就差把房顶给掀了。
“像你这种坏心眼的骗子,我见一次打一次!”
顾一轩依然挥着拳头,提起来就生气。
许阿姨原本正愣着,见到金神婆这副模样,一脸担忧地过去扶起她,嘴里还喊着:“妈!您没事吧?”
“妈?”
念宝、顾易辰、袁清贫齐齐惊讶出声。
金神婆正哆哆嗦嗦地喊疼,一见他们的反应,立马就要捂住许阿姨的嘴。
可惜已经晚了,众人现在都知道她们是母女关系了。
一直愣在一旁苦苦思索的袁爸爸惊呼:“我想起你们了!”
“你们就是那对连体婴儿,丁小龙和丁小虎的家人!”
许阿姨和金神婆闻言,脸上一怔,否认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当初她们坚持要给两个孩子做手术,把他们分离。
袁爸爸作为主治医生,多次提醒风险,但她们听不进去。
结果后来手术失败,两个孩子双双去世。
丁小龙和丁小虎的父亲因此与妻子,也就是这位许阿姨离了婚。
袁妈妈听到袁爸爸的话,这才想明白了儿子出事的原因。
她一步一步走到许阿姨面前,脸色悲哀道:
“所以,你是来找我们报仇的?”
许阿姨带上她的眼睛,竟然莫名有些愧疚。
但她很快就掩饰了过去,随即理直气壮道:
“没错!我就是来为我儿子报仇的!”
她指着袁爸爸道:“是他!是你老公,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我要让你们也尝尝,失去儿子的痛苦!”
许阿姨几近疯癫地对袁妈妈嘶吼着。
袁妈妈胸口剧烈起伏,片刻,她甩了许阿姨一巴掌:
“可是,清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啊!十几年了,你看了他十几年,他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