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没有接，就着江楚柠的手喝下蜂蜜水。
这样的亲昵，是我们许久未曾有过的了。
江楚柠漆黑的眸子一愣，嘴角浮现出惊喜的笑意。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要逞强。」
她带着指责的声音落下，可大概随即想到，她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他她立刻噤声，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好像，在等着我的嘲讽反击。
这是我们最近最熟悉的相处状态。
可——
我脸上只有歉然的笑意：「你说的对，我以后不这样了。」
江楚柠带着惊诧抬头，看我。
想说些什么，可嘴巴张张合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主动开口：「柠柠，你今天可以陪我去看看爷爷吗？」
她立刻点头：「当然可以，正好爷爷和我念叨了好久说想你了。」
我们一起去了超市，手牵手来到补品区。
我认真地挑选着一样又一样的保健品。
不时问一问他的意见。
连续问了几次后，她无语地笑：「我的沈总，你是要把超市搬回家吗？」
我疑惑地看过去，才发现被我选中的保健品已经堆成一座高高的小山。
江楚柠仍在调侃：「看来今天开错车了，不该开宾利，该开一辆卡车，才能将沈总的战利品运回去。」
她散漫的笑意，洒落在我身上每一处。
一如从前。
我轻轻道：「多买点好，省的以后爷爷不够吃。」
「以后想买了再来呗。」她顺口接话。
我微笑，没有回答，只又低下头继续挑选着。
可冥冥中，却觉得两道目光在我背后逡巡、探究。
我无意多思考，不做理睬。
选好后，我让江楚柠给家里管家打电话，来取我选好的保健品。
我们手上，先只提了最好的两件。
走到超市地下停车场时，我惊呼：「糟糕，忘了！」
顾南车见我着急，忙问怎么了。
我立刻开车门，下车：「我忘记买护膝和护腰带了，爷爷膝盖和腰不好。」
江楚柠从驾驶座追出来，拉住我的手，无奈地笑。
「现在天气还这么热，哪里用得着护膝和护腰带？」
我摇头：「天冷了会需要的。」
说完，我不顾她的阻挡继续朝超市入口方向走去。
江楚柠小跑两步赶上来，拉住我的手腕。
「沈远，你在急什么？」
她明明淡定温柔地笑着。
可我却感受到眼底深处的不安。
「护膝和护腰带冬天我再陪你一起来买，好不好？」
说完，她不顾我的反应，强行拉着我回到车上。
「柠柠……我……」
算了，我在心里叹口气。
明天就要走了，我不想和她起争执。
6
车子重新驶入主干道，江楚柠始终一言不发。
我喝了酒，今天是她开车。
安静的气氛中有些尴尬。
我没事找事，摸摸这，摸摸那。
忽然，摸到车挂时，江楚柠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稳，车子颤动了一下。
她目光飞速地看了眼我停留在车挂上的手，解释：「上次屿和哥哥坐我车时闹着玩，说这只兔子像我就换上了，一会到家我就把原来的八吉祥换回去。」
我微愣，摸了摸车挂兔子洁白顺滑的毛发，缓缓道：「别换了，这只兔子挺可爱的。」
前方黄灯变红。
江楚柠停下车子，歪头看我，眼中似乎有很多疑惑。
「怎么了？」我问。
她眉头轻皱：「你不生气吗？」
「以前，我身边出现屿和哥哥的东西，你都会发脾气的。」
我轻笑，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在乎了，又怎么会生气。
「以前是我不对。」我淡淡地看着前面汽车的车牌，「赵屿和和你有青梅竹马的情谊，现在他又离婚了回国，家里也家破人亡，我该对他多一点同情和关心的。」
「以前那样争风吃醋，太不应该了。」我轻叹。
江楚柠眉头皱得更深了：「可是那个八吉祥是你亲自跪拜求来的，你……也不介意吗？」
前方红灯变绿，我没接话，提醒他：「绿灯了。」
江楚柠静默看我两秒，重新发动了车子。
我歪头，无言地看向窗外的车流。
介意吗，我问自己。
脑中又恍惚回到我去五台山那天。
那时，江楚柠已经彻底在顾氏掌权。
可董事会里对她不满的大有人在，她强势的商业手段也四面树敌。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被暗杀的危机。
我每天都担惊受怕，生怕她会受伤。
又一次惊醒噩梦后，我特意去了一趟五台山。
三跪九叩，一遍遍在心中虔诚祈祷神明保佑江楚柠日日平安。
八吉祥的车挂，也是那时求了开光的。
八瑞相包括宝伞、金鱼、宝瓶、莲花、白海螺、吉祥结、胜利幢、金轮八种事物。
寓意福慧圆满，逢凶化吉。
全程一千零八十个台阶，磨破了我的膝盖和额头。
我带着求来的佛物回去后，江楚柠才知道。
她心疼地为我冰敷，轻吻我的额头。
珍惜地接过八吉祥，说物在人在，物亡人亡。
现在，八吉祥已经不知去处。
而我，也不会在再追问。
我真诚爱过的，本来就是曾经那个赤诚热烈的江楚柠。
而不是现在这个游离又摇摆不定、纵容赵屿和挑衅欺负我的这个烂人。
“小远……”她喊我名字。
却手机声音打断。
我和她一同望向屏幕，是赵屿和。
我微笑着拿起手机：「你开车不方便接，我帮你接吧。」
说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我径直接通了视频通话。
「柠柠……」赵屿和惊慌的声音传来。
7
江楚柠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目光看过我。
「怎么了屿和哥哥？」
「柠柠，我刚才烧开水，不小心烫到了小腿。」
他嘶嘶吸气：「好疼啊……」
说着，他将镜头换了个方向。
视频里，赵屿和的小腿处通红一片。
我忍不住轻笑一声。
他为了引起江楚柠的注意，还真对自己下得去手。
不过，如果是被开水烫到，应该不仅仅通红吧。
听到我笑声，赵屿和的声音故作慌乱：
「柠柠，远哥也在吗？是不是我又打扰了你们约会啊……」
他难过地压低声音：「对不起柠柠，只是我实在不知道我还能找谁求助，你知道我在这已经没有亲人了……」
「算了，我还是不做烦人的那个了。」
屏幕里，赵屿和紧紧抿唇，无助到极点。
「你别急……」江楚柠下意识地踩下油门，从旁边超车。
可下一瞬间，她仿佛又想起了些什么。
她柔声安慰赵屿和：「我现在和沈远有事情要办，不能过去，我打电话给何宋让她过去。」
我嘴巴微张，意外地看着江楚柠。
视频通话已经被挂断。
江楚柠不自然地眨眨眼：「这样看着我干嘛？」
可在回答前，一声嗤笑已经先一步从我嘴里溢出。
原来她也懂得拒绝。
原来她也能看出来赵屿演技的拙略。
那以前我一次次的争吵，她一次次的狡辩，又算什么？
见我不答，她自顾自地拨通何颂的电话，让她过去看一下赵屿和。
何宋暴躁回怼：「柠柠，别的忙可以帮，这个忙真帮不了。我看见那个男绿茶的样子就恶心。」
「你总是同情他的变故，可他的悲惨又不是沈远造成的。」
「别怪姐妹没提醒你啊，你一直执迷不顾被赵屿和牵着脖子走，早晚有一天会彻底伤到你老公的。」
系统突然出现：「宿主，这个何宋是鉴婊高手啊！」
我被它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忽然前倾。
正在打电话的江楚柠却眼疾手快，伸出胳膊拦住我，没让我撞到车前面。
我微愣，下意识道谢。
她眼底情绪翻涌，摸摸我的手：「沈远，我们是夫妻，不要这么客气。」
我下意识抽出手。
她悬空的手一滞。
我反应过来，安抚她：「你先专心开车。」
就快要到顾家老宅时，江楚柠的电话又响了。
还是赵屿和。
江楚柠眉间闪过不耐，接通：「又怎么了？」
大概这样的冷漠生硬的语气让赵屿和感到陌生。
他静了几妙，才淡淡出声：「柠柠，我要痛死了，你真的忍心不管我吗？」
8
眼看着，老宅就要到了。
江楚柠神色为难。
我笑着看她：「先去看赵屿和吧，他受伤了，需要人陪。」
江楚柠神色一黯，有些难过地看我：「你也需要人陪。」
「柠柠！」赵屿和猛然拔高的声音有些尖锐，「小时候我们就约定过，只要我们对方有需要，都会随时出现在对方身边，你忘了吗？」
江楚柠身子一僵，下意识看向我。
我轻笑，无所谓地道：「没关系，离爷爷那没多远了，我打车过去就行。」
江楚柠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我的态度温柔又坚决。
她答应了赵屿和过去，却还是执意先将我送到老宅门口。
我下车后，她焦急地看着我：「沈远，你先去看爷爷，我马上就回来。」
我柔柔地看着他，目光如水。
汽车的影子渐见在我的视线中变小、消失。
江楚柠，再见了。
我的手机有震动提醒。
打开，是赵屿和发来的私信。
【沈远，你以为靠那个死老头就能留住柠柠吗？你还是输了。】
我淡淡打字：【你确定吗？】
……
今天和江楚柠的行程，是我透露给赵屿和的。
路上她会打来电话，也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尽管同样的场景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出现，但我不介意再多一次。
在我离开这里后，再加深一层江楚柠对我的愧疚……和后悔。
刚才从她的反应来看，她现在对我，并不是没有感情。
也许，今天只要我开口。
她就会忽略掉赵屿和的扮可怜，留下来陪我。
可惜，迟来的醒悟，我不要了。
我嫌恶心。
我也很好奇，今天之后，他是否还如现在这样，胜券在握？
思绪翻涌间，爷爷已经从老宅拄着拐杖出来。
斑白的鬓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在这个世界给予我最多关怀疼爱的老人。
也终于等到了与我最后的诀别时刻。
任谁也看不出，眼前这个慈祥和蔼的老人，以前竟是通吃黑白两道的大鳄。
「你们快好好看看，我们小远是不是也长出来白头发了？」
爷爷笑着问身旁的管家。
我被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管家好笑地解释：「老爷子是在说小远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跟个老婆婆一样这么唠叨了。」
我哑然失笑。
明天就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了，我忍不住多嘱咐了几句。
没想到竟然又被这个小老头打趣了。
夜渐渐深了。
我临走前，江楚柠还没有来。
爷爷大骂几句，立刻要管家打电话，喊她过来受训。
系统提醒我：「宿主放心，江楚柠的电话我设置了无法接通。」
果然，管家无奈地摇摇头。
爷爷脾气更暴躁了：「立刻找人去查查，这个死丫头去干嘛了？」
我见他动怒，急忙去帮他拍背顺气。
他看了我一眼，心疼地问道：「小远，她这样忽视你多久了？」
我苦笑，摇头：「没有的爷爷，柠柠就是今天太忙了。」
「你还帮他说话！」爷爷更气了。
我知道，我现在越假装大度，明天，江楚柠，甚至赵屿和，要受的惩罚就会更重。
毕竟江家上下都知道，江老爷子喜欢我，远胜过江楚柠。
送爷爷回房后，系统解释：「宿主，江楚柠不是故意不来的，是我给他的车爆胎了。」
它顿了顿：「连爆三辆。」
我拒绝了爷爷安排的送我的车：「柠柠马上就来了，让爷爷放心。」
然后，自己慢慢走出老宅别墅区。
按我和系统的计划，在走出老宅后不久，我就会被抢劫犯拦住，杀死。
9
雪白的刀子刺进小腹瞬间，系统将我的意识剥离肉体。
鲜红的血顺着刀子下淌，将大片大片的柏油路洇成深色。
还好，我没有感觉到疼痛。
系统操纵我的手机，给江楚柠拨出去我临终前的电话。
她没办法接听。
以后，在数个深夜。
她会反复想到，是她为了赵屿和，将我抛在路上，
也是她，没有接到我的最后一通求救电话，断送了我原本可以活下来的机会。
抢劫犯见出了人命，惊慌失措地逃离。
几分钟后，我的手机震动起来。
【老婆来电话啦……老婆来电话啦……】
却再不会有人接听。
我整个身体被抢劫犯扭曲成奇异的姿势。
肋骨和膝盖断裂。
抢劫犯为了永绝后患，连砍十几刀。
系统不忍，蒙住我的眼睛。
「抱歉呀，我安排得有点狠了。」
我摇摇头：「没关系，不然怎么让江楚柠终身午夜梦回被折磨呢？」
手机还在锲而不舍地震动。
我静静看着出神。
系统说，我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将以灵魂的方式存在。
10
两个小时后，江楚柠顺着手机定位，找到我的尸体。
眼前的场景让他彻底僵住。
江楚柠不可置信地伸出手，颤抖着探我鼻息。
空空的触觉，令他浑身颤栗。
她轰然倒下。
系统咒骂：「呸，渣女，现在做出这副后悔的样子有什么用？」
「小远……小远你醒醒啊。」
她泪如泉涌，伸出手捂住我出血的伤口。
可伤口太多了，血早就流干了。
明明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看着那一道道外翻的皮肉刀口，我心中却依然阵阵抽痛。
江楚柠抱着我的身体跌跌撞撞向车子跑去。
「把车开过来！」她高吼。
被爷爷派来一同寻找我的管家立刻将车开到江楚柠身边。
却又在见到江楚柠怀里的我时，倒吸一口气。
「小远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我和系统坐在车子后排，见江楚柠把车子油门踩到底，连闯十几个红灯。
管家吓得不住地劝他慢一点，注意安全。
都被江楚柠怒声压了回去。
在我们去医院的途中，江氏私人医院的全部专家都被召集回医院。
她将我放在病床上，双眼猩红的警告众人：「这是我的丈夫，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人必须给我救活。」
平均年龄超过四十岁的专家团接连上阵，对着我早就没有心跳的尸体无奈摇头，沉痛地劝江楚柠：「江总，还是找一个好的入殓师，让您的爱人走得体面一些吧。」
「你说什么！」
江楚柠青筋爆起，紧紧揪住专家的衣领。
她嗜血般的眼神仿佛要将对面的专家吞没。
无数人上来劝阻，拦住他，江楚柠就像疯了一般大吼大叫。
「你们连抢救都没有抢救，凭什么宣判她的死亡！」
「沈远活不了，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专家团迫于他的权势，只得又将我送入icu，尝试做着无用功。
系统捂耳朵：「宿主，江楚柠好癫啊。」
我被他逗笑，又被一声惊呼打断。
是爷爷闻讯赶到了。
佝偻的身体不住地颤抖，重重地将拐杖戳向地面。
「小远……你怎么能让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我眼里泛起泪花。
小声地道歉：「对不起啊爷爷，我失约了，以后不能去看你了。」
下一秒，戳向地面的拐杖被用力地甩到江楚柠身上。
「都是你的错！」爷爷食指指着江楚柠怒骂，「我刚刚才知道，你最近都和赵家那个小子混迹在一起，小远那么伤心难过，都在我面前帮你遮掩。」
她颤抖地走近江楚柠，用力地将她踹倒在地：「你对得起小远吗！你忘了吗，他不只是你的丈夫，他还是救过你命的你的恩人！」
几句话，让年过古稀的老头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场的专家们见状，又慌忙地给爷爷进行急救措施。
江楚柠匐在地上，目光呆呆地看向病床上的我，泪流满面。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小远，我错了，我后悔了，求你醒过来理一理我好不好。」
寂静的icu滴水可闻。
回应她的，只有她痛彻心扉的回声。
11（江楚柠视角）
我的手机被江楚柠轻而易举地解锁了。
密码是我们婚礼的日子。
她手一颤，点亮手机，最先出现的画面是微博私信界面。
仅仅一眼，江楚柠就仿佛被电击一般，无法动弹，眼里满是震惊。
她缓缓滑动屏幕。
赵屿和几个月以来，对我的挑衅、辱骂，一字不落地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那一瞬间，江楚柠的世界似乎彻底坍塌。
她就这样看着自己曾经对赵屿和释放的宠溺、纵容，变成了无数只剧毒的蛇蝎，啃咬在她的丈夫身上。
微信震动，江楚柠切换到微信界面。
是我的私人医生发来的消息：【沈先生，最近怎么没来复诊？】
她往上滑动。
很快就看到了我被确诊重度抑郁的诊断书。
【诊指导意见：情绪非常低落，毫无生气，经常产生无助感和绝望感，有寻求解脱了断想法，睡眠障碍明显。】
江楚柠看着诊断时间，觉得有些熟悉。
忽然她想起来了，那一天是赵屿和入职顾氏的那天。
医生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沈远答：【我老婆的竹马回来了，她常常为了他抛下我，和我吵架，她以前不这样的。】
隔了几分钟，沈远才又回复：【我觉得，她好像不爱我了。】
江楚柠缓缓闭上眼。
泪珠滚滚而落，砸湿了衣襟。
她嘴巴张张合合，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似乎变得分外艰难，苦涩在口腔中蔓延。
半晌，才渐渐清晰。
「小远……小远对不起，我是爱你的啊。」
「对不起……让你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两行泪也从我的眼中涌出。
我的灵魂渐渐虚化。
我和系统对视，在他的眼神中确认，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最后时间。
猝不及防中，我惊讶地发现，江楚柠的目光和我对视了。
「小远……」她慌张地朝空中伸出手，试图拉住我不要走。
我惨然一笑：「江楚柠，我没有任何遗言留给你，我也不接受你的道歉。」
话音落下，在江楚柠破裂的眼神中，我的魂体彻底消散。
……
12
再次醒来时，我在医院的病床上。
孤儿院院长妈妈喜极而泣：「小远，你醒了！」
她来不及和我交谈，忙跑去喊医生。
我这才想起来，在我原本的世界，我为了救人而死。
灵魂进入穿书管理局。
局长告诉我，每个因救人而死的人都有一次重生的机会。
只要完成穿书时携带的任务，便可在原本的世界重生。
现实世界里，人们往往称此为医学奇迹。
我的穿书任务，就是攻略恶毒女配江楚柠。
我痊愈出院后，重新回到孤儿院，继续做自己的副院长。
我出生后就被扔进这里，长大后也留在这里，陪伴更多的孩子成长。
晚上，等所有孩子都睡后，我泡了壶茶，在院子里和系统最后一次闲聊。
「宿主，赵屿和已经死了。」
「啊？」我有些意外，「为什么？」
「那几个抢劫犯本来身上就有人命，本系统略施小计，让他们被顾老爷子抓回去时，供出了赵屿和的名字。」
我敬佩地竖起大拇指。
系统却觉得还不够彻底：「他死得比你还惨，你知道的顾老爷子以前是混黑道的，他那么喜欢你，所以亲自动的手……」
他没说完，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却能想象，老爷子的手段有多么残忍。
「还有江楚柠，你离开后，她也被顾老爷子打了个半死，她自暴自弃每天去你的墓前喝得酩酊大醉，要不了多久也就酒精中毒该死了。」
我啧啧感叹：「可惜了江家的财产，没人继承了……」
系统狡黠一笑。
我的面前多了一沓银行卡。
「等江楚柠死后，江家的财产就会由穿书管理局转移进这些卡里。宿主，你准备好当超级无敌大富翁吗？」
安静的夏夜，响起我的一声惊呼。
「时刻准备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