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钏虽然醒了,性命无碍,但还是要卧床养伤,不太能动弹,自那之后,几个小孩对她的关注,便日益增加,尤其是凤翅,一天要往她房中跑十几趟。
一会儿问:“金蟾姐姐,饿了吗?”一会儿问:“金蟾姐姐,渴了吗?”一会儿又举着刚摘的野花给她看,“金蟾姐姐,你看,山里的野百合多好看多香,听娘说,野百合的香味能宁神静气,我给你插上放在窗口了哦。”刚送完花出去没多会,又搬来一个机关人偶,摆在床头,“金蟾姐姐,这是山骨和铜人给你做的人偶,他能翻跟头,还能耍大刀。”
金玉钏看着凤翅红扑扑的小脸,哑然失笑,顺口问她:“它能打架吗?”
“你想看人偶打架?”金玉钏第一次提要求,凤翅十分兴奋,连连点头,“我再让山骨去做一个人偶,放一起就能打架了。再做两个好了,一起打,更热闹。”
倒也不需要那么热闹。
金玉钏还没来得及制止她,小姑娘已经蹦蹦跳跳出去了。
天黑时,房门外传来动静,凤翅指挥着山骨与玄铁,搬了两个新做的机关人偶,与原先那个摆在一起,调试了许久,三个人偶终于像模像样开始“打群架”。
本来是要拿给金玉钏看的,几个小家伙看得倒起劲,不停地给人偶加油助威,还给人偶编了号。山骨甚至还与玄铁打起了赌,赌哪个人偶会赢,还下了注。赌十枚铜钱。
凤翅不满地撅嘴:“你们怎么还赌起钱来了?金蟾姐姐会生气的。”
“不生气,不生气。”金玉钏双眼冒光,挣扎着起身,“凤翅,你从姐姐荷包里拿块碎银子出来, 全押一号,我看好它。”
凤翅这次对着金玉钏撅嘴了,“金蟾姐姐你怎么也赌钱,我娘亲说了,坏人才赌钱呢。”嘴上虽然这么抱怨,但还是依照吩咐,从她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山骨,“金蟾姐姐押一号。”
山骨接过银子,眼珠子一转,将兜里所有的铜板都掏了出来,对着玄铁奸笑,“我也押一号,全押上。”
玄铁最看好三号,三号个头最大,“我也全押,押三号。”又嘟囔着问山骨,“你刚才不是也说三号能赢吗?”
山骨嘿嘿笑着不出声,眼睛盯着三个人偶。
三个人偶打得十分热闹,三号凭借着个头优势一直碾压一号二号,反观一号,因为个头小,确实不怎么占优势。
玄铁渐渐得意,对山骨扬了扬下巴,“你的私房钱,都是我的了。”
山骨眉头紧皱盯着三个人偶,不言语。
三号已经将二号打翻,二号失去了资格,眼看着也要将一号打倒了。窗外突然吹来一阵风,将凤翅放在窗边的花瓶刮倒了,花瓶滚落,正砸在三号头上,三号倒地。一号自动成为冠军。
玄铁不敢相信地瞪着眼睛,一脚踢开花瓶,将三号扶起来,嚷嚷着:“不算,不算。”
“怎么不算?愿赌服输。”山骨乐得“哈哈”大笑,已手脚麻利将玄铁的铜板全部收到自己的钱袋子里,又数了一半给金玉钏,“以后赌钱记得叫我,你押什么,我就押什么。只要金蟾一开口,金山银山全到手。”
金玉钏笑起来,“你可真奸诈,是个做生意的料。”又朝玄铁努努嘴,“钱我不要,你找个机会还给他。别真生气了。”
山骨笑道:“他才不会生气呢。想得开是他最大的优点了。”
果然,玄铁已经将三号人偶搬了起来,嘟囔着如何改动,才能让它更稳,花瓶砸下来都砸不倒。
有几个小孩插科打诨,金玉钏才不至于时刻忧心简星阑和阿昴等人的安危,时间过得飞快,三日之后,她裹了一身的白布就拆掉了,皮肤上虽还有伤痕,但已经行动无碍。
这几日,铜人也终于建立起一条安全的联络通道,重新与尉迟妙竹联络上,并且收到尉迟妙竹的回信。
信中开口就是一顿痛斥:你俩是金蟾不早说?早说我出村前就再挑点好兵器。之前的账单都在铜人那里,记得付一下。
金玉钏看了眼铜人递上来的账单,这位大小姐即便在不知道他们是金蟾的情况下也没少花,足足挑了十样兵器,还给火矢流星加了新机关,里里外外一共花了三十万两。
铜人说:“这几样我已经派了机关人偶给尉迟小姐送去了。火矢流星的新机关我和玄铁可以去装,但是现在出去太危险,所以打算事情了解了再去。”说完,十分诚恳地看着她:“账单怎么付?银票还是现银?”
金玉钏觉得脑袋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