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师的第一个暑假，舅妈带着儿女闯进我家。
他们霸占我的客厅，在我的床上蹦迪，打破我珍贵的收藏，故意弄丢我心爱的猫咪。
我血压飙升，直接把他们一家都送进警局。
可舅妈搞事逃逸却只留下表妹顶替！
等我追到老家，才发现他们胡作非为，竟然是为了阻止我回去！
1
「依菲，回来啦！」
还没打开门，我便听见一声熟悉的叫唤。
心里一个咯噔。
我家里怎么会有人呢？
顺着走廊望去，沙发上的抱枕洒落一地。
我珍视无比的手工地毯上，泼洒上了深红的汽水污渍。
而斜躺在沙发上惬意翘着二郎腿的，不正是常年刷存在感的舅妈么？
我强按住涌上心头的怒火：「你怎么会在这？」
「怎么这么没礼貌！连舅妈都不会叫了吗？」
我揶揄：「有礼貌的人，会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闯进被人家里来吗！」
屋外的门锁完好无损。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偷拿了我放在外公那的备用钥匙。
心里发虚的舅妈赶紧凑过来揽着我的手：「哎呀！依菲！都是一家人，干嘛这样见外呢！」
「我想着这不是暑假嘛，你做老师是专业的，正好给你表妹表弟补补课！」
说到这便更来气了！
我就是刚刚才被人举报了违规补课，只能半途回家。
没想到糟心事接连而至。
「我明明已经在电话里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没时间，我已经答应了要给邻居补课啊！」
舅妈翻白眼道：「你不是被举报了吗？这不就闲下来了？」
我心里恍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是你打的举报电话？」
「你知道那对我的职业生涯有多大影响吗？」
舅妈神色尴尬地嘴硬道：「还不是你不懂做人，邻居还能比得上亲戚吗？」
邻居见面还能给我几句真心的问候呢！
我正想反驳，卧室便传来刺耳的尖叫。
我心里一慌，匆忙赶向爸妈的房间。
幸好，门是锁着的。
我放下心来。
然而猛一回头，却看见表弟正穿着我的珍藏毛毛拖鞋，在我的床上蹦得起劲。
而一旁怯生生站着的表妹，正站在床边害怕地守着。
我的脑子就像被瞬间点燃，怒吼道：「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表妹畏怯地扯着我的衣袖：「对不起，表姐……我有劝过他不要的。」
眼看着我要扯上表弟的手，舅妈慌忙抱走了他。
「小孩子不懂事，你跟他计较什么！」
「正好趁着暑假你帮忙教教，自然就学乖了！」
临走还不忘刮了表妹后脑勺一巴掌：「弟弟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都不知道看着点！」
说罢，舅妈扭过头来赔笑：「依菲，我教训过了哈！」
我看着她怀里的表弟，三年级几乎有他妈个头大，一时之间不知该从哪里吐槽。
看着满屋狼藉，我知道越和他们纠缠，越是被动。
我火速将众人赶出了房间：「我没空，请你们马上离开。」
舅妈见来软的不成，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哟！长大了有本事了，不愿意认乡下的穷亲戚了是吧？」
「你也不想想当初你爸妈走了，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的？」
「真是不懂报恩的白眼狼！」
我简直气笑了，她还真敢说！
爸妈意外离世那一年，我已经16岁。
我爸爸是孤儿，于是未成年的我便流落到妈妈家这边。
然而他们争先恐后地争夺我的抚养权，也不过是觊觎着我继承的财产。
要不是还有外公护着我，恐怕父母给我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回忆，也要落入小人手中！
我一步步走向舅妈：「报恩？」
「是要报你在我父母葬礼上忍不住笑的恩？」
「还是要报你差点就要贪了我父母留下房子的恩？」
「怎么？难道我就算是逃了好几个城市，你也非要偷我这个房子不可吗？」
看着我愈发靠近的气场，舅妈被压制地连连后退。
「你别说偷这么难听！我可是有钥匙进来的！」
我质问道：「我只给外公留了一把备用钥匙，你的又是从哪里来？」
舅妈神色躲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来。
表妹搭腔道：「……外公给的。」
「对！没错！你要相信小孩子是不会骗你的！」
我观察了一下表妹的神情，接话道：「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看外公怎么说！」
刚拿起手机，舅妈便伸手来抢：「等！等一下！」
「那就是你偷拿的！你这是入室偷盗！」
眼见抢不过我，舅妈几乎要扑在我身上：「等！等一下！」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见目的达成，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是依菲啊……你看今天的车票都卖完了……要不你就让我们住下来，明天再走吧？」
我将信将疑地拿起手机查看，竟还真的是没票了。
我又不死心地查了大巴票，依然没有结果。
「那就住酒店！」
可我实在是太小看暑期的力量了。
别说是普普通通的快捷酒店，就连星级酒店都已经满房。
「依菲啊，你也不是那种心狠的人，总不忍心看着我们母子沦落街头吧？」
我咬咬牙，决定忍了。
「你先把明天的票给买了。」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规规矩矩地买好了票，算是默许她们留下过夜了。
表妹很有眼力见地收拾起客厅里来。
然而我眉头却一直跳个不停。
总感觉让他们留下来，是做了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
2
半夜起身，我打算到客厅倒杯水喝。
刚转身，便看见阳台耸立着诡异的一团人影。
吓得一个激灵，急急忙忙地打开灯。
才发现是表妹竟然抱着我的猫！
我从她怀里一把抢过猫咪：「你干什么！」
「表姐……对不起，吓到你了。我看猫咪想往外爬，才将她抱回来的……」
我家猫咪一向乖巧，好端端地，又怎会想往外跑呢？
我狐疑地向阳台走去。
在表妹的指引下，在不起眼的墙角果然发现了被抓破的封窗栏。
她确实是救了我的猫。
想到刚刚我还在错怪她，心里的愧意油然而生。
我抱歉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好意思，错怪你了，谢谢啊。」
表妹淡淡地摇摇头，轻声道：「没关系。」
我让她快去休息，却在回房的路上踢到地上的枕头。
仔细一看，那竟是在地毯上简陋铺好的床。
我惊叹道：「你就睡这吗？可书房的床足够三个人睡了啊？」
表妹微微低下头，沉默不语。
都2023年了，竟然还有人流行重男轻女吗！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麻利地将沙发的开关打开。
一阵变换后，沙发便成了一张软榻的床。
「你睡这吧，能比地毯上舒服点。」
我又把客厅的空调打开，抱来一床软毯：「盖好被子，小心着凉。」
眼看着表妹安心地将自己裹成了毛毛虫，我想总能睡个好觉了。
清晨。
哐啷——
又是一声刺耳的破碎声。
本还迷糊的意识一下就清醒了。
刚打开卧室门，便看见爸妈的房间被打开了！
那是我按照老家一比一还原的爸妈房间！
那是我心中唯一的净土和念想！
「谁干的！」
我慌忙冲进室内，便看见表弟踮着脚攀上我爸的收藏架。
而他手里拿着的，正是爸爸最珍视的绝版模型。
我嘶吼着向他：「谁允许你捧这个的！立刻给我放下！」
「我妈果然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小气鬼！」
他朝我扮个鬼脸，故意使坏地将车模摔向地面。
纵使我飞扑去接，模型的尾翼还是破了个口。
我伤心地抚摸着那个缺口，一如心脏被撕开了一个洞。
如果能为我做主的爸妈还在……他们还会欺负到我家里来吗？
我失魂落魄地走进厨房，给猫咪做早餐。
可当我端着新鲜的鸡胸肉走出来时，却怎么都找不到猫咪。
我慌乱地冲向阳台，昨晚发现缺口明明已经补上，猫咪能去哪呢？
「啧啧啧……这猫吃得比人都好。我看你噢，还是多留点钱孝敬长辈吧。」
回头一看，舅妈正倚在推门旁看着我，好不幸灾乐祸！
我揪着她的手：「是不是你？」
「你把我的猫弄去哪里了？」
舅妈一急，推脱道：「看把你宝贵的，我可不敢动你的宝贝猫！」
我又朝向表妹询问，有没有看到我的猫。
表妹似有若无地看向大门外，偷偷将她的右手藏到身后。
她的手腕上，分明是猫抓的痕迹。
我急切地摇着她的肩膀：「你是不是知道？」
表妹瞥了瞥大门，又谨慎地观察着舅妈的脸色，还是沉默地低下了头。
大概在她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我直接查看监控，便看见大门被打开，而我的猫咪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然而我却看不见真凶是谁。
「到底是谁干的！」
舅妈无所谓地喝着牛奶：「不就是一只猫嘛，用的着这么动气吗！」
那是陪着我度过无数孤独难熬的日夜的朋友！
她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我看着她可恶的嘴脸，从最初的愤怒，不解，直到最后的麻木。
我倦了。
我拿起手机，按下1、1、0。
3
警察局里，舅妈哭天喊地说着冤枉。
「那不就是小孩闹着玩的吗！怎么还能当真呢？」
「你们警察总不能把孩子抓进去吧。」
反观当事人，和他妈妈一般高的三年级小伙子，却是像春游一般热闹地在警局瞎逛。
就连警察叔叔也看不下去了：「小孩子不懂事，那大人还不懂吗！你就不会管管？」
「我是不能把孩子抓进去，但是小孩子闯的祸，你大人总要负责吧！」
舅妈眼前一亮：「行行行，你们不就是联合起来坑我的钱嘛？我给就是了！」
不等警察叔叔发话，我提醒道：「说话注意点，人家完全可以告你侮辱诽谤。」
舅妈自知不占理，黑着脸转移话题：「你就说个数吧。」
「我爸的珍藏级车模保存完好，根据市场价大约五千。」
「至于布偶猫，对于我来说更是无价之宝，当初买下是赛级品相，公价一万。」
话音刚落，舅妈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
「你怎么不去抢！」
我淡淡回道：「想抢东西的人是你。」
舅妈向警察叔叔控诉道：「你快帮忙说句公道话啊！」
「我的价格都是有依据的，不信服你随便查。」
见情势逐渐落入下风，舅妈转念一想，便将表妹往我身上一推。
本来一直在旁安安静静的表妹，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就撞到桌角上。
幸好我及时扶住她，才没有酿成大祸。
「其实都是这个贱货放走的猫。我看你挺喜欢她的，就让她给你干活抵钱吧！」
表妹睁着泪眼汪汪的双眼，难以置信地望向她妈妈。
「看什么看！快去认错啊！」
一想到表妹昨天还小心翼翼救下猫咪，又怎么是故意放走猫呢？
舅妈的无赖行为实在让我大开眼界。
为了表妹的正义，我坚决不接受调解，务必赔偿到底！
「行啊，你要耗是吧！我耗得起！」
舅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索性摊在椅子上。
就连警察叔叔都无法劝服她，只能让我们自己在调解室再商量商量。
然而等我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舅妈竟然带着表弟消失了！
只留下表妹抱着水一脸茫然地留在原地。
「你妈和你弟呢？」
表妹委屈地蹲下：「我不知道……她让我出去买水，再回来就不见人了。」
舅妈的心是真的狠啊！
她是真的想拿女儿来抵债！
由于三观的冲击着实过于强烈，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处理。
从警局出来，我带着表妹不知何去何从。
她在身后悄悄扯了扯我的袖子：「表姐……我能在你家住一段时间吗？我保证乖乖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她。
见我沉默，表妹识趣地退了一步：「还是不麻烦表姐了……那可以帮我买一张车票吗？」
「我回家一定还钱给你。」
我踌躇着带她来到车站。
看着天色渐暗，人来人往，我还是心软了。
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刚上初中的小女孩啊。
「今天太晚了。」
「先在我家住一晚吧，明天送你回去。」
表妹应声抬头，眸子里映出了星空般的闪耀。
她的愉悦和快乐，还真是简单。
夜晚，我洗漱完正准备睡下。
表妹却轻轻敲响了房门。
她浅浅探进脑袋，却没有贸然进来：「表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微微颔首。
「要怎么样，才可以成为像你这样的大人呢？」
我这样的大人……
到底是怎样的大人呢？
她眨巴着眼：「我想像你一样，强大，独立，我希望……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回想起白天的遭遇，无边的心酸漫过心头。
十五岁本是朝阳的年纪，而她却过得这般敏感而忧虑。
我忽而庆幸，爸妈给我十六年的爱，足够支撑我走过这一生。
4
第二天。
当我正准备送表妹回老家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假期这么一大早的，谁会来我家呢？
「难道是你家里人来接了？」
表妹听闻，虽然不敢相信，还是奔着去开门。
然而门刚打开，表妹的笑容便戛然而止，甚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警惕地跟了过去：「是谁？」
一个肥硕的中年男人闯入眼帘，他油腻地堆着憨笑，手里攥着一束干巴巴的路边小黄花。
男人讨好地招呼：「菲菲你好，我是慧楠的舅舅。」
难怪他那挤在一起的五官，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一次正式见面，小小心意，希望你笑纳。」
他将那束快要晕阙的小黄花递给我。
见我没有接，便急切地上前一步，想要挤进门。
「等一下！」
「我又不认识你！我怎么知道你是真还是假的？」
男人急了，径直指着表妹的鼻子嚷道：「你问问她认不认识我！」
我扭头看向她，却见表妹眼中的恐惧又增加了几分。
正常的亲戚能让人怕成这样吗？
我搭着表妹的肩微倾道：「有我在，你别害怕。实话告诉我，认识他吗？」
然而表妹却出乎意料地确认了：「我认识，他是舅舅，妈妈的弟弟。」
「我就说是亲戚吧！」
男人不顾我脸色， 急切地想要进门。
我慌忙侧身挡住唯一的缝隙：「慢！」
「家里不方便进入。你要是来接惠楠的，麻烦就在楼下等一会儿吧。」
男人猛然一顿，怒声呵斥：「不是？咱们可是亲戚啊！有你这样待客的吗？」
见我不说话，男人又换了个说辞。
「我一早奔波过来，水都没喝一口。那我想借一下卫生间总可以了吧？」
这下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绝。
从洗手间出来，男人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在走廊里慢悠悠地溜达，有意无意地往我闺房瞥去。
「你这房子还挺大的呀！有多少平啊？听我姐说，是用你爸妈剩下的钱全款买的吧？」
我不耐烦地搭着：「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男人嗤笑一声，没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有啥隐私的？乡里街坊有啥八卦不知道。那你买车了没？」
「我听说你们大城市要摇号？」
见我仍是无动于衷，男人笑吟吟地靠近，一把推着我往外走。
「别这么拘谨嘛，都是年轻人聊聊天怎么了？」
我一个侧身，甩开了他按在肩上越界的手，迅速拉开了距离。
「按照您的年纪，怎么都不算是年轻人吧！我怎么敢冒犯长辈呢？」
预感到男人是不怀好意地找茬，我逐渐惴惴不安起来。
我默默给邻居发了短信，情况紧急，务必在二十分钟内过来敲门！
随后，我索性催表妹快去收拾，尽快启程。
男人不慌不忙地在沙发上摊下：「不急嘛，你舅妈没有和你说吗？我们路上慢慢走，正好彼此多了解了解。」
这下我总算听明白了。
这明晃晃是舅妈给我做的相亲局啊！
我严肃地表明立场：「不知道舅妈和你说了什么，我没有结婚的打算，更是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男人油腔滑调不减：「我看你瘦瘦弱弱，身材挺好，但脾气可不小啊？」
我一愣，这场合提什么身材？
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那不正是我还没来得及收下的内衣吗？
实在无耻！
一股油腻的恶心感直冲喉咙涌来。
我板着脸下逐客令。
哐当一声，男人失手打碎了桌面的水杯。
他装作很是抱歉：「哎呀，都怪我粗手粗脚的。我请你吃饭赔罪吧？」
我肆意地将怒意表现在脸上：「不用了，请你立即离开！」
「不急嘛，我就是想喝一杯水。」
说罢，他超表妹示意道：「惠楠，去，给舅舅倒一杯水。」
表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怯怕地去了。
她的身影刚消失，男人便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
幸而我刚刚已经觉察不对劲，将防狼棒拽在手上。
一阵电击后，男人一下没缓过来，摔在地上
我急忙向大门奔去，可瘫倒在地的男人却趁机抓住我的脚踝。
「好一个烈女！让我看看你的厉害！」
眼看着挣脱不掉，赶来的表妹一手操起花瓶，正正向他的手砸去。
「李惠楠！你什么意思！我都快得手了！」
他的脸庞因暴怒而烧得火红，男人爬起来，一个箭步便往表妹那直冲去。
眼看表妹要被抓住衣领，我率先簇着表妹便往大门退去。
「你想干什么！」
男人已被激怒地失去理智，率先堵在了门前去路：「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你别再过来！我已经喊人了！」
「噢？那看看是你的人来得快，还是我先得手了……李惠楠，你帮舅舅一把，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叩、叩、叩。
救兵来了！
男人一愣：「你别用外卖来唬我！」
他将信将疑地趴在门眼上查看。
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我用手机控制打开了门禁。
男人避险不成，摔了个狗吃屎。
邻居也是有胆魄的，直接带着物业保安上来了。
见门外人口众多，男人囫囵爬起，连滚带爬地跑了。
整整过去了半天，我还是没有晃过神来。
我利索地向警察备案，然而人跑了，证据又不足，恐怕也没有下文了。
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表妹突然跪在我膝前，泣不成声。
「表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他进来，差点就酿成大错！」
是啊，要是她那一刻没有良心发现，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想想都是后怕。
「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表妹挽起裤腿衣袖，层层叠叠的鞭痕像扭曲爬行的蜈蚣一般，爬满全身。
「表姐，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是能不能别现在把我送回家里去！他们真会把我打死的！」
可我这里，就能容得下她吗？
我心里只觉乱得很，最终汇聚成一声浓重的叹息：「我把你送到外公家吧。」
表妹突然脸色一顿，支支吾吾，若有所语。
「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她的眼眶再次盈满泪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表姐，外公已经不在了。他们让我留下来……说是千万不能让你回去！」
连外公的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他们到底还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