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明瑶被肚子里的那股饿意弄醒，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自己陌生的两男一女。
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却又被紧紧束缚在一起……
低头一看，从脖子到脚下，全都紧绷着粗粗的麻绳。
自己只记得因为肚子饿下楼找东西吃，还没找着……就感到头昏眼花……眼前一黑……
“你们放开我……”明瑶强忍着饿意和倦意启唇。
锦娘闻声注意到明瑶，除了嘴唇现在惨白，其他地方确实灵气逼人。
“小姑娘，我锦娘今个儿只好对不住你了。要怪，就怪那陆白白逃走，害我歌舞楼险被砸牌。”
锦娘一向很讲原则，但若是从这逃出去被抓到，从严处置。
明瑶，就当作是陆白白的替死鬼了。
陆白白？
和庄景表明心意，好像就是因为他逃了与陆白白的联姻。
不对不对，陆白白远在京城，又是富家之女……哪能沦落到这种地方。
可是……后来听说她也逃婚了，到现在好像还没找着。
原来是到了这种地方……
也难怪，一个富家之女到了这种地方，恐怕也不敢回去了。回去了，也只有被人说闲话的份……
突如其来的胃绞痛打断了明瑶的思绪。
实在是太饿了。
“锦……锦娘……我现在很饿，能不能先给我点吃的……”
刚刚自己从锦娘口中注意到了“歌舞楼”三个字，大概晓得是什么地方。
明天知道自己不应该提这种要求，也想过在这种地方，食物会不会下药……
但是，自己真的太饿了。
三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锦娘先笑出了声。
“啊哈哈哈哈好的，没问题没问题。”
锦娘扭头对两个壮汉说道:“你们还不快去准备些好的饭菜，招待新来的‘陆姑娘’。”
“我不姓陆，我叫……”明瑶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从今个儿开始，你就叫做陆白白。”
“不……”明瑶摇了摇头，微弱地发出声音。
“等等，你应该不会弹琵琶吧？那你会弹琴唱歌，会跳舞么？”
锦娘开始意识到，还没有问过她会不会弹琵琶呢，确实不是谁都能代替陆白白。
陆白白靠弹得一手好琵琶声名大噪，要是这姑娘只是穿上一样的衣服，蒙上一样的面纱，什么也不会，也等于白搭。
明瑶会。
但是，自己要说会的话，铁定会被留下来吧？
明瑶打量了一下四周，决定说不会。
“你要是不会，就只能把你卖到窑子去了。”卡在门口的壮汉说道。
壮汉就怕这姑娘顶替不了陆白白，那会被锦娘骂个半死，说不定还没收益，直接威胁道。
窑子？
自己虽说足不出户，倒也晓得这是什么地方。
明瑶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赶紧应道:“我会，我会，你说的这些我都会。”
锦娘反倒不信了，眼前这姑娘当真有她说的这般多才多艺？
首先掌握程度不说，学这些就需要不小的花费，她看上去确实不像贫苦人家，倒也没半点家室显赫的样子。
许是这些年家族衰落了。
“小姑娘，待你吃饱喝足，我们再来从长计议。你先不用信口开河，如实交代就好了。你只要乖乖按照我的指示去做，不会让你吃亏的。”
两个壮汉就怕这姑娘真的顶替不了陆白白，一来会被锦娘责怪，二来楼里的收益不多，两人也得不了多大好处。
“你还是知足点吧，能遇到锦娘，是你三世修来的福分。多少女孩子卖身葬父葬母的，看你一身孝服，也快走上这条路的了。”
壮汉刚说完，就被锦娘狠狠地瞪了一眼:“你们两个手机不麻利，话倒是挺多啊，还不快滚去干活！”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这句话在锦娘这里，倒是很受用。
“是是是！”两个壮汉乖乖地走了。就是想不通，平时呵斥自己就算了，可是锦娘怎么会这么帮着明瑶这个局外人。
刚刚还呵斥壮汉的锦娘，这次换了温柔细腻的语调，边给明瑶解绑，边说道：“别误会，我不是要放你走，只是我看你饿到没力气了，松开也无妨。我知道你不愿意留下来，但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只要你帮我挺过这一阵子，我找到了新的头牌或者是抓回了真正的陆白白，就放你走。”
确实，明瑶很虚弱，就算是松绑了自己也走不了。别说这里有锦娘了，就算是空无一人，自己也没办法靠自己走出去。
自己不想帮锦娘，自己还要回京城受罚，还要回京城还骨灰，还要去做很多很多，在这里完成不了的事情……
可是刚刚那两个壮汉，脾气并没有锦娘那么好。
自己也看得出，锦娘跟别的楼子里一心盈利的老板娘不一样，她是好的，是为姑娘们着想的。
吃饱喝足，明瑶瞬间精神了许多，说话也有力气多了。
“锦娘，这菜真好吃……但我……现在没有银子了……”明瑶说这话时，是心虚的，用冒冷汗的手摸着系在腰间的玉佩。
没银子是真，身无分文倒不至于。
庄景说过，这块玉佩，材质稀有，做工精细。或许还值不少钱。可这是，调查关于自己祖母案件的唯一线索了。
丢不得，丢不得。
“没关系啊，你以后有的是时间还，你刚刚说你会弹琴唱歌跳舞，真的假的啊？”锦娘不是个小气的人，但要是明瑶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偿还，那会更好。
明瑶点了点头，有些紧张又担心接下来的遭遇。
“姑娘，其实你不用紧张的。我告诉你前因后果，你就明白了。之前有人将一个长得很好看，一身白衣的姑娘卖到我这来。她和别人不同，弹得一手好琵琶，蒙着面纱更是抢手。从此我这楼子里的生意变得红红火火。
可是就在前不久，她逃跑了。她一逃跑，我这楼子里变得生意惨淡，好多姑娘迫不得已……已经走上了卖身的道路……
这不，我派人去找。我知道她不情不愿，可是她也是我花重金买来的呀，名正言顺的。就在昨天，我们打听到她在客栈住过，我就派这两个不中用的东西去抓人。谁料，他们抓错人了，抓成了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