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学跟着姜蕴走了十分多钟，便到了隔壁一个较新的小区。
姜蕴的公寓在七楼，是个五十多平的一室一厅，装修很新，几乎没住过，里面只堆放了些她前阵子寄回来的个人物品。
父母有空的时候就会过来帮她收拾归纳一下，所以现下看起来还有几分生活气。
进门后，反倒是她这个主人有些局促。
她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会脑子宕机，让一个大男人来住自己的公寓，他证件丢了，她用自己的证件帮她在酒店订个房间就是了，更可气的是凌煦这个猪队友非要拉着程嘉学来家里做客吃饭，说他人生地不熟，又丢了重要物品，大晚上一个人拖着箱子找地方吃饭想着就好心酸。
“我这没有新的男士拖鞋，这双是我爸偶尔过来时穿的，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穿着。”
“我不介意。”
她像个导购小姐一样介绍她的小屋子，“这是我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家人给我买的，这里离一院很近，我妈本打算让我毕业去那儿上班的，但我后来去了申城，所以这个房子一直空着。”
程嘉学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她换了件宽松的浅粉色毛衣外套，头发低低的扎在脑后，拴着一条水晶兔子的小皮筋，下面穿了一条米白色的针织裙，袜子时卡通图案的，他不认识，拖鞋毛茸茸的，上面还有个大的夸张的水晶蝴蝶结，脚脖子纤细，露出的一截小腿更是白皙紧致。
“厨房我没怎么用过，冰箱也是空的，你如果饿了最好还是点外卖，你要是不知道门牌号，一会我可以发给你。卫生间的洗发水是我上次回来时买的，但你出差，洗漱用品应该自己有带吧……”
“嗯，带的。”
最后姜蕴扭捏的推开了卧室的门，卧室是和阳台相连的，总共不到二十个平方，除了一排衣柜和梳妆台，只有一张一米五的白色欧式风格的床。
她身在普通人家，能接触的装修风格和大多数人家无二，她当时年纪又小，父母问她想装成什么样，她能想到的无非也就那么几种。
床套应该是母亲得知她回来刚换过的，图案是她最喜欢的迪士尼小兔子，但一想到程嘉学睡在这样的床上，怎么想她都觉得别扭。
“我柜子里还有几套没拆过的床套，我找个素色的给你。”
说完，她就单手推开衣柜的移门开始找，她右手还打着石膏，很多东西压在下面，她着实使不上劲。
她一会弯腰，一会蹲着，正着急时，忽然有个身影从头将她罩住，然后缓缓在她身旁单腿蹲下。
“现在这个就很好，为什么要换素色的？”
姜蕴脸色涨红，“觉得你不喜欢这种。”
程嘉学笑起来，“你对我有偏见。”
“没有。”
“有。”
“没有！”
“那就用这个，我不想换，可以吗？”
“……”
他离她很近，近的温热的鼻息几乎都能闻见。
姜蕴身子下意识往后躲闪，却因手不协调，一屁股往后坐过去，眼看头就要撞上后面的床头柜，程嘉学却在这时倾身过来，一手揽住她的背，一手护住了她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