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收拾完案发现场,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因宋尧的马车被刺客破坏的不能再用了,她便和霍永慕同坐一辆马车。
马车里还是有着淡淡的清香。
霍永慕虚弱的靠着,呼吸声微微有点重。
“殿下大可不必救我,我也能自保,如今你这般模样,没事便好,若是有事,皇上怪罪下来谁能救得了我!”
宋尧想起霍永慕替她挡的那一剑,心里不是滋味。
“本能反应罢了,父皇也不会怪罪到你身上,大可放心。”
其实对于内力浑厚而且武功不凡的他来说,自然是能躲过刚才刺客的一剑。
霍永慕不过是有私心罢了,宋尧这样的人,软硬不吃,想要让他臣服于自己,只有用别的方法而已。
“看宋公子刚才的手脚,似乎不会武功?”
霍永慕笑道。
“嗯,不会,但是并不影响我保全自己,敌人近身攻击,对于我来说,胜算更大。”
宋尧心中尴尬,这个朝代,习文习武的人都有,会武的人,内力轻功都是不可小觑的。
宋尧一个唯物主义者,穿越来,怎么也学不会轻功内力之说,习武这块儿,她简直就是个废材。
所以宋尧放弃了习武,选择了近身攻击保护自己,加上自己也会用解剖刀,倒也不曾吃过亏。
“宋公子刚才让孤刮目相看。”
霍永慕懒懒的靠在马车里,眯着眼,神色不明。
宋尧抱着胳膊,也静静的靠着,不打算回答霍永慕的问题。
怎么回答他?刮目相看?
霍永慕选择没救自己,但是她不能不救自己。
而她更不能不救霍永慕,霍永慕死了,对她一点好处没有。
一行人,快马加鞭,在黄昏时分投了客栈。
宋尧没有问霍永慕为什么没住驿馆。
霍永慕心思深沉,他想什么宋尧并不知道,反正自己也是白吃白住,不用掏钱。
宋尧的屋子被安排在霍永慕隔壁。
屋子布局简单却很整洁,整个屋里古色古香,很适合投客栈的人使用。
宋尧抬袖闻了闻,血腥气加上微微的汗臭,宋尧被自己恶心到了。
脏死了!
她叫人送来了热水,准备好好泡个澡。
桃花、荷花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外。
荷花这几天已经知晓,她家主子从来不需要贴身服侍的人。
宋尧平常对于她和桃花做的事,从不过问,她们做什么,就是什么。
她虽是太子殿下送给宋公子的人,可是太子也并没有想着让她送消息之内的。
这让桃花觉得,太子殿下真的只是为了让她服侍宋尧而已。
宋尧这一泡澡,就到了饭点。
秋日的天气不热,屋里也有点点凉意。
这样的天气,宋尧倒是喜欢。
她穿好衣服,正准备开口叫桃花送点饭菜进屋,胡七的声在门外响起:“宋公子,殿下请你到他屋一起用饭。”
宋尧绝望的咬了咬牙,回道:“告诉殿下,我马上就去,桃花,你进来给我梳发。”
“公子今天想要束什么样的发?”桃花问。
“已经到了晚上,不用太繁琐,半束发即可。”
桃花束发最合她心意,心灵手巧的女子,这是她最喜欢桃花的一点。
等到了霍永慕屋子,宋尧见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
霍永慕已经坐下,许是因为受伤,霍永慕面色微白,薄唇也没有血色。
宋尧试探性问道: “殿下可还好?”
霍永慕微不可见的抬了抬黑眸,轻声道:“无事。”
听到这样的回答,宋尧耸耸肩,毫不客气的坐下。
连日奔波赶路,也有好几天不曾吃上这样丰富的菜,宋尧也不拘谨,拿着筷子就开始夹菜。
霍永慕见宋尧吃的有滋有味,他也胃口大开,霍永慕甚至觉得,每次跟宋尧一起吃饭,他都能多吃半碗。
吃饭时,屋里安静极了,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此起彼伏的筷子跟碗的碰撞声。
宋尧吃完,看了眼霍永慕,酝酿好了词后,她抿了抿嘴道:“殿下要注意休息,若是没有急事,也不要着急回上京城,先养好伤再走。”
霍永慕悠闲的坐着,眯着黑眸,一动不动得盯着宋尧。
宋尧的意思,他岂会不知?
宋尧也懒得再说什么,行了告辞礼,便回了自己屋。
“荷花,你可清楚这是何地?”
淮南城地处南方,宋尧对往北的各地,并不是很熟悉。
荷花恭敬回道: “公子,这地叫坪洲县,此地离上京不算太远,再过十日左右,便可到上京。”
“因离上京不远,虽是个县,却不是穷乡僻壤之地。”
荷花把打听到的消息一字不漏的说给宋尧。
她早知宋尧定会对这地方感兴趣,所以早已经向客栈里的伙计打听清楚了。
宋尧撑着脑袋,想来也是,他们已经走了这么久了,理因快到上京城了。
“你们退下吧,我再看会儿话本,你们明日陪我去再买几本。”
“是奴婢告退!”两人齐声应下退去。
……
第二日一早。
宋尧的屋子临街,窗外人头攒动,早早的便传来了叫卖声。
她临窗眺望,客栈下面摆着卖玉米的摊,宋尧唤来桃花,让她去买了几根玉米。
宋尧并不挑剔食物,她以前游历时,是什么食物都吃的,太挑剔,游历反而没了意思。
宋尧看着手里黄黄的玉米,正冒着热气,她忍不住的啃了啃,顿时甜甜糯糯的感觉,直入心扉。
想到那养尊处优的霍永慕,宋尧突然有了想法。
不知霍永慕吃这玉米要怎么吃?啃?还是让胡七给他一粒一粒的剥下来?
最主要的是,她想问问刺客审的如何了,也想看看霍永慕的伤,毕竟因她而起。
而且,霍永慕也有一双结结实实的金大腿。
这一路和以后在上京城的日子,还得靠他。
霍永慕屋里很安静,胡七也不在门口。
听见声音霍永慕微微起身靠着床头,他瞥见宋尧一点也不客气的搬了凳子坐在床边,嘴角还带着笑。
宋尧扬了扬手里的玉米,坏坏的笑着道:“殿下,吃吗?秋玉米,不知道殿下这金口可有吃过?”
霍永慕挑眉,觉得宋尧真是无拘无束,他回道:“宋公子特意送来,孤不吃,岂不是辜负你的美意?”
宋尧把玉米递到霍永慕手中,却感觉他手心发烫,宋尧眯起眼睛,刚才见霍永慕脸色微红,不觉得不妥,此时宋尧却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烫的有点离谱了。
她心中一沉,问道::“殿下,你可感觉发烫?口齿发干?”
“是有点,孤觉得无碍,便没叫大夫。”
宋尧一急,她忙伸手抢走了霍永慕手上的玉米,把他扶起来,却发现霍永慕身体也烫的她不敢碰。
被抢走玉米,霍永慕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宋尧此时明白了,霍永慕一定是发烧了,但从昨天开始了,霍永慕没有出门,没有吹风,不是伤寒,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