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我唐突了。”
霍永慕只感觉身后之人身体微微一顿,霍永慕不解的皱了皱眉。
宋尧说完,伸手拨开霍永慕后背衣服,漏出背部伤口。
果然如她所料,伤口发炎,剑伤隐隐有点发脓,透着一点暗红。
宋尧忙大喊道:“荷花,拿酒来!桃花,去把我屋里的木箱拿来!再准备干净的布!”
古时没有酒精,能代替的只有酒。
霍永慕背上的伤口,用古时的方法也许并不能解决,那她,就试试21世纪的方法吧。
霍永慕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他声音沙哑的说道: “宋公子说的唐突了,就是扒孤衣服这事?”
他突然觉得,跟宋尧这样的做朋友,也是不错的选择。
宋尧嗤了一声,悠悠道:“错了,殿下,唐突的在后面。”
桃花和荷花很快把她需要的东西拿来,宋尧开了木箱,找出袖珍小刀,手微微一顿,她出声:“殿下,有点疼,你忍着。”
霍永慕此时才明白宋尧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他知道,宋尧手里这把小刀,是验尸用的!!
宋尧把酒倒在了小刀上,消了毒,再动手剃去伤口发脓的地方,再在背上倒上酒消毒,看着霍永慕背上新鲜的皮肉,她才撒了消炎的药,利索的给他包扎上。
宋尧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叮嘱道:“殿下,你这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烫,伤口发炎会让伤口不易愈合,还会反复发作。”
“发炎?”
霍永慕倒是没听过这是什么病。
宋尧动作一顿,她居然忘了,古时没有这个词,想来也解释不通,便不再说话。
屋里有点安静,等包扎完伤口,宋尧就坐着开始走神。
“宋公子,与你相比,孤身材是不是更甚一筹?”
霍永慕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他目光紧盯着宋尧低垂的脑袋,见宋尧穿着一身冰蓝色交领长袍,半束的头发垂于身后,两捋碎发贴在脸侧,竟有股阴柔之美。
宋尧闻言仰头,乍一看,霍永慕衣服半敞,漏出胸口和颈部,她脸色发窘,出声掩饰自己发烫的脸:“殿下可还有事?”
“无事。”
她咬咬牙,深吸一口气道:“无事就不要盯着宋某一介男子探究,殿下,宋某没有龙阳之好。”
“孤也没有。”
“没有甚好。殿下睡觉注意伤口,不要压着,记得用酒冲洗伤口包扎,我出去买点话本。殿下请自便。”
宋尧不再想跟霍永慕说话,气的拂袖而去。
坪洲县民风淳朴,宋尧前脚刚迈进书铺,伙计后脚就跟了上来,他脸上热情洋溢,笑嘻嘻的跟着宋尧。
只要宋尧问了那本书,伙计就滔滔不绝,宋洋懒得再听,买了就走了。
宋尧顺道去药铺抓了药,霍永慕这伤口,用酒冲洗倒也行,配点可以敷的药,或许会更好。
宋尧回了自己屋,把抓好的药碾碎混合好,拿到了霍永慕屋里。
宋尧推开门时,见霍永慕正在窗口站着,一身简单的长衣,双手背后,男人的气息很远,正盯着外面淡淡出神。
听见开门声,霍永慕缓慢转身,宋尧见他神色平淡,早上的那一幕仿佛不曾发生。
宋尧使劲儿把药放在桌上,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
霍永慕笑着挑眉问道:“宋公子,这是什么?”
“外敷的药,我自己调的,让胡七给你上药吧。”
“宋公子不帮孤了?”
“宋某还有事情要做。”
宋尧无言以对,霍永慕看着温文儒雅,其实也是内心诡计多端的人,斯文败类。
这些日子的相处,霍永慕对她也算是以礼相待,她竟忘了,他是太子。
因霍永慕受伤,回上京城的日子又耽搁了几日。
宋尧今日去“探望”了那个被她挑断手筋的刺客。
刺客满脸苍白的看着宋尧,这个男人,看着文弱书生的模样,他可记得他那狠毒的劲儿。
“听说你不说谁指使你刺杀我们的?”
宋尧语气冰冷,坐在刺客对面,悠闲的玩着手指。
刺客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本公子耐心有限,不说那你就选择死吧。”
宋尧说完招了招手,让胡七把东西放到他面前。
“是让他给你喂毒,伪装成别人杀死的,还是以后不想站起来?”
宋尧知道,世间并没有那么多人不怕死亡,在死亡面前,人都是脆弱的。
刺客颤颤巍巍的看了眼宋尧,结结巴巴的说道:“我说了是不是就放过我?”
“自然。”
刺客叹了口气,回忆道:“我也没见过他的样子,他蒙面,告诉我,在那杀了你们,我会得到两千两黄金。”
嚯!这人还真是出手大方,买人行凶,蒙面不让人知道其真面目,有点头脑,方法却傻了点。
最主要的是,堂堂太子殿下,不是那么好暗杀的。
宋尧点点头,她相信这人说的话是真的,但是她不是圣母,这人曾经想杀了自己。
“把他手脚伤养好,放了他,能否活下去,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等再次去找霍永慕时,宋尧把刺客的供词说给了他听。
“买人行凶这种事,他不说孤也知道是谁。”
这法子,除了他那性格怪戾,目中无人的二弟,还能是谁。
而始终不见面目的人,也许也只是他派的人而已。
他那个弟弟,不会自己亲自上场的。
“想必宋公子也知晓,孤与本王那二弟,一直为皇位争斗不休。”
宋尧点头,这事她是听爹说起,那二皇子为了皇位,不折手断。
反观霍永慕这位太子,名声却是极好的,名动天下,太子谦恭仁厚,有治国之才,实乃未来一位英明君主。
宋尧悄悄瞥了一眼霍永慕,谦恭仁厚吗?她怎么感觉霍永慕城府极深,深谋远略。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扮猪吃虎?
大家对霍永慕,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四日后,他们再次出发。
宋尧换了辆马车乘坐,她与霍永慕再无交谈。
一行人于十二天后到了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