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当初我苦苦哀求他为期去镇北王府提亲的时候他对我何等绝情,我不过是利用一下他,并没有要他的命,我又何错之有?”文臻臻的眼中露出疯狂的恨意。
顾晏殊换了一身天青色的锦袍站在房中负手而立,对文臻臻一眼都不愿多看。“你当真以为你所做的这一切,老师都毫无察觉?他只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而已,既然安夫人到了,剩下的便是你们文家的家事了,顾某临走之前,只想对说一句,在我顾晏殊的心里,宋沉壁弱是这世上弱水三千唯一的一瓢,容不得你出言诋毁,你不配……”
说完他开门要走,不料却被安夫人一把按住门栓,“顾晏殊,事到如今,我们已是骑虎难下,你休怪我翻脸无情。
臻儿从小到大,都是我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生的花容月貌,才名远播,名满上京,有多少世家公子踏破门槛前来求娶,可她只钟情于你。
这些年为了你一再蹉跎大好年华,我劝了,也罚了,她魔怔了一般偏非你不可,如今为了你,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不瞒你说,你刚沐浴的水中下的是情丝绕,此药性烈,想必你也是察觉到身体异样,所以才打算赶紧离开的。
中此药者,必须阴阳调和方能解毒,否则血脉逆行,爆体而亡,你不必找你家的侍卫了,他被我下了药,人在侧厅昏睡,没有两三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出去,走不到前厅便药效发作,到时候不但你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你视为再生父母的恩师,寿宴毁了不说,文家的百年清誉也会毁在你的手中,你自己选吧!”
“你……”顾晏殊拉着门栓的手一顿,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
沉壁一听起身便要进门,然而刚站起身,身旁的洛云峥手中的折扇在她后颈一敲,沉壁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洛云峥将人一把抱在怀中,对身后树影旁走出来的裴宬道:“人我帮你带走,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房内的文臻臻走到顾晏殊的身旁对安夫人盈盈一拜:“臻臻多谢娘亲成全……”
安夫人看着一旁头晕目眩的顾晏殊,叹了口气:“前厅我不能离开太久,你……哎……”说完她转身要走,门却被人从外面一掌拍开。
“宬儿,你怎么来了?”安夫人面露惊慌,目光朝着门口望去,这帮废物,不是让他们守好院子的吗?怎么裴宬这个时候进来了。
裴宬一身红衣对着安夫人冷声道:“舅母不必看了,你觉得你手下的那两个婆子,能拦的住我吗?”说完她抬手便拍掉了文臻臻拉着顾晏殊袖袍的手。
“裴宬,你干什么?”文臻臻握着被她打的发红的手掌,咬牙怒喝。
“当然是带他走!”裴宬拉着顾晏殊的一只手臂,将人扶住,转身欲走。
“你休想!”文臻臻张开双手堵住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