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殊说着目光所有所指的落在萧随的左手之上。
萧随低沉着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若不是因为你,我又何须对自己下此狠手。
“父皇,儿臣赶到之时,只见烟儿与程大人都是一身污泥,形容狼不堪,一时心疼被气愤蒙蔽了双眼,所以才会行为失当,一切罪责儿臣一力承担,绝无半点怨言。请父皇降罪!”
萧随自知理亏。方才他在偏殿,听情形如今太子,萧图与顾晏殊应该是早就达成了某种协议联手对付自己,他今日只要用这苦肉计再保下程颂,就够了。不必跟他们纠缠不休,发生冲突。
而且他为了演这戏,昨天用匕首生生划开新长好的伤口,为了让自己做出病弱苍白的样子,还故意多放了一些血,如今这样折腾了半天,他早已筋疲力尽了,实在没有精力再与三人周旋下去。
程颂跪在地上装的一脸痛心无奈对萧随道:“三皇子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
“三皇子殿下与程相大人还真是情深义重,翁婿情深啊!
怪不得当时所有人,包括陛下派出的禁卫军都找不到三皇子的下落。偏偏只有程相大人,星夜兼程带人划一艘小船便能目标明确的找到三皇子殿下并将人一路带回。
不知道二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还是程相大人手能掐会算,早就知道了三皇子殿下的藏身之地了呢?”顾晏殊冷笑着看着萧随。
听顾晏殊这么一说,萧随神色一僵,顾晏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你这是何意?”程颂一听这话,不淡定了,他梗着脖子怒气冲冲的看着顾晏殊道:“顾大人不必如此阴阳怪气,意有所指。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程某昨日的确护女心切,差点伤到你的心头宝长乐郡主。
你因此对我怀恨在心,我也能理解,但一码归一码,顾大人身为一部尚书,竟然如此公私不分,在朝堂之上为了泄私愤,死咬着我与三皇子殿下不放,甚至不惜罗/织罪名,陷害于我二人,太过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实在有失尚书体面。”
顾晏殊忽然淡淡一笑,看的程颂心头发毛,“怎么?程大人这就恼羞成怒了?究竟是不是顾某诬陷你们二人,请上官司空上殿来回话,一问便知,究竟是谁在说谎。又是谁在愚弄皇上,混淆视听。”
他说完对着萧誉桁叩首道:“皇上,此刻上官司空就在宫门外等候,请陛下宣上官司空上殿!”
萧誉桁神色越发的阴沉,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顾晏殊朝程颂发难,不过是要引蛇出洞,拔出萝卜带出泥,坐实了萧是沂水河决堤一事的幕后真凶。
他看着地上面色苍白神色阴沉的三儿子神色复杂,不得不说,萧随当真是心狠手辣,阴狠狡诈。他往日竟没有看出来他这个懦弱无能的三儿子,竟然有这样杀伐决断的狠辣手腕。也许他行事偏激歹毒,但是生在帝王之家这样的人才能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