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壁和张如晦在潮湿阴冷的库房里检查布料的时候,突然一件带着清冷松香的披风兜头落了下来。
沉壁手忙脚乱的扯开披风,转身对上顾晏殊清冷的眼,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他一身玄墨的衣衫,越发显得整个人气质沉郁冰冷,他薄唇紧抿,低头看她,“你不冷吗?”
沉壁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为了稳住店里的那些人她着急忙慌的换上了一件新制的夏装,这会儿又忙着清点库存,忘了换回自己的衣服。
这会儿在这漏风漏雨的库房里,确实冷。
她裹紧身上的披风,笑眯眯的冲他撒娇:“还是你最心疼我。”
顾晏殊觉得心里的烦闷少了一些。
刚想带她走,却不料她裹紧披风转身又去忙了,完全没有想要理他的意思。
原本刚松开的眉头 ,皱的更紧了。
连张如晦向他拱手行礼,他也只是冷冷的点了个头,转身出了库房。
张如晦一贯善于察言观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大小姐,库存我都盘点的差不多了,待会儿前面忙完了,十五他们几个人就会过来清理这里,这里湿冷,您先移步到楼上吧。”
沉壁看大致也了解了库里的受损情况,便点头朝外走。一出门就看到门外回廊柱子上靠着的顾晏殊。
她提着裙子走到他身边,伸手去牵他的手,却被他冷冷的避开了。
沉壁心里叹息,这个祖宗怎么又生气了。厚着脸皮,笑的眉眼弯弯的凑近哄他:“让我看看,怎么有人穿这老气横秋的玄墨色都这么英俊不凡啊!”
从前只要她厚着脸皮调戏他,这个人准要说她放肆。没想到今这招不管用了,顾晏殊垂眸冷冷的看着她,不为所动。
沉壁皱了皱鼻子,一把将人个抱住,把自己缩成一团往他怀里钻,“好好好,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错。
你就看在我一大早忙到现在,冷的要死的份儿上心疼心疼我嘛。你看我手都冰了。说着那双手直接贴在他的脸上,还挟私报复的在他脸上揉了两把出气。
顾晏殊扫了一眼沉壁身后,垂眸不语的张如晦,伸手攥住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暖。
面上却神色不耐的说她:“活该……”
檐廊上的风裹着雨水吹的沉壁身上的披风像是大/鸟翅膀一般鼓胀起来,冷的她一个哆嗦。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圈进怀中,朝房内走去。
“去换衣服。”进了门顾晏殊轻轻的推了她一把,催着人去将身上轻薄的夏装换掉。
“我还有……” 她本来想她还有别的事与张如晦商议,但是看到顾晏殊冷冷的样子,乖乖的闭上嘴,提着裙子上楼去换衣服去了。
见人走了,顾晏殊才对张如晦说:“借一步说话。”
“顾世子,这边请……”张如晦侧身伸手将人带到柜台后面招待宾客的茶室。
进去后顾晏殊坐下,开门见山道:“房顶断掉的树枝,有明显利器砍断的痕迹, 屋顶的瓦片碎裂十分严重,应该是被人用重物反复重砸所致,你们应该是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