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老伯,夜忘忧见光就死,你也只是曾经在南诏盂兰山深处的寒潭内见过一次,你是怎么养出这些夜忘忧的呢?”沉壁有些不解的问越老头。
越老头目光悠远,缓缓道:“当年这些夜忘忧原本是你娘在潭底培育的,我遭人毒手浑身是伤误打误撞闯了进去,跌进潭底的时候,一大半的夜忘忧进入了我的身体,我也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只是半边身子的骨头跌下悬崖的时候摔碎了,你娘也束手无策。
那日我听闻这小子居然有一处寒脉,想着这枯井底阴暗潮湿,可以用寒脉水再造一个盂兰山底寒潭的环境,试着将我体内的夜忘忧引出来一些,或许可以培养一些新的出来,没想到结果真的养成了。”
“引您体内的夜忘忧?”顾晏殊看着越老伯伤残的手脚皱眉。“难道您是……”
“无妨,只是在残肢伤开了个口子放点血出来。”越老头说的轻巧。
沉壁却知道想要放出体内的夜忘忧,普通的伤口根本不行,需要划开血管才引出体外。
她眼眶一热拉着老人的手问:“那您呢?放出这么多的夜忘忧,您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越老头见状也是心头一热,又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宛如山中精魅的少女,在他遭受最亲之人的背叛,命悬一线之际,望着水中不成/人形的自己,没有计较她珍贵的夜忘忧,而是满眼担忧的看着他问:“你疼不疼?”
“能有什么影响,况且我也没有放多少出来,本来也就是试试,没想到不过几日他们竟然长得这么好。
想来是寒脉之水的功效。再等几日,等这些夜忘忧再多长一些,让这小子夜里下到井底,把他们引到体内,以后你就有个健健康康的小郎君了,但是有一点切记,在湮汨之毒化解之前,不可妄动内力,否则毒行全身,夜忘忧死在体内的话,以后再也无法引夜忘忧入体。而体内的脏器损伤,也再无药可以。”
“越老伯之恩,顾某铭记于心,日后定当结草衔环相报。”顾晏殊说完朝着越老头深深一拜。
“那倒也不必,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是你派人修的,又派人对我照顾有加,已是尽心了。若非要报恩的话,好好对小丫头,此生莫要负她,也算是代我偿还她娘当年的救命之恩了。”越老头拍了拍他的手。
突然后院传来一声动物的呼啸声。
几人快步朝后院而去。刚走到后院便看到那金瞳碧蚺大半个水桶粗的身体伸出洞口,昂着头张着血红的大嘴扭/动着,撞的洞口的石头噼里啪啦的往下落,似是饿极了。
越老头见状,连忙吹响颈间的短笛,暴躁的大蚺才渐渐安静,慢慢的盘旋在洞口,“嘶嘶……”的吐着殷红的信子。
见它安静下来,越老头带着长鹤打开一侧的笼子,拖出里面还喘着气的野鹿丢到洞口,那大蚺将鹿一口吞下。
看着野鹿顺着他的身体滑向腹部,似乎还不餍足,又盘旋了一阵才慢慢滑回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