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壁让紫衣带着人将身后的院子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将黑账簿子和这些年卢振宁在庄子里盘剥乡民的钱全都搜了出来。
沉壁翻看着那些黑账簿子,恨不得将卢振宁一刀砍了。
可是不行,留着他还有用处。
她瞧着佃农们泄愤也泄的差不多了,便让青鸾将人喊了过来。
看着那些佃户道:“这是账本,今日不管熬到多晚,我把这些年卢振宁从你们身上盘剥搜刮的钱财,租子,全都抵成银钱,分给你们。
但我有个要求,今年秋天全都种玉米,三成租子,七成是你们自己的粮。
明年,租子灾年一成,丰年两成。你们可有异议?”
众人一听纷纷下跪叩谢,老人们更是感激的泪流满面。活了一辈子,从来没见过租子一成的东家,更别说还会退钱给佃户的事情,那更是闻所未闻。
沉壁让众人一家一户出一人,一字排开,一一上前与自己核对田地的实际数量,按照账本上的年限退历年多收的租子钱。
就这样一家一户的一直退到傍晚,才将全部佃户的钱退完。
沉壁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又将院子里卢振宁强占的妻妾,放的放,遣散的遣散,愿意留下的,便签了身契留在院子里做婢女。
那些护院,该遣散的也都遣散走了。
忙完这一切,沉壁才起身去看卢振宁,看样子被人打的也就剩下一口气了,沉壁一挥手让人将他放了下来。
刚走到他身边便被紫衣挡住了视线,“郡主还是别看了,他被人扒了裤子,断了子孙根,别脏了您的眼。”
沉壁愣了一下,又莫名觉得心里畅快,想想那些年纪小小被他荼毒的姑娘,这都便宜他了。
“既然如此,找个大夫给他止血,捆在柴房里吧。我今日乏了,先回去了,明日一早再来处理剩下的事儿。”
沉壁说完,竟真的带着那些剩下的钱财和黑账册子,直接上了马车走了。
原本还趴在地上闭着眼睛奄奄一息的卢振宁,听着人走远了,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恨意。
他狠狠甩开要捆自己的家丁,咬牙骂道:“狗奴才,你就算死了都是你卢爷的狗。你敢绑我!”
沉壁的车子离开村子一段路后,确认后面没有人跟着,车壁带着青鸾和紫衣下了车,让车夫快马加鞭回宋府找宋湛,带上家里全部的护院过来。
自己则带着两人,趁着月色又潜回了村子里。
“小姐,这是?“青鸾不解的问。
沉壁边走边跟她低声解释:“我怀疑,孩子的失踪,村里有人与人贩子里应外合,不然不可能如此精准的找到孩子,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么多孩子带去村子。但是我无法确认到底是谁。”
“所以小姐当时喊村民要留卢振宁一条命,小姐是怀疑他?”紫衣这才明白为什么沉壁当时特意嘱咐要留那个畜生一命。
“嗯,我怀疑他,但又不能完全确认就是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沉壁提着衣裙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田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