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直利箭穿透黑暗直射上紫藤花架上的黑影。
下一刻,那黑影形如鬼魅一般躲开利箭,几个起跳,人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房顶上一个黑衣人提弓便追,却被顾晏殊制止:“你追不上的。”
那黑衣人收起长弓背在背上,朝着顾晏殊单膝跪地:“破空没有保护好主人,请主人赐罪。”
顾晏殊望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冷冷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不怪你,起来吧。”
“那属下再加派人手到暗卫?”地上的黑影垂首抱拳,甚至不敢直视顾晏殊。
“不必了,他并无恶意,走吧,免得被人看到。”顾晏殊说完关上了窗子。
院子里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跃上房顶,再次隐匿在了黑夜中。
顾晏殊躺在黑暗中,莫名觉的心浮气躁,窗外的雨哗啦哗啦的下个没完,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的一直做梦。
梦里总是漆黑一片,他长着一双眼,却如同盲人一般,只能张开手再黑暗中摸索前行。
远远的总听到有人在喊他,顾晏殊……顾晏殊……一声一声,带着笑意婉转又妩媚。
他循着声音走的急切,却猛然脚下一空,身体急速的下坠,漆黑中,他甚至能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就在他觉得自己就要粉身碎骨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身体慢慢的漂浮在那光亮里。
一双漂亮的眼看着他,漆黑雪亮,流转着波光。
嫣/红的唇轻启:“顾晏殊……”她叫的温柔又霸道。
他伸出手,想去触碰,却在快要碰到时,才发现那不过是水面的倒影,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那张脸也变得模糊。
他慌乱的回头去找,下一秒身子一沉,直接落入了那水中。
冰冷的湖水一下子没过头顶,他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身体却又不断的下沉。
那张脸和湖面的光在他眼前越来越远,他又重新跌回了令人窒息的黑暗里。
顾晏殊喘着粗气惊醒时,天色才刚蒙蒙亮。
他坐在床上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门外传来长鹤的声音,“郡主这是要去演武场?”长鹤看着她一身劲装,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她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没想到她竟然起这么早去练拳脚。
“嗯,雨停了,去活动活动筋骨。”沉壁说完又轻声交代院里的丫鬟,“你们手脚轻些,免得吵到顾世子,去厨房说一声,早上熬些鱼粥做些清淡的小菜和米糕送来。”
顾晏殊听着他们走远的脚步声,又缓缓的重新躺了回去闭上了眼。
沉壁在演武场练了半个时辰,回来的时候一张脸绯红,浑身冒着热气像是一个大蒸笼。
她一进门见长鹤还是她走时的那个姿势,双手抱剑,立在门前,脸上若是长着络腮胡子的话,活脱脱一个门神。
沉壁朝里面挑了挑下巴轻声问:“还没醒?”
长鹤点了点头,说来也奇怪,他家世子,从未早晨这么晚还没起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