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葛瑞转身正要往外走，被苏元稹拦住，“不必了，出门前已经已经给他喂了醒酒汤，待会儿他人一醒，家仆就会把人带过来的。”
沈嗣眉头紧锁：“苏司徒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元稹幽幽的坐下：“没什么意思，既然沈大人一定要亲自审问他，那便一起等他醒来吧。”
他一副倚老卖老的架势，让在场的众人都敢怒又不敢言。
顾晏殊却冷笑着靠在椅背上，“既然司徒大人要等，那便等吧！不过是醒个酒嘛，未必还能醒一辈子不成。”
沈嗣一脸疑惑的看了一眼顾晏殊，心想这人脑子不是进水了吧，看不出来苏元稹这个老狐狸是在拖延时间吗？
这儿不抓住机会把苏洛衡的罪名给定了，待会儿说不定宫里一道什么圣旨下来，想再办苏洛衡就难了。
想到这里沈嗣手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瞪了顾晏殊一眼，“你到底在干什么？”
顾晏殊却假装没看到，让沈嗣身边的师爷给自己泡了壶茶，慢慢悠悠的喝起了茶来。
整个大堂上气氛变的十分诡异，大理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他们在大理寺当差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满堂的人等着杀人犯酒醉醒来才能开堂审案的。
而地上的跪着的四个人已经在那跪着了大半夜了，这会下半身已经没了知觉了。可怜兮兮的匍匐在地上屁都不敢放。
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本就因为自己家的儿子孙子，指认了苏洛衡，得罪了苏家，心虚的不行，更是瑟缩在一旁不敢吭声。
整个大堂上安静的落针可闻。每个人都诡异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差不多过来两盏茶的功夫，苏家的一个小厮神色惊慌的从外面进来，俯身在苏元稹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只见原本闭目假寐的苏元稹突然站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着那人问：“你说什么？”
那人低着支支吾吾的不敢出声。
苏元稹脚下一阵踉跄，最后扶着太师椅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半晌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般，手指颤巍巍的指着顾晏殊质问道：”是你……是你杀了衡儿，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故意把事情闹大，让这些人都指认杀人者就是衡儿。
让沈嗣有理由带人上门，你知道我不会将衡儿交出来，所以你自始至终都不是为了让大理寺审案，你就是要逼得衡儿出逃，命人在城门外设下埋伏，等着他落单，悄无声息的将他杀死为文渊报仇，是不是？顾晏殊，好你个顾晏殊。”
顾晏殊的脸上带着一惯的清冷和疏离，“苏司徒什么意思？顾某不明白。您的孙子苏洛衡不是就在外面的马车之中醒酒吗？
顾某人自始至终坐在堂上，未曾踏出这里半步，又怎么能够杀人呢？苏司徒可不要为了给你的孙儿脱罪，胡乱攀咬，栽赃嫁祸啊！”
“你……”苏元稹一口没有提上来，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