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长鹤应声,车子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沿途注意着路边的山势。
过了丹阳之后,这边的山势已经矮小了不少,只是严冬,大山被雪覆盖着,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夜里看起来一片萧瑟。
夜色渐深,寒风呼啸着,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月亮,只了留了几颗寂廖的星子。
沉壁坐在车厢的地毯上将头埋在膝盖上,沉默不语。
顾晏殊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车内寂静的只剩各自的心跳声。
沉壁有些感慨,从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与他两个人,竟然会有这样相对无言的一天。
就在车厢内的气氛几乎快到临界点的时候,车子缓慢停了下来。
长鹤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王爷,这边被风出有个废弃的猎屋,属下先去看看情况。”
不一会儿长鹤回来牵着马车下了官道,“王爷,那小屋很干净,属下刚才收拾了一下,夜里避风歇脚足够了。
车子刚一停稳,沉壁便径自推开门走了出去,然而顾晏殊的这辆马车,拉车用的是最好的汗血宝马,身材高大,车轮也比较大,车辕离地比普通的车子要高不少。
沉壁站在车边,咬牙正准备往下跳。后领子一紧,人被顾晏殊整个提了起来。
身子一跃带着她轻飘飘的站在了地上。
刚在地上站稳,沉壁礼貌性的想说一句谢谢,然而话到嘴边还未说出口,顾晏殊已经松开手走了,留给她一个清冷孤拔的背影。
沉壁张开的嘴,被寒风呛的一阵咳嗽,她捂着嘴巴弯着腰咳的厉害,没注意到前面的顾晏殊突然脚步一顿,身子僵直的想要回头却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小房子只比车厢大一点点,是个这附近的猎户准备的歇脚的地方。房内铺着干草和兽皮,还有一些木柴,长鹤在火塘里生起了火,原本冰冷的小屋内,渐渐的暖和起来。
他用火塘边的锅在外面盛了雪回来烧了水,车上带着的干粮被火烤着,尤其是一只烧鸡,焦香冒油,香味儿瞬间盈满整间屋子。
长鹤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那只分解,自己留了一些,有用茶壶泡了茶水,又用托盘将食物盛好端到顾晏殊和沉壁的面前。
“王爷,郡主,快趁热吃吧。”
顾晏殊胃里不舒服,端着杯子小口的抿着热茶,沉壁见他不吃自己也不好动手。
不料头顶上却传来一句:“自己不动手,还要本王喂你不成?”
蛮横又霸道!沉壁在心里撇嘴。
拿起一只鸡腿默默地啃了起来。吃就吃,她本来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谁不吃谁饿着。
见她吃饭,顾晏殊便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沉壁吃完半个饼和一整只鸡腿,刚停下,便看到一杯茶被推到面前,“喝了!”
沉壁不语,乖乖的端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喝,整个小屋内,安静的诡异。
沉壁觉得自己就像是顾晏殊的提线木偶,他让自己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不能违逆,不能有喜怒,似乎自己这样被他掌控,他心中的阴暗,怨恨才能得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