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壁走到树后,偷偷的伸头看了一眼,赫连尔敦还算君子,手里拉着锁链,背对着自己。
沉壁看了看面前湍急的河流,盘算着自己如果跳下去活着上岸的几率有多大。
脚上的铃铛却突然响了两声,她连忙假装在整理衣衫,侧过头对着不远处的赫连尔敦喊道:“你扯铃铛干什么?”
赫连尔敦听到她的声音扬了扬手里的锁链说:“看你半晌没动静,确认一下你还在不在?”
沉壁无奈,这个看似很大度友善,其实对她防备的厉害,自己还是小心点好。于是没好气的说他:“女儿家方便还要搞出多大动静啊!你这个人真的是奇怪的很。你别扯了,越扯越慢。”
果然她站在树边,到处找看有没有足够大的枯枝。可以让自己抱着跳进水里,不至于马上沉下去,但是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
而下面的水流不但湍急,还有不少大大块的石头露在水面上,万一跳下去被水流撞在上面的话只怕非死即伤。她叹了口气,再找机会吧!
顾晔霆带着众人出城的时候,街道上还是行人很少,有不少的富商家眷都带着家当匆匆出城,想是见上京城不太平,想要赶紧离开。
城门口排满了人,守城的官兵一个一个的检查,不少人都被拦了回去。
羽林卫的人直接将那些堵在城门口的百姓驱赶走,将顾晔霆们送出了城门,还跟着走了几十里才折返回去。
临走前还十分委婉的警他们说:“镇北王此去北境无需赶路,夜晚尽量留宿驿站,陛下已经十万火急告知沿途驿站照顾镇北王一行了。”
顾晔霆骑在马上侧眸看了那人一眼道:“劳陛下费心了,这条路本王走了无数道,该怎么走,自己知道。”
说完他扬鞭策马扬了那人一头的土走了。一行人走了一段路之后,顾晔霆才掏出袖中的纸条。那是临别前,顾晏殊趁人不备塞进他的手中的。
力透纸背的一句话:“南北夹击!”
顾晏殊入宫的时候,宫中的太监宫女正忙个不停,收拾打扫,换新更替,似乎一夜之间整个皇宫就抹杀了萧誉桁曾经存在过的一切。
雍和宫的正殿里,萧乾身着龙袍,头戴冠冕,坐在龙椅之上,苏元稹带礼部和工部的几位主事正在商量登基大典之事。见顾晏殊进来,众人一下静可下来。
顾晏殊撩了一下下摆对着萧乾下跪行礼道:“臣顾晏殊,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乾见状松了口气,如今整个上京城里他最忌惮的就是顾晏殊,专门拍了陈实带着羽林卫前去宣旨,千叮咛万嘱咐,一旦顾家不肯接旨,立刻杀无赦,还好,顾晏殊识相。
“顾爱卿平身吧。”萧乾脸上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
见顾晏殊起身,苏元稹笑着道:“顾右丞看起气色不太好,是旧疾复发了吗?”
顾晏殊看都没看他道:“这个时候了苏老先生还有什么可遮掩的?什么旧疾,是剧毒湮汨,整个上京城还有谁不知道吗?”
说着他手抵着嗓子闷声咳了两声,竟然咳了一手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