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与众人见状神色复杂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只见顾晏殊毫不在意的从怀中掏出帕子，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抬眼看着萧乾问：“皇上您也看到了，臣身中湮汨，本是即刻毙命的，虽然靠着丹药抑制了毒气，但是身子也亏空的厉害，如今若是再找不到解药的话，只怕时日无多。很难为陛下效力了。”
萧乾见他如此，双眼微眯，又疑心他是装的，做出一副十分关切的样子对身边的太监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传太医……”
那小太监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苏元稹也看着他满眼关切，“顾世子此毒可有解？”
顾晏殊一副心如死灰生无可恋的样子，“有，传说要西域炽烈鸟的心，顾某找了不少的胡人商队帮忙寻找，一直未果，早就放弃了。”
其他几人也纷纷朝他投来怜悯的目光安慰他道：“顾右丞吉人天相，定能找到解药的。”
顾晏殊朝众人拱手，“呈各位吉言。听天由命吧！”
正说着，一名太医挎着药箱匆忙赶来，竟是太医院的邹院首。
顾晏殊大大方方的朝他伸出手腕，邹太医为他号脉，神色凝重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萧乾道：“陛下，恕臣艺术浅薄，行医这么多年，这样的脉相臣从未见过。行将就木，只怕时日无多。”
萧乾眉头拧在一起，看着顾晏殊，对邹院首说：“你确定你号准了？顾右丞昨日之前人还好好的呢，怎么今日就行将就木了！”
邹太医摇头，“陛下恕臣之言，湮汨之毒有多可怕您也是亲眼见过的，臣之前更是闻所未闻，顾右丞能活到今日，已经是奇迹，相信身边必有高人相助，臣真的无能为力。”
萧乾眼前浮现出苏凤仪的死状，至今想起都脊背发凉。
他记得清清楚楚，顾晏殊当时就毒发了，为什么他还能活到现在呢？“顾右丞当年就能在湮汨之毒下活下来，相信这次也能可以。”
顾晏殊摇了摇头道：“避难难道不知道？臣的妻子长乐郡主被北凉使团掳走了。原本她一直在为臣研制解药，如今生死未卜，臣痛失爱妻，母亲，如今又毒发，已经穷途末路了。”
“什么？长乐郡主被北凉使团劫走了？”萧乾一脸难以置信，怪不得今日驿站说北凉使团的人全都不见了。
“怎么？皇上难道不知道？当时她不是与陛下一起的吗？”顾晏假装惊讶的问。
萧乾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他当时被沉壁挟持，用一片沾着湮汨之毒的瓷片带到了城外，差点陪着他们一起丧命。
“朕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就没看到长乐郡主，还以为是她有事先走了，毕竟逆贼萧随说她是重生恶鬼，为了向他索命的……”萧乾明里暗里刺痛顾晏殊，就是想污蔑沉壁是事情败露，自己偷跑了。
他说完，大殿内的几人，当时几乎都在镇北王府的婚礼现场，提起这事儿都唏嘘不已，也不知道萧随说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