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殊却淡淡一笑道：“若人真能死而复生，臣道觉得也挺好的。”话音未未落他帕子掩唇又咳了一大口血来。
原本苍白的唇上此时沾染了鲜血，红的妖异又心惊，顾晏殊朝着萧乾弯腰一礼道：“皇上，臣该回府吃药了。朝中有苏老先生主持大局，又有诸多能人志士，臣一个将死之人便不来添晦气了。”
萧乾原本的意思也不是为了让顾晏殊做什么。只是想先拿下他来威慑朝中其他与他走的近的那些人。
他原本就是留在京中钳制镇北军的人质，既然如今他是这幅样子，便让他回府等死，在他身边安插些眼线，随时监视他与镇北军的往来，就好了。
萧乾做出一副关切无奈又遗憾的样子，痛心疾首道：“实在是天妒英才……朕也多派人手，帮你寻找炽烈鸟。相信顾右丞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找到解药逢凶化吉的。”
顾晏殊离开雍和宫的时候，天色才大亮，他一身墨色锦衣，从雍和宫的大殿上拾级而下，神色冰冷而疏离。
苏洛瑶身着鹅黄宫裙，带着一众手捧各色器皿的宫女沿台阶而上，远远看到熬他便挪不开眼神，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他，光风霁月，惊才绝艳的脸上。
在两人离得还有两个台阶的时候，她停下脚步，看着顾晏殊福身行礼道：“见过顾右丞。”
顾晏殊脚未停，只是朝她垂眸颔首便与她错身而过。
苏洛瑶站在台阶之上看着他的背影心有不甘，她曾见过他与宋沉壁相处的样子，那双总是清冷的眼中，柔情满溢，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乎除她之外的一切都不值得他一个侧眸。
那是苏洛瑶曾在无数个夜里梦到的顾晏殊都不曾有过的样子。她心心念念却从未得到的样子。
如今好了。宋沉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甚至都还未拜堂，算不得夫妻，她这次势在必得。
顾晏殊走出宫门，远远的长鹤便迎了出来，在看到他唇角的鲜血时神色一惊：“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顾晏殊将手搭在他的臂膀之上，做出一府虚弱之极，站立不稳的样子道：“回……府……喝……喝药……”果然长鹤声音越发焦急。一把把人扶住，连搀带背的把人送上了车。
车子疾驰而去，顾晏殊才将手中血红的帕子交给他道：“待会找个机会烧掉。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世子你？你怎么吐血了？”长鹤声音都哽咽了，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看：“殿下，你现在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顾晏殊摇了摇头道：“不是真血，放心吧，我只是不想让萧乾把我当成威慑朝臣的一把刀。所以出门前故意借更衣之机，给自己带了些阿笙以前制作的……”他说到突然那一顿，然后淡淡道：“就是一些小把戏罢了。回府……”
长鹤知道顾晏殊现在几乎不能提起长乐郡主的名字。讪讪的点头道：“咱们先回去吧，看看雪鹞那边有没有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