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下意识的转身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在他看到顾晏殊的双眼时整个人如坠冰窟，吓得张口结舌：“顾……顾右丞……您怎么在这里？”
“恩师遭此大难，我身为他的关门弟子，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恩师遭难之时，我的侍卫正在此地为我买宵夜，将肇事撞人后潜逃的几人模样看的仔细，杜大人也不必查了直接抓人吧。”顾晏殊双眼阴沉的像是随时要杀人一般。
“这……抓人是要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的，如今只凭顾大人一言，便要让下官去抓人的话，这是不是有些强忍所难了啊……”杜衡硬着头皮说。
顾晏殊见自己都还没说肇事杀人者是谁，杜衡就开始包庇推脱。看来他心里很清楚是何人所为，但是距离事发到现在不足半个时辰，那些人应该还没有时间马上就找到杜衡。
唯一的可能是他知道今日在这珍馐阁宴请宾客的是苏家及其党羽，所以有意回护。还真是条忠犬。
顾晏殊眼神越发的冰冷，“杜衡，在你未来之前，本官已经控制了这珍馐阁，任何人不准离开，人证也已经被我带走了，他们口供一致，全都指向：“苏家的嫡长孙苏洛衡和户部尚书之子罗承德，以及吏部尚书的长孙钱钰，还有上京漕运的翁家长子翁长鸣以及铁器世家次子孙东来。
你现在可以直接去抓人了，本官如今要为恩师收敛遗体，所以不与你在此多费唇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是杜大人你觉得这些人你开罪不起，那你也掂量掂量，与我为敌的下场。”
顾晏殊说完，对着文老先生的遗体三叩首之后对文不渝说：“文世伯，我们一起带恩师回家吧。”
文不渝老泪纵横，仰天大喊一声：“父亲，孩儿带您回家了！”
说完与顾晏殊一头一尾，将老人家抱起来。
文家的子弟打着伞为老人遮挡着雨水，将老人送上车子。
车帘落下前，顾晏殊对着夜隼点了点头。夜隼心领神会转身进了珍馐阁中。
顾晏殊离开之后，杜衡身上的压制消失了。
他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的雨水之中爬起来，对着身旁京兆尹的府兵大骂：“还在这里像个死人一样站着干什么？你没听到吗？抓人呐！”
杜衡的师爷为难的看着他问：“大人的意思是真要去苏府上抓人吗？这些个人，咱们哪个也得罪不起来啊。”
那些个府兵也是一脸的为难，平时里他们都是应付了事，尤其是对这些达官贵人，哪个也看不起他们，去了说不定还会被一顿乱棍打出来。他们才不想去触这个眉头。
“司徒尚书家的家的公子不能抓，商贾家的儿子我堂堂京兆尹府还怕他们不成，先去翁家和孙家，先抓两个来给顾右丞交差啊！不然脑袋不保的可能就是我们了。知不知道！”
杜衡浑身湿透，索性用手里的雨伞砸向那师爷，“猪脑子猪脑子就是说的你们这帮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