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壁一脸愧疚的看着张如晦：“张掌柜，这次是我连累了你，顾晏殊知道了北凉那边得到粮食和药材的事情，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只怕这次你会因为我遭受无妄之灾。为今之计你只能咬死称是到潼关与我二哥对账，交接账目，毕竟你从进了潼关城便没有再出去。
他们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带了什么东西到潼关。你只管说是给我父兄带了一些年节的贺礼。别的一概不认！
到时候就算顾晏殊再身居高位，没有证据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张如晦听罢神色淡然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儿，也值得你这样冰天雪地如此煞费苦心的跑到过来。我如今好歹也是大周第一富商，就算真有点什么。
摄政王也要斟酌斟酌大周的税收才能对我动手不是。放心吧，我应付的来。”
沉壁见他如此，知道他从不夸大其词，也清楚他是为了不让自己那么愧疚。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这不是担心因为我连累了你，毕竟如今的顾晏殊连我都看不透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翻脸无情。”沉壁说着一张脸渐渐的垮了下来。
张如晦见状伸手想要拍一拍她的肩膀，却又默默地背到了身后，握紧成拳。
“大小姐如今是打算一辈子待在暮云城再不回大周了吗？”张如晦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沉壁苦笑：“这大周早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张如晦一怔，半晌缓缓开口：“真想能有一日可以亲自到暮云城看看古人口中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沉壁长叹一声：“大漠中还有黄沙滚滚遮天蔽日，一个不注意掉进流沙里瞬间便被淹没。不过无风沙的夜晚，站在沙丘之上，手可摘星辰的景象也的确十分壮观。”
沉壁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此次我去南疆，路过江南会去看看上官锦，多年未见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沉壁说完坐在桌前倒了两杯茶。
张如晦见状也走过去坐下。这么多年，两个人还是第一次这样坐下来静静地说说话。
“她如今可是江南大名鼎鼎的暗纹云绣大师苏锦儿，声名鹊起，门庭若市，都是想要拜师学艺的人，只是她一贯不喜热闹，深居简出，至今仍然孤身一人，还好有红袖一直守着她。”张如晦喝了一杯茶，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沉壁听罢不免唏嘘，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这次回来，北凉交易的那些精铁，皮毛和马匹你都带回来了吗？我担心顾晏殊到时候会将这些作为你违反禁令的证据……”
张如晦冲她摇了摇头道：“大小姐放心，这些我都留在了潼关，一点未带，如今风声紧，我也担心回去的路上遇到盘查说不清楚。便将这些直接冲抵给了宋将军，作为潼关的军备。毕竟这么多年我们能够在上京安居乐业，多亏边关将士们的牺牲奉献。为他们做些什么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