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抵死不认的原因,无非是你觉得,我手中不可能会有你与北凉奸细通敌叛国的书信往来,而你背后的主子答应了你,只要你要死不认,便能保你性命,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做个闲散富贵人。可你别忘了,兔死狗烹。
如今你供出了宁彰,只要我现在立刻提审宁彰,那你的主子就会认定是你已经背叛了他,你觉得你什么都不说再僵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若你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我还能让如今还在你府中的羽林卫护住你的妻儿老小。
若是你坚持抵死不认,相信羽林卫前脚撤走,你满府上下,上百十号人只怕无一人能够幸免。
你考虑清楚。”顾晏殊说完起身便要出去。
卢能见他要走吓得扑通跪地,他虽是痛恨顾晏殊下套诱供,可是他更害怕破军的杀手,若是被幕后之人知道他的叛变,那些人定会血洗卢府:“顾世子留步,下官这就招认,全都招认,只求您千万不要让羽林卫离开卢府。我府中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刚满月的儿子……”
顾晏殊见状下巴一挑,对长鹤等人道:“务必将卢大人招认所有事情都仔仔细细的记录下来。”
说完他转身到了另一侧拘押着兵部的偏殿,指着宁彰道:“将宁大人单独请到大殿来。”
顾晏殊话音刚落,两个全副武装的羽林卫便走到宁彰的身旁,一人一只胳膊将人给架了起来,直接拖去了偏殿。
“放肆,你们这是做什么?”宁彰不防备,被两人死死扣住胳膊,直接拖住,架在半空,想要挣扎却又使不上力,只能疾言厉色大声训斥,可怎奈那两人不为所动,黑着一张脸将他直接拖走了。
兵部的众人见状,议论纷纷,“这是做什么?简直有辱斯文。”
“这顾晏殊好歹也是师承文老先生,文人大儒的子弟,怎的行事如此粗鲁。对堂堂兵部尚书连拖带拽,实在是太过专横。”
“顾世子一入仕,整个朝堂简直翻天覆地,如今皇上对他是何等的信任,奉劝各位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免得得罪了新贵,看看宁大人,堂堂尚书,尚且受到如此对待,更何况我们……”
“诸位还是谨言慎行,先等等吧,如今朝廷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外有北凉陈兵边境,内有蛀虫,贪墨造假,皇城之中还有杀手组织,暗杀朝廷命官。
桩桩件件骇人听闻,顾大人也是奉旨查案,特殊时期,雷霆手段也无可厚非,更何况他一向沉稳持重,并不是仗势欺人之人,想必也是事出有因,诸位又何必出言不逊,背后嚼舌根实在非君子所为。”兵部侍郎尉迟桁一向与宋湛交好,深知宁彰此人行为不端,此刻见他的爪牙在此信口雌黄非议顾晏殊,忍不住站出来仗义执言。
众人听罢自知理亏,虽然心中不忿也都不敢再开口闹事。然而方才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偏殿的小门悄无声息的开了一条缝,一只手快速的将一个纸条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