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殊摇了摇头:“太子那边得到消息,皇上如今对他颇有微词,一是觉得萧随刚有起色他便出手打压,不念兄弟手足之情,将来若是继位不会是位仁君。
二是皇上其实从心里一直忌惮苏家,即使如今苏家已经退居江南,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苏家在朝中依旧树大根深,旧部众多。
若是将来太子继位,必定会重新重用苏家,他担心太子软弱,外戚干政大权旁落。”
沉壁听罢从顾晏殊的怀中抬起头看着他说:“所以,皇上在看到萧随如今的的表现,觉得他既然有心朝政,不如好好扶持,将来也能对太子和苏家制衡一二?”
顾晏殊点了点头。
沉壁却眉头紧锁,“那你的意思是明日朝堂之上,皇上不禁不会惩罚萧随还有可能包庇于他?即便他如此草菅人命,阴险歹毒,他为了他的江山朝局也不会把萧随怎么样?哼……我从前前还纳闷,萧随这样攻于算计,心狠手辣的秉性是怎么养成的,原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顾晏殊神色一黯,转身拿起桌案上的棉布,给她擦拭漆黑的长发。“放心吧,不是还有我的嘛。我自然不会让萧随得逞。”
第二日一早,朝堂之上,萧随便装的苍白病弱,站在一众文武百官之中,摇摇欲坠。让皇帝萧誉桁不注意到他都难。
二皇子萧图站在他身侧冷笑着低声问他:“三弟昨日不是还威风凛凛在南门外连杀数人的嘛,怎么今日一早便如此柔弱不能自理了呢?”
萧随低着头站在一旁也并不说话,
而一上朝御史台的陈大人便参了萧随一本,“三皇子萧随,纵悍妻与恶仆于南门外对灾民大打出手,导致众人惊慌失措,夺命狂奔,死伤惨重。
请皇上下旨惩处,还那些无辜枉死的灾民一个公道。”
萧誉桁听罢神色不虞道:“竟有此事?萧随,你给朕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这样的态度令众臣神色不明,低声窃窃私语,依照皇上往日的脾气,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定是要大发雷霆,不分青红皂白先打骂了再说。
今日竟然如此和风细雨,难道之前宫里传出来的风声是真的,三皇子这是入了皇上的眼了!
萧随听罢,面上装的诚惶诚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明查,的确是儿臣御下不严,才让他们惹出这样大的祸端。
儿臣昨日便亲手将那些家仆全都诛杀为无辜枉死的灾民偿命,至于三皇子妃程紫烟,孩儿昨日也连夜将她送去了大相国寺,让她到庙里为死去的百姓诵经祈福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回府。
儿臣自知罪孽深重,今日上朝也是来向父皇谢罪的,儿臣自请辞官归家,然而念及那些灾民痛失家园亲人,儿臣愿捐出全部身家,为他们重建家园,求父皇成全。”
他说的痛心疾首情真意切,一些不明真相的大臣,竟看的为之动容,频频用袖子拭泪。